郁时南眸色深沉,他下颌线狠狠绷了绷,身体里的野兽疯狂的想要冲破围栏。
“我舌尖是不是也破了?这个东西太厉害了,我以前吃都没事……”
她牙齿咬着舌头,避开小舌尖的位置,红红的小舌尖探头探脑。
郁时南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舌尖,濡湿柔软的舌尖触在指腹上,让人凭空想象了诸多糜艳的场景。
他嗓音低哑的可怕,“没有破,红了。”
傅司晨愣住了。
小舌头受惊般一下躲了回去,脸不可遏制的红透了,唇畔紧闭,下颌脱出他的手指,尴尬到原地爆炸。
他这动作,有多孟浪,他知道,但却没忍住。
郁时南收回手,看她,“去卫生室看看。”
声音平稳,平静的仿似他什么也没做过,听不出有任何旖旎。
“不用,也,也不是特别疼。”她尴尬到说话都结巴,懊恼自己总是会瞎想。
平白的就将气氛搞的不太对了。
“随你。”郁时南没有勉强,他转身进了厨房。
把傅司晨晾在原地。
丁婧看他进来,“我这里不用你。”
郁时南硬是从她手里拿过锅铲,“我来吧。”
声音很低,也很沉。
胸腔里沉着一股子气,恼的是自己,到了这个年龄了,本不该再有这种调戏小姑娘的行为。
他却……失控了。
丁婧看他一眼,“怎么了?”
郁时南没说话,抄了刀,小米椒在他手下碎掉。
速度快,刀工利落,手腕起落都看不出丁点儿费功夫。
厨师都是男的多,有道理,是个力气活儿。
丁婧在旁边看了会儿,她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放在一边,“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几年他的性子打磨的愈发沉稳,丁婧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总之是,她轻易发现不了他的情绪变化,不见他特别高兴,也不见他特别难过,她这个当妈的去辨别他的情绪都纯粹靠猜。
这会儿,丁婧却能明显的觉得他不太对劲。
等了会儿不见他给点反应,丁婧就准备出去,多大年纪了有点儿情绪还值当的她这个当妈的去管?!
又不是小了。
还没等出厨房的门,他开口,“妈司晨没带长裤,蚊子太多,你给她找一条。”
“小姑娘能穿我的裤子?”丁婧都要翻白眼了。
她出来,看傅司晨盯着厨房看。
“看什么呢?”
“南哥,生气了吗?”傅司晨问,他的声音很平,可她就是听出一丝烦躁。
是她反应的太过了吗?
她应该若无其事?
可是舌尖又痛又麻,她已经分不出是被无花果的果皮刺激到了,还是被她的手指撩的。
从舌尖泛滥到心坎。
却又因为他突然沉下来的声音而发痛。
丁婧回头看了眼厨房里,有了丝了然,笑,“大男人还跟个小姑娘生什么气啊。你惹他了?”
“我吃无花果,伤到嘴唇了。南哥可能生气我吃的多。”傅司晨凑到丁婧面前。琇書蛧
她可不敢实事求是的说。
她嘴唇都肿了,肿的可爱又好笑。
丁婧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可真是的,刚刚摘下来的无花果一定要把皮剥了去。”
又一看碟子里都快空了,“这都你吃的?”
见傅司晨点头,丁婧啧啧两声,“小吃货。”
傅司晨敛着眉眼笑。
太阳西下,光芒又暗了一分,丁婧拿了她自己炒的南瓜子出来嗑,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丁婧摇着蒲扇,时不时的去帮傅司晨赶一下蚊子,“刚刚你南哥说让我找条裤子给你穿,怕你被蚊子咬了。”
她笑着,“一会儿吃过饭,去村头上的小卖部买条夏凉裤,好看不好看的挡蚊子。”
傅司晨嗯一声,“阿姨你腿还疼吗?”
“正常天气没关系,遇到阴雨天还是有点。不过你给我买的那个治疗筋骨的药很管用。”丁婧笑着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姑娘,最后一缕阳光落在她身上,照着她的侧脸。
漂亮,柔和,年轻小姑娘的纯粹,你掏一颗心对她,她也会掏一颗心对你,甚至更好。
丁婧是稀罕啊,稀罕的不得了。
觉得自己真要生个女儿,也未必能这样上心。
“司晨找男朋友了吗?”
