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有浅浅的红晕,唇畔微微张着,浅浅的细哼声在暗夜里猫叫一样,直把人的心都给撩苏了。
“倾城?”
他轻声喊她,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声线紧绷,显而易见的压抑。
她嗯一声,似听到了又似没有听到,侧脸蹭在他胸口,柔嫩的唇畔似有若无的擦过去,人也往他身上贴。
他的T恤在她身上过于宽大,领口松垮,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落入眼底。
傅靖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掐住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他伸手勾住她攀上来的腿,嗓音低哑的提醒她,“别诱惑我,我可经不住你的诱惑。”
那么轻的声音,散开在夜里。
没有人听的见。
傅靖霆承认,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她冷着脸距他于千里之外他都要顶着峰山冷刃亲近。
更何况是她主动纠缠靠近。
即便她可能并不清醒。
傅靖霆将人搂抱住,鼓噪的心脏要跳出来一样,他有些讥讽自己此刻的忐忑,又想做坏事又怕被发现后抽他耳光。
两个人孩子都生了一个了,此刻还生出这种恐慌简直可笑,但却是真的,心脏咚咚的要从胸腔里往外蹦。
他想疯狂的发狠的亲吻她,可唇落下去时还是收了力度,吻她的唇,她的脖子,听她轻喘的声音在暗夜里高高低低,像极了琴音,好听,悦耳,让人忍不住想继续尝试到底还有多少动人的音乐声。
许倾城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见两条巨龙升腾在空中嬉戏,有一条漂亮的银色巨龙,头上有角威风凛凛,爪上的利刃锋利,抬一下都似要划出一片鲜血淋漓的伤痕,另一条是娇小的火红色的龙,龙尾上像是有一团小火焰,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股子俏皮劲儿。
梦很真实,真实到似乎她抬起手就能摸到它们,连身上的鳞片都清晰可见。
那么巨大的两条龙,她该害怕的,却又莫名喜爱,就想凑近一些再仔细的看一下,可是突然之间就那条银白色的龙就不见了,只剩下小火龙焦躁的原地转圈。
许倾城发愣似乎也跟着着急,眼前突然变成了一团火,熊熊的火焰,梦里都是火,火浆蔓延,要把人烤坏了。琇書網
她觉得渴,嗓子发干,又痒,呼吸也不通畅,喘的厉害,承受不住的热度要把人逼疯了,身体里全是难耐的渴望,让人焦灼的燥热烘烤着神智,忽觉得满心的委屈和慌乱,她忍不住嘤嘤的低泣。
她柔软乖巧的瘫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傅靖霆手臂撑着,额角绷的紧,整个人都要爆掉,却依然小心温存,他喜悦于她的乖柔,这份柔软把他的心层层裹住,再也逃不掉。
他迫不及待又拼命忍耐,想抱着她的想望那么强烈,从心脏深处一点点蔓延,遍及全身。
他的唇在她身上蔓延,将她的身体染了色,可女人突来的泣音成功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
他忽地抬脸去看她,她紧闭着脸眼睫轻颤,眼角一抹湿润。
“倾城。”他喊她,心里突然就有些慌,伸手抚上她的侧脸,“别哭,是我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道歉,喊她宝贝儿,轻言细语的哄,她却真的吃这招,就这样平静下来,脸蹭蹭他的手掌,并没清醒,却不再抽泣。
傅靖霆无奈,他头抵在她额头上,叹息,给她整理了衣服,看她在床上翻个身,安心的睡去。
男人眸光落下去,他倒在她身侧躺了一会儿,突地低咒一声,起身进了浴室。
……
傅靖霆给她做人肉枕头,她大半的身体压在他身上,摸得到却碰不得的,这一宿,对他而言绝对是甜蜜的煎熬。
客房的床不小,许愿睡在另一侧,为了怕她掉下床,给了她足够大的空间,这个小人儿自己占了大半的床。
他想把许愿抱到两人中间,可是看看半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又不想动。
就这样吧。
许倾城这一宿睡的还算踏实除了中间有一段搅得她有点难受,但是他这里的枕头还算舒服。
咚咚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不急不缓的,听着就很安心。
等等……心跳?
