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提醒郁时南,不要乱搞,不然最先倒霉的是自己身边的人。
郁时南不动声色全盘接收,魏经武拿林远晴威胁他,觉得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还要跟林远晴结婚,那就势必放到心坎儿上的在乎。
在他们这路上走着的男人,最在乎的不过是个家,外面越狠,家里越暖,漂泊的灵魂需要温暖的港湾。
有女人,有孩子,就可以成为家,这都是男人的软肋,所以即便魏经武这样的,身边一茬一茬的女人,但是能真让低下人像尊他一样尊着的那个女人,基本不会露面,露面也不会留下任何影像资料,保护的越深,那就是越在乎。
他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好人家的女孩,血腥,暴力,野蛮。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清晰的对与错。
但或许是因为太复杂,对于单纯干净火热的事物有天生的好感。
就好比他喜欢厨房,一开始也并非真正喜欢做饭,只是那些食材没有声音,任由你搓圆揉扁没有怨言,它们在你手下呈现出各种姿态,绽放的无声无息。
后来就上了心了,觉得这样也不错。
简单又安心。
尤其是那丫头嘴馋,毛病又多,自己不会做,还想吃。
“南哥,这个看起来好好吃,你做做试试嘛,你做的肯定好吃,他们做的这个品相可以,但是这个汤汁我不喜欢呀,味道太重了。我好想吃啊,南哥你满足我吧。”
她晃着他的手摇,摇的他没脾气。
傅靖霆一手抱着许愿,一手牵着许倾城往外走。
后面一群人往外走,声音大,粗鲁,酒精上头。
傅靖霆眉心蹙了下,正想说厨子这里档次下来了什么人都有,还不及回头,许倾城啊了声。
她一把拽住傅靖霆稳住自己,被人擦着肩膀撞了一下。
傅靖霆伸手将人揽在自己身侧,抬眸看向大喇喇走过来的人,似乎习以为常,再宽的路也挡不住他横。
看到许倾城的一刻眼都亮了,“够正!”
这腰这臀这腿……m.χIùmЬ.CǒM
那眼神赤裸不遮掩,许倾城眼里都烧了火,她还不等说话,傅靖霆往前站了一步挡在她身前。
男人眸光里的冷锐铺天盖地压下来,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即便一言不发也生生扼住人的喉咙般。
他手上还抱着许愿,小姑娘抱着爸爸的脖子,硬生生将他的气势减了几分。
气氛一时紧张,不等任何人有动作,郁时南突地一声笑。
他站在魏经武身边,不前不后,酒意让他的眸色黑沉阴暗,这笑声突兀的撞在空气里。
魏经武看过去一眼。
郁时南走向傅靖霆,将魏经武手下的人挤到后面,眼都不看一下,那种漠视,是一柄挑衅的利剑。
他站在那里,挡住大部分人窥向许愿的视线,手指逗弄许愿的脸蛋儿,“喊叔叔。”
傅靖霆蹙眉,“喝了多少?别熏着许愿。”
他视线挪过去,看到魏经武,脸色微沉,看向郁时南,“什么情况?”