“没呢。”傅司晨脸烫了一下,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好似大人也都不避讳了,陶溪甚至说,过年的时候她爸妈还要邀请她男朋友去玩。
不过对于傅司晨而言,每次问她是否恋爱,她都不可遏制的想到那个晚上,没有恋爱,可是那么激狂的事情却都做过了。
就觉得脸颊发烫,沉淀在心底的秘密,像是做了错事一样,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无情的批判和辱骂。
丁婧看她脸都红了,就笑,“还不好意思呢。年龄说小也小,说不小也不小了,谈个恋爱也没什么,只是女孩子不比男孩,要懂得保护自己。”
傅司晨手指紧了紧,没说话。
她肚子里有个定时炸弹,一旦被发现,她能知道会有多么鸡飞狗跳。
她其实很忐忑,紧张,这次过来,是想看看郁伯母,但并不是想体验田园生活,最主要也是想躲开钟婉绣。
或许是自己的情绪不对,尽管傅司晨已经尽量表现的没那么难过,但是老妈的眼睛带勾子,看得她心里发慌。
她怕问多了说多了会露馅,索性先躲出来了。
按照医生的意思,再过几天去做B超检查,能看清楚孕囊大小,到时候再做决定选哪一种方式也可以。
总之是宜早不宜迟。
这个决定不难做,肚子里的宝宝不敢更是不能留下来。
她没有想跟他此生不见的想法,她做不到二嫂那样决绝。
傅司晨有些走神,以至于后面丁婧再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丁婧见她晃神,忍不住用手推了推她,“司晨?”
傅司晨猛地回过神来,“伯母!”
“想什么呢,小丫头有心事了?刚刚我说话都没听到吧?”
傅司晨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您说什么了?”
“我说不知道谁有那个福分能娶到你,他们家当家婆的可是省心喽。”丁婧笑着。
“您也省心的。南哥很好,很快就给您儿媳妇娶进家了。”傅司晨轻声。
她说这话的时候,郁时南正出来,抬眸看了她一眼。
丁婧看向郁时南,啧了声,“好什么好,在人家眼里我就是不通情理的母亲、家婆,表面喊声妈,背地里不知道数落什么呢。”
丁婧实在是不喜欢林远晴,哪怕,有些事可能也是时南的问题,她或许是有些苛刻了。
但是人和人之间都讲眼缘,有些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来不上来。
她这话明白的是说给郁时南听的,表达她的不满。
她同意了,但是不代表她心里是痛快的。
郁时南没接这话茬,只说,“去屋子里吃。”
“屋里吃干什么?院子里吧。”丁婧不喜欢在屋里,太闷热,要开空调,她年纪大了,腿疼,受凉了更是疼的很。
傍晚的小院子里,阳光已经隐没,小风洗洗,天光还在,都不用开灯。
郁时南看向弯腰拍着腿上蚊子的傅司晨,驱蚊水没那么管用。
“在院子里吃个饭,她身上要被蚊子咬满了。”郁时南声音寡淡。
丁婧这才反应过来,就笑着说,“我把这茬忘了。司晨皮肤嫩,这蚊子都知道谁的好。成,咱们进屋里去。”
三个人,做了满桌子的菜。
偏素,真真儿的农家菜,比不上酒店里的精致,但却处处透着温暖。
剪薄荷饼。
炒的山鸡蛋。
清炒的黄瓜。
糖拌西红柿。
青辣椒炒了半只鸡。
蒸拌的茄子,上面撒的小米椒,红的绿的,还有白色蒜蓉,颜色搭在一起,看着就好吃。
“怎么做了这么多?”
“伯母自己种的,都想让你尝尝。”丁婧将笑着。
“伯母您别这样,你这么客气,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这叫客气吗?真客气那要去你南哥酒店了,还来我这块儿。”丁婧笑着坐在了桌前。
吃饭的时候,丁婧把辣子鸡和蒸茄子,薄荷饼放到傅司晨面前,她爱吃的。
郁时南眉心蹙了下,还不等说话。
傅司晨的筷子已经照着那盘蒸茄子过去了。
小米椒的辣味儿很重,沾到舌尖时傅司晨差点蹦起来。
辣辣辣辣。
疼疼疼疼。
辣也不是多么辣,疼也不是多么疼。
但是她舌头上受了伤,所有的感觉都放大了无数倍,就好比你完好的皮肤上撒把盐,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在你伤口上撒把盐……
傅司晨一把抓住郁时南的胳膊,手指都要扣进他皮肉里。
“自己舌尖受伤了还敢吃辣的。”郁时南握住她手腕,一手拿了杯水递给她。
“热吗?”她语音含糊。
真的都想不顾形象的跟小狗一样耷拉着舌头喘气了。
“不热。凉的。”他说着,举着杯子递到她嘴边儿上。
傅司晨慌忙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真的辣的眼睛里都有泪花儿了。
“多喝几口。”郁时南没拿走,让她又喝了两口,才把杯子放下,扭着头看她,“好点了吗?”
傅司晨点头。
他倾身,将鸡蛋和薄荷饼推到她面前,“你吃这个,其他的都别吃了。”
傅司晨幽怨的看他一眼。
做了这么多,让她只是看着。
那模样……
郁时南没忍住,一时笑了出来。
他两根手指前后交叉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吃东西没个数,这次受教训了吧。”
“之前我也没事。”
“之前你是刚摘下来就吃吗?还吃那么多?”
