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幻觉,这种从身体深处涌现的兽欲也让他唾弃。
他并非完全没有意识,不过是药物催化下难以像往常一样理智。
淫靡混乱的床单昭示了昨夜无止境的疯狂。
郁时南起身,他进浴室冲澡,温热的水流滚过身躯,被划破的指痕浸了水和香皂,丝丝的刺痛。
痒。
手指上有咬痕,是他捂住她的嘴留下的。
他不让林远晴出声,怕声音会将好不容易聚拢的影像打破了。
什么影像?
郁时南额角绷起来,他心知肚明自己心底的那点子龌龊。
长发如绸缎般散开在背上,白皙的细腻肌肤上铺满如银河般璀璨到发亮的黑丝。
黑白分明。
惹火。
他低斥一声,将温热的水改成冷水。
肩膀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她疼的闷哼,细细的手臂攀着他,浑身发抖,拼命的用力的抱紧他。
郁时南额角抽搐,脑子抽筋般的疼,被他生生按下了停止键。
他一时有点分不清幻觉和真实。
又乖又听话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很多人之所以喜欢那种药剂,是因为出现的幻觉足以让人兴奋。
他以为自己不会深陷,却发现所谓的自制力在药物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那也不过是纯粹的生理反应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就好比有女明星会成为某些男人的幻想对象。
但是因为是傅司晨,就让他打从内心里唾弃自己。
他一本正经教训她衣服不要穿暴露,而在幻境里又放任自己。
即便是幻象。
也不该。
郁时南不禁在想,是不是这些年禁欲太深了。
这几年里家里频繁的安排相亲,见过的女人不少,有兴致的不多。
或者没有。
他这人不太招良家妇女喜欢,他面目不至于凶恶,硬朗有型,一身腱子肉十分撑衣服,坚硬,厚实,只是绷着脸不笑时很吓人,一笑又显得轻浮。
总之吃饭,调情有,走下去的没有。
各种原因。
一直到林远晴回来。
老人家心里有点意见,所以这婚事一直拖着。
郁时南自己无所谓,婚姻对他而言没有过多期待,不过是家里老人觉得,人生走一遭,结婚生子都要来一遍。
跟谁也不过就那些事。xǐυmь.℃òm
郁时南进了厨房。
他的套房里有一套精致的小厨房,方便他开火,如果他不乐意去后厨,就在这里。
房间里特有的气味儿让他烦,拨了内线让人上来收拾房间。
打电话到后厨,点了几样新鲜的食材让对方送过来。
他穿一件黑色T恤,七分短裤。
双手撑在厨房的配餐台上,这姿势让他后背的肌肉绷起将黑色的T恤衫紧撑在身上,力量感悄无声息的从每一个骨骼间透出来。
一直腿蹬直踩在地板上,一只腿微曲踩在配餐台下的横杆上,短裤的面料紧绷在大腿肌肉上,露出的一截小腿上腿毛密实。
这男人穿上衣服衣冠楚楚也能装一把精英,围上围裙也能做正儿八经的厨子,衣服一脱那就是荷尔蒙爆棚的纯男人。
林远晴从后面盯着他的后背,她跟了几个不同的男人,也只有他,能给她要死要疯的感觉。
那年那月也曾想过长相厮守,可她栓不住他,索性不栓了。
有男人味的男人谁不爱,林远晴爱,可她更爱这躯壳后的繁华与鼎盛。
不过被拔了牙的老虎,有那么点儿不痛不痒。
她双臂盘在胸口倚着门边看卧室里被保洁换下来的床单,湿哒哒的简直疯狂。
她嗤了声,心头起火。
林远晴接到他电话,没头没脑的一句,“过来。”
就挂了电话。
那声音嘶哑忍耐,喉咙里发出的野蛮命令,性感的要命。
只两个字都足以勾的女人沉沦。
她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愣了半晌,身体都热了起来,想了半天觉得他这话里意思应该是到了,让她过去。
去他的套房,敲门,没人应。
打了电话去前台,说是没见他回来。
她这才折身回了套房。
他声音里按耐不住的野性就像是勾住女人身体最深处的勾子,林远晴只是想一想都这样,更何况跟他一夜的女人。
她勾了他几次,他都不冷不热的把她推开了,一副良家妇男的模样,说是婚约定了再说。
这回却破界的把她约出来,林远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声音琢磨着恐怕是磕了药。
等了他一夜,没等到任何消息。
想着他怕是受不了跟哪个女人上了,自己被他撩的浑身火烧火燎的发泄不出来,糟心。
林远晴索性再去敲他的门,还没到门口就见门开了。
嫩到掐出水来的小姑娘,眼都哭肿了,短T和裙子遮不住她脖子、胳膊和腿上的痕迹,一副被人狠狠蹂躏的模样。
可怜的,破碎美。
林远晴脸一下拉了下来,“鸠占鹊巢啊,玩的真溜。我男人的滋味怎么样?”