郁时南不答。
“郁叔叔。”
许愿脆生生喊,甜甜的声音在一线紧绷中温馨清脆。
“真乖。”他手从许愿脸上收回来,“今天忙。下次来,许愿喜欢吃什么,郁叔叔给做。”
“愿愿要吃甜甜。”
许愿眼眸弯弯,笑起来特别漂亮,纯真,小朋友最能察觉身边人是否真的喜欢她,她自然的会回报相同的热情。这是生物自然的反映,不懂伪装和隐藏。
郁时南眼底掺了柔和,“好。”
他递给许愿一根手指,跟她握手,承诺。
野性难训的男人粗粗的手指被小姑娘的小手攥住了。
郁时南觉得酒有点多,很上头,他看着许愿,就想到傅司晨的脸。
一样的笑颜,纯。
他抽回手,“走吧。时间不早了。”
这话对着傅靖霆说的,很明白,不想把事情扩大,两个阶层天差地远,但也时有交集。
怎么论,这帮人也对傅靖霆构不成威胁。
但有句老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傅靖霆带着老婆孩子,不是个好事。
许倾城肚子里还带着两个孩子。
傅靖霆也没再多说,他拍一下郁时南肩膀,带着许倾城离开。
魏经武下面的人要跟,被他一声喝住,“出门带眼了吗?眼没有用就剜了去。”
他抬步往前,在经过郁时南身侧时稍稍落了下脚,“跟傅家走的很近?我一开始以为你相中傅家那丫头。”
“小丫头片子,没劲。”郁时南漫漫的笑,轻浮的笑意渗透进眼底。
银湾酒店的厅堂一角,绿色的裙摆往后狠退了退,宽大的廊柱将她彻底挡住。
傅司晨深呼吸,她微微扬了脸,将眼泪憋回去。
魏经武一离开,郁时南脸都沉下来,他点了烟,狠吸一口。
随意的一撇,让他喉咙口像是堵住了一般。
他视线收回,当没看到。
从酒店里跑出来一个男人,年龄跟郁时南相仿,面庞较之郁时南秀气的多,他凑到郁时南身边,“都走了?”
郁时南回手一拳狠狠捣在他脸上,男人嗷的一声惨叫,下一瞬间就被郁时南拖到银湾酒店后面。
伸手将人压在暗巷的墙上,郁时南胳膊横抵在他喉咙前,酒精味里他的声音沉到可怕,“郁乾,你找死?”
郁乾被他一拳头砸懵了,鼻子里都冒出血,他被郁时南发狠的样子吓到了,求饶,“哥,哥,是他们欺人太甚,不能不给我们留活路。安城不是他姓魏的开的。”
“郁乾,几年安生日子过腻歪了?不满意了?”
郁时南眼底透着血色。
“你自己想夹着尾巴过日子是你的事,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一起!”郁乾大吼,青筋绷起来,不甘愿。
郁时南气到脑门发涨,酒意合着狠劲儿往上涌,他一拳捶下去。
郁乾本能的抬起手臂去挡。
郁时南用了十分力,胳膊挥在空气里带出一片风声,这一拳下去有理由让人相信血肉模糊。
傅司晨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南哥!”
声音都发抖。
拳头生生停在郁乾鼻尖前。
所有的横气,在拳头下来的一瞬间,全无。
郁乾心脏都要跳出来,他有理由相信,没有傅司晨这一声,恐怕他必得挨一下。
救星啊。
郁乾腿发软。
郁时南拳头攥的咯咯响,他沉声,“别碰魏经武,你伤不起,郁家现在也伤不起。”
郁乾倔着不回话。
郁时南顶着他脖子又问一句,“听见了吗?”
“听见了!”不甘不愿,但还是应下来了。
“安城北边的那事,你别再管,我帮你转出去。”
郁乾绷了绷下颌,到了现在也知道深浅了,不甘愿,但自己还真办不了了,只能应下来。
郁时南松手,郁乾拔腿就撤,经过傅司晨时手往她肩膀上一搭,低声,“谢了妹子。”
人溜了。
郁时南走过来,看她白色的T恤肩膀那里有一个带着血污的手指印。
郁乾按上的。
他蹙眉。
挪开眼,盯在她脸上,“这个点了,怎么过来?”