他数落,她反驳。
说不过他,傅司晨扁了扁嘴不说话了,讨厌。
郁时南眼底攒了笑意,“给你蒸了槐花,一会儿你尝尝那个。”
她不见得特别喜欢吃什么,但喜欢尝鲜,什么都要吃一口,尝尝,让她干看着,心里郁闷。
再加个平日里她遇不到的,她会喜欢。
果然,傅司晨眼睛亮了亮。
漂亮的眼珠子乌黑黑的看向他,像往常一样,马屁拍的很响,“还是我南哥最好。”
熟稔的话脱口而出。
很熟悉。
他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此刻她这般笑着撒娇,他竟然有种盼望已久的错觉。
她有一段时间,没这样跟他说过话了。
室内明亮的灯光下,满桌菜,房间里的空调起了作用,不冷也不热。
丁婧看着两个人,眼睛眯了眯。
郁时南起身,手掌在她头顶压了压,他去厨房,一会儿端了蒸槐花出来。
手里还拿了个小蝶子。
靠近了,闻到是香油味儿。
傅司晨疑惑,“沾香油吃吗?”
郁时南盯了她一眼,一副白痴的嘲讽样子。
傅司晨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把碟子放在她面前,拿了她一根筷子沾在香油碟里,搅了搅,拿出来,“舌尖上疼的地方涂一涂,嘴唇上也涂。”
他拿筷子往她嘴唇上凑,涂了涂,说,“舌头。”
傅司晨想吐出舌头,又突然想起院子里时候,她脸颊微微发烫。
“我自己。”
郁时南就将筷子递给她。
傅司晨举起手机,调了摄像头出来,自己涂香油。
涂的嘴唇上油光乎乎。
忙碌的人没注意到,丁婧一直盯着郁时南看。
母亲犀利的眸光简直让人无所遁形。
丁婧从未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想过。
年龄差距。
家族背景的差距。
仅仅这两样,足够了。
最关键是,他要结婚了,林远晴怀孕了。
司晨是小姑娘,单纯可爱,当他是哥哥,没有芥蒂,毫无防备。
他呢?!
当她是妹妹?还是可以调戏玩耍的女人?
丁婧脑门涨的发疼。
这顿饭突然就吃的不香了。
“时南,既然定了八月十八领证结婚,以后的日子就好好过。我虽然心里别扭,但你们毕竟不跟我一起过,只要你们愿意就好。”丁婧突然开口提他结婚的事。
八月十八。
傅司晨愣了下,这么快就定住时间了。
郁时南抬眼,跟丁婧的眸光迎上,母子之间,到底不是随便的两人,有些语言,都掺在了眼神里。
“林远晴也怀孕了,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你就要负起责任。”
这顿饭后半段吃的莫名压抑。
吃过饭,郁时南收了桌子,傅司晨哪里好意思自己干看着,就跟在他身边帮忙。
他洗碗,她就站在他身侧帮忙拿一下。
眼睛看到他手臂上指甲的掐痕,傅司晨手指点点,“我掐的?”
“不然呢?”
“疼不疼?”她问。
郁时南拿盘子的手顿了下,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好,洗了手,看她还盯着他看。
水汪汪的眼睛。
郁时南带着水的手直接往她脸上甩去。
水珠子撒到脸上,傅司晨下意识往后躲,眼睛闭起来,“南哥!你!”
她身后是挂起来的案板,郁时南一把拉住她手腕将人抓了回来,手臂扣住她单薄的腰身,转了半圈将她护住。
她身后挂在墙上的案板掉在地上,当的一声。
傅司晨被这声音吓得,她从他怀里抬头看他,“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案板。”
他低头看她,她在他怀里,吓了一跳,一直胳膊绕在他腰身上,身体贴在他胸膛,从他身侧望过去,看掉落的案板。
郁时南没动。
直到她视线收回来。
抬眼看他。
然后惊觉这样动作的亲密,跳开。
“那那那……没砸着你吧?”
“没有。”郁时南捡起地上的案板重新挂好。
丁婧站在外面,摇着蒲扇,她视线收回来,没进去。
晚上休息前,傅司晨去洗澡。
郁时南收拾自己晚上要睡觉的房间。
丁婧走进去,她看着郁时南将杂物规整到另一边,“司晨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把她当女儿。你自己要有分寸。她跟你不合适。”
郁时南身体僵住,他直起身,嘴角勾了一丝笑,看向丁婧,突然就想问,“怎么个不合适?”
“你要结婚,还有了孩子,你觉得合适?”丁婧脸色突变,她没料到郁时南会这样反问她。
“如果没有呢,没有要结婚,没有孩子。”郁时南问,“也不合适?”
丁婧脸皮子轻抽,“她年纪小,单纯,她适合更好的。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你别害她。”
郁时南将个一箱子放到地上,松手太快,砰的一声。
箱底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他直起身往外走。
丁婧脸色都不对了,她狠狠闭了下眼,“时南,妈的意思是……”
门在身后合上。
郁时南跨步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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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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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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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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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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