讥诮讽刺的话语扎的人心脏疼。
“什么你的男人,你跟南哥的婚约不作数。”傅司晨咬着牙回。
“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林远晴嗤一声,她脚步趋前,脸上带了狠意,“跟别人的男人睡,你知道你这种女人叫什么?”
“婊子。”
傅司晨脸色白的几近透明,这样无赖粗鄙的语言她说不来,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站不住脚,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秩序,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已经组织不出合适的语句,只想离开。
南哥把她认错了,她知道。
他问她抖的怎么这么厉害,跟个没有经验的雏儿似的,装纯?
又说她装的像,带劲儿。
那种说话的方式,赤裸原始。
南哥不会这样跟她讲话,他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比她大哥二哥对她都好,都像是哥哥。
可她不要。
她也想他这样跟她讲话,跟真正的她这样讲话,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他。
野蛮却真实。
但他以为他怀里的是别的女人,所以才会这样。
傅司晨害怕,心慌,难受又被他强硬的带入她从未体验过的可怕的失控的情景里。
害怕醒过来的面对面,会击碎她所有的渴望。
只想逃跑。
从崩溃昏迷中清醒的那一刻,她爬起来就往外跑。
却没料到会遇到林远晴。
傅司晨冲出去的一刻,林远晴倚在郁时南的门边,脸上是冷笑。
跟她抢人,小姑娘还太嫩了点。
保洁阿姨推着推车往外走,脚边滚下来一个发绳,黑色的发绳上镶嵌着两个小樱桃,真就是小姑娘会用的东西。
她捡起来,直接往自己头上盘,将半长的发扎起来堆在脑后。
她往厨房走去,身体贴上他后背,手臂从后面绕过去缠住他的腰,手指搭在他裤腰的抽带上,指尖往下。
郁时南一把攥住她手腕,将人扯开,回头看她,“你还没走?”
“我昨晚在旁边开了间套房,等你。”
郁时南把人往厨房外带,厨房这地方算是他最后的清静地。
林远晴没骨头一样往他身上攀,男人这一身肌肉碰一碰都让人软了,她真的想要。
郁时南显然不想,一把将人扯开,“发骚?昨晚没喂饱你?”
林远晴愣在原地。
她瞅着郁时南的脸,男人轮廓坚硬,面色冷沉,不像是说笑。
林远晴停了会儿,问他,“你昨晚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不是从不碰那玩意儿?”
有一种药,就跟喝酒大了一样,断片儿。
不过能让人兴奋。
有很多人,男人,沉溺其中,以此炫耀自己的能力。
林远晴也想试试,但只要他这款的。本来就厉害,再加一码。
真是恨昨晚那丫头,把该她的夺走了。
郁时南并不解释,魏经武没头没脑的招他,他自己也还搞不清什么情况。
林远晴又贴过来,人还没贴上,郁时南蹙眉,“你身上什么味。”
林远晴抬起手臂闻闻自己,“没什么啊,我刚洗了澡。”
“昨晚喷香水了?”
“……”
“那味儿好闻,以后用那种。”
林远晴额角绷了绷,“好。”
那味道浸入骨髓里,跟手工馒头一样,味纯,香,不腻。
郁时南抽了张卡出来,递给她,“想要什么去买。”
明显的赶人。
他只当她还没走是要钱。
林远晴脸色有一瞬间的崩塌,不过很快就收拾好,抽走他的卡,晃着腰出去了。
郁时南盯着她头上的发绳。
发绳上两个小樱桃,红涟涟的。
秀气。
他喉结募地一滚。
操。
林远晴烫了一头小卷发,时尚,野。
不长,及肩。
但他眼底就是有一头长发倾泻,甩在眼角,刺激的双目都泛红。
郁时南闭了闭眼睛,驱逐满脑子的龌龊。
再睁开眼,林远晴已经离开。
后厨送了他要的蔬菜和肉。
郁时南盯着看了半晌,他问,“有樱桃吗?”