“我有东西落到你房间了。”她没说谎,回去了才发现发卡掉了一个。
是不是掉在他这里,傅司晨也不知道,但有可能是。
她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樱桃发圈在林远晴手上,这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那个发圈不值钱,她也并非喜欢到非要不可,丢了也不可惜。
可是在他房间里,她掉下的东西被别人用了去,那个人甚至知道她在那个地方跟南哥做了什么。
心底无法言说的难堪凝成一团,越来越大,她受不了。
她就是想找到,找不到也不要紧,不要掉在他这里就好。
郁时南嗯了声,他晚上被灌了酒,喝的太急,刚刚跟郁乾一番争执,绷着的神经此刻松下来,就觉得头嗡嗡的,晕。
他往前走,进了大厅,抬手按电梯。
傅司晨看他晃了下,下意识去扶,手指抓住他胳膊。
外面的天气热,他手臂上有层汗,可贴着掌心却觉得凉。
但她的手心热,烫人,皮肤毛骨被她一攥都要烧起来一样,滋滋的烈火烧灼的声音。
郁时南下意识的一抬胳膊,挥开她的手。
他没用多大力气,也或许酒意上头所有的感觉都有偏差,他自我感觉用的力不大,但其实挺大。
总之是,傅司晨被他挥的一个踉跄,身体倒退两步,肩膀一下撞在电梯的板面上。
两个人都是愣了下。
傅司晨脸火辣辣烧起来,莫名的难堪烧灼着她的自尊,他不要她碰他。
下意识的行为其实最伤人。
手指颤抖,被她狠狠攥在掌心里,声音从牙缝里咬出来,“我看你没站稳。”
她眼睛被灯光打的发亮,水莹莹的,一双眸子里全是水,一晃似乎就能掉下来。
那双眼睛本来就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小姑娘呼吸化的那么重的眼影,还是曾哭过。
但现在,不得不说,她这样,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郁时南心口突然特别堵,他一拧眉,凑近她,声音到底软了一分,“我力气大了?”
他这么一问,傅司晨就觉得鼻子酸的不行了,要撑不住。
“没有。”
她偏头,眼泪不争气的要往下掉。
男人手掌落在她头顶,他身体往下压,头顶的重量大了一点,“醉了。”
似是解释。
他不是有意。
她站着不动,不出声音,怕一出声音眼泪会掉。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儿,跟那天晚上一样。
傅司晨不自在,她推了他一下。
郁时南就把手拿开了,他眸光落在她年轻的侧脸上,她偏着头不看他,似乎在生气。
郁时南啧了声,很明白,他一时失态大约让这丫头不高兴了。
电梯上行,再没有声音,进了豪华套房的楼层,外面的门禁识别到他的脸自动打开,他进去。
酒店内部的冷气并不能让思维更清醒,酒意更浓,只想休息,更多在硬撑。
几步过去,郁时南下意识回头,就见傅司晨在玻璃门禁外,有些着急的瞧着玻璃门。
他蹙眉,回身,门禁打开。
“怎么不进来?”
“你走的太快。”门禁识别他又识别不出她。
“密码呢?”
空气短暂的安静。
郁时南才反应过来,密码他收回来了。
“南哥,你真的醉了。”醉到自己拿回了密码都忘记了。
傅司晨声音很轻,轻到像只是她自己嘟囔一句,还有着小女孩的委屈和小脾气。
可惜周围太安静,他听的清清楚楚。
郁时南感觉自己被人不轻不重的抽了一巴掌。
他自己的地方,收回密码没什么不对吧。
怎么竟……
他开了门,两人进去。
“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他往沙发上坐,头有些轻微晕眩,还渴,但又不想动。
傅司晨进了厨房,找了一圈,没找到。
倒是看到她做的甜品,空了。
她回头,就看郁时南坐在沙发上,他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往前倾,垂着头,似乎很不舒服。
傅司晨胸腔里憋的慌,没来这里之前,心口被挠的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就一定要把发卡找回来。
来了,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她这心里更难受。
你再喜欢,这个男人不属于你,他有爱人,谈婚论嫁,然后就让你的喜欢永远暗无天日,连偷偷的一个人的喜欢也变得不够光彩。
她不想管他。
找不到就走好了。
他还说她是小丫头片子,没劲。
她怎么就没劲了?