许倾城猛地睁开眼睛。
“早。”
男人晨起特有的沙哑声音跟她打招呼。许倾城脑子发紧,迎着他的眸光说不出话来。
她的一条腿还搭在他身上,身体也压了他半个身体,男人的一只手臂搂在她腰上,这姿势亲密暧昧的过了头。
但怎么看都好像是她主动……而且她现在衣衫不整,T恤穿和不穿差不多了。
许倾城脑子有些炸,她急匆匆要起身,却被他手臂勾着,男人一侧身就要把她压在身下,许倾城手臂忙撑在他胸前。
“你怎么……”
“许愿尿床了。”傅靖霆率先开口解释,他抽回被她压在身下的胳膊,手掌在她肩头压了下,“还早,你陪许愿再睡会儿。”
许倾城扭头,许愿就在旁边,睡的很香,小屁股露了一大半在外面。
顺着她的眸光,傅靖霆也看到了,他笑一声,伸手给许愿盖了下被子,这才起身。
一扭头,就见许倾城拽着身上的T恤,脸要烧起来一样红。
她皮肤又白又娇嫩,很容易留下痕迹。
她恼。
“傅靖霆你太过分了!”
眼圈顷刻就红了,他怎么能趁她睡觉的时候欺负她。
她的质问,他还真的无法反驳。
只是看她爬起床往外跑,他还是下意识两人拦住,手臂扣住她的腰身将人锁在怀里,“我就是亲了亲,别的什么也没做。”
“你亲哪儿了?”
什么叫亲了亲,什么叫什么也没做?
他怎么好意思说!
许倾城恼的踩他的脚。
连腿根上都有浅浅的青痕,她不是没经验的小姑娘,她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她甚至怀疑她以为的梦境里的沉沦是不是就是现实。
想要被抱住,那种迫切的感觉还记得,甚至于主动的人还在她。
她睡眠很浅的,昨晚怎么就睡的那么沉,醒不过来。
她眼圈发红又恼又气,只是这份气恼并非全是针对他的,还有对她自己。
心里越烦燥,就对他生不出一丝好脸色,她不能怪她自己所以就全都冲他去了,甚至都没顾上仔细分辨这样的问话多引人遐思。
男人黢黑的眸子盯着她,眸子里带着邪火,他一把抱起她往外走,找个两个人的地方,省得吵醒了许愿。
许倾城踢腾着也敌不过他,男人抱着她转身进了旁边的书房,“想知道?我告诉你。”
他把她放在书桌上,拽了她的T恤往上掀,许倾城倒吸口凉气,她猛地拽住,拿脚去踢他。
傅靖霆抓住她的脚踝往上掀,许倾城整个人都仰倒在书桌上,她惊叫着踢腿,男人欺身过去。
他手臂撑在书桌桌面上,黑眸里一把邪火烧的旺,“我忍了你一晚上,你确定要问我都亲了哪里?”
他压住她一条腿,掌心下的肌肤柔嫩白皙,他指尖在上面轻点。
“全身,包括……”
“你闭嘴!”
许倾城怒吼着阻止他,她手臂撑着要坐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这个人没有信用可言,以后我都不要许愿跟你过夜了。”
傅靖霆突然叹口气,不顾她的挣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你不愿意,我不会胡来。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
“不需要!”
她硬着口气回,眼泪却差点掉出来。
他说这种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放开我,我要带许愿走。”她声音里有一丝泣音。
男人低头看她,就看到她发红的眼,真的缀了水光。
他心口发紧,手指往她眼眉上按,许倾城一偏头拍开他的手,她紧抿着唇,