“有车厘子。新来的,大粒。一会儿给您送过来。”
“我要小的。”
“小的酸。我们也不进小的。”后厨的小厨师挠头。
郁时南把人轰出去。
他自己配菜,做菜。
他将牛肉切粒,做黑椒牛肉粒。
本来想炒菜,心浮气躁的没什么心思,干脆蔬菜撕碎了放盘子里。
端到餐桌上。
他往蔬菜上淋沙拉酱。
红色圣女果一切为二,掺在绿色蔬菜间。
圣女果上淋上了沙拉酱。
郁时南沉着眉眼盯着看,呼吸一滞。
门铃响起来,后厨送了一盆小樱桃,说是自己买的,便宜,涩。
洗好了端上来,整整一盘,摆在他的餐桌上。
郁时南面无表情。
舌尖却发麻。
落在齿间的果肉很软很甜,小巧秀气。
等人走了,他站起身,连蔬菜,带樱桃全都喂了垃圾桶。
……
傅靖霆和许倾城去给许愿改名字,很顺利。
傅许愿。
户口没变,还是跟许倾城一起落在她父母这边的户口本上。
姓改了。
本来是觉得没什么,可是看着许愿前面的这个姓,跟她爸爸姓。
还是觉得不一样。
出来后,许倾城仰着脸看傅靖霆,嘴角抿着笑,“嘿,傅许愿的爸爸。”
傅靖霆看她一眼,喉咙间溢出低笑,手指挎她鼻骨,“傅许愿的妈妈。”
许倾城眉眼弯起来,笑的阳光都跃进她的眼里。
他搂住她的腰,“妈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中午过去吃饭,大哥大嫂也去,顺便商量一下什么时间去拜访岳父岳母。”
“什么岳父岳母,你自己给提前。”倾城捅了他的腰一下。
傅靖霆就笑,带着她去坐车。
“我有点不好意思。”许倾城拽住傅靖霆的手指。
傅靖霆回头,看她这有点儿小扭捏的姿态,笑了,“什么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不认识。”
“就是认识才不好意思。”许倾城嘟嘴,离婚又要复婚的,总之就不如第一次。
“他们不会取笑你,他们只会觉得我运气好。”傅靖霆推着她上车。
许倾城回去了一趟,去X未知拿了一批小首饰,怎么也不能空手去。
谢寅看到她,挑眉,“春风得意?”
虽然没问她的感情问题如何了,不过就傅靖霆出手收拾江家,顺便给X未知解了难题,谢寅猜测这两人肯定是好了。
再看现在这一脸春色,百分百了。
许倾城没想到他会在,最近谢寅官司缠身,也没什么心思扑在公司,家事一团乱,就影响心情。
“寅哥,你的事儿解决了?”许倾城问。
“还没。”谢寅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眼睛扫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什么时候喝喜酒,我给你包红包。”
许倾城嗯了声,“快放暑假了,假期让明琛跟我一段时间。”
“算了吧,你都几个月了。不够你累的。”谢寅按按太阳穴,“假期,他可能跟他妈妈一段时间。”
最近让谢寅焦头烂额的是跟谢明琛的妈妈争夺谢明琛的抚养权。
许倾城嗯了声,“你问过明琛的意思了吗?”
“他跟他妈没感情。”
“但你不能替他做决定。”
“问过了,他不表态,说等法院判。”谢寅挠头,臭小子谁也不得罪,“但他妈妈没有生育能力了。”
换句话说,法院极其有可能支持对方。
两个人聊了几句,这种家事许倾城也参与不了意见,临走,谢寅问她,“傅靖霆跟明琛妈妈很熟?”
“嗯?”许倾城疑惑,“我不知道。怎么了?”
谢寅不再多说。
去他爸妈的路上,许倾城问他,“你认识明琛妈妈吗?”
“谁?”
“寅哥前妻。”
傅靖霆梗了下,他手指抠抠自己眉角,“不认识。”
许倾城撇了他一眼,因为他短暂的停顿。
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早,大哥大嫂还没到。
爸妈都在家里。
许愿跟爷爷在院子里给小狗喂食。
钟婉秀笑着问,“改好了?”
“嗯。傅许愿,一个字不差。”傅靖霆说。
进屋子里,阿姨在准备午餐。
钟婉秀看着许倾城的肚子,“昨晚没睡太晚吧?到了几点啊?”
“没几点,十点多就走光了。”
“十点多?”钟婉秀蹙眉,嘟囔着,“司晨今早上才回来,一直在房间里补觉呢。也不知道昨晚去哪里玩了,我还以为她在你们那里!”
一直到午饭了也不见傅司晨出来,钟婉秀上去喊,喊了半天,里面才出了声,傅司晨开了门,脸上抹的黑糊糊的黑泥面膜。
身上穿的可爱的睡衣睡裤,长袖的。
“怎么这时候敷脸?”钟婉秀问她,“穿这样你不热啊?”
“空调有点凉。”声音还有点鼻塞,像是感冒了。
钟婉秀说她,“洗洗脸下来吃饭,你二哥带你倾城姐姐过来了,你大哥他们也都到了。”
“我不吃了妈。我昨晚玩通宵,头疼,难受。你们吃,不要管我了。”声音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好像还带着点儿哭腔。
钟婉秀盯着她黑糊糊的脸,“很难受?”
“也不是,头疼。睡一觉就好了。”
“别年轻就不当一回事,不要这么消耗身体,该睡觉的时候不要去玩。”
“我知道了妈,你别说了,快去招呼人。”傅司晨赶人,手推着钟婉秀下去,细细的手腕子从睡衣衣袖里露出来,上面一圈红痕。
不等钟婉秀看到,她就赶紧收回手。
“多喝水,不舒服吃上药再睡。”
傅司晨直接关了门。
门一关上,她眼泪直往下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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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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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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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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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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