傅司晨郁闷的心疼,眼也疼,眼眶木木涨涨的想掉泪。
她就是年龄小一点,对爱情充满幻想,是不是在他眼里就是幼稚和无趣?!
傅司晨想起那个晚上,他说的话会让她羞到睁不开眼。
也是,因为没以为是她,所以才能说那样的话。
野蛮粗鲁,那些话羞到心坎里,可如果他是对她说的,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傅司晨把未收拾的餐盘丢到水池里,告诉自己要走,可她就鬼使神差的将蜂蜜拿了出来。
冲了蜂蜜水,把水温兑到正好。
她唇浅浅的印在杯沿,用嘴唇试一下水温。
“你在干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和呛进鼻孔的酒精味儿让傅司晨一怔,水都差点撒出来。
条件反射般回他,“给你冲了杯蜂蜜水。”
他人从后面贴过来,一手撑在餐台上稳住,一手去拿她手里的杯子,“刚好,口渴。”
他拿过来,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索性扬起脖子直接灌进去。
酒精将五脏六腑都灼烧的厉害,缺水,嘴唇都犯了干。
他站在她身侧,扬着脖子喝水,喉结滚动的样子全落在她眼底。
手臂绷起的肌肉,滚动的喉结,麦色的皮肤,性感,男人。
靠近他的半边身体都觉得烧的慌,傅司晨想退开一步,可她慢了半拍。
男人已经喝完,水杯放下时他的身体轻微的晃,往她身上压了一点。
她的脚步就动不了了,怕她撤开,他会倒。
他的身高体格于她来说都强壮又强悍,他若真倒下去,傅司晨怕是还真撑不住。
这么一想,司晨脚步就往后退,他的身体浅浅压了她一侧肩膀,随着她往后退的方向倾倒过来。
而后郁时南一把搂住她另一侧肩膀,阻止她继续退,“别动,站不稳了。”
“那你去休息。”傅司晨看他,“你喝了多少?”
“在多喝一口都能醉死。”他眼尾扬起一点笑意,低头问她,“你落下什么了?找到了吗?”
“发卡。没找到。”
郁时南低头看她头上戴着的小发卡,一个个的。
他伸手去摘,酒意让他的动作没那么精细,摘下来时还拽住她的头发丝。
傅司晨一把捂住自己头发,“疼。”
小姑娘娇娇的一声疼,烧到人心坎里。
男人最喜欢女人在床上的时候说疼,说受不了。
“有多疼?”他声音嘶哑,被酒精灼烧的喉咙又干又痒,一杯蜂蜜水解不了渴。
“很疼。揪你头发试试。”她恼,掀起眼皮子瞪他。
这模样儿比刚刚不知道有生气了多少,他笑一声,手上轻了些,拿下来,放在掌心里,“四个?”
“本来是五个。”
“少了哪个?”
傅司晨手指拨着他掌心的发卡,“胡萝卜的。”
郁时南嗯了声,“别找了,改天送你一堆。”
他把发卡放到她手心里。
傅司晨嗯一声,也不说话。
情绪却明显不高,他有点怀念她弯着眉眼骨碌碌转的样子,打着歪主意,不一定是想坑他什么。
坑他一顿饭。
或者坑他一个小礼物。
有时候不让她如愿,不是心疼钱,而是喜欢看她的小狡黠,觉得生动可爱。
看她得逞时的兴奋,看她没得逞的傲娇。
哪一个模样,都觉得有意思。
活泼泼的,像是夏天的蔬菜,疯长。
可此刻就有点儿像秋天下了霜,焉儿吧唧的。
他手掌落在她脆弱的后脖颈上,抓小猫一样抓着她后颈,“没精打采的。”
他说话间,手搭在她后脖颈上,揉一下,突然又想到什么,手指摸索着她的后颈的牙印,突然问,“跟男朋友,到什么程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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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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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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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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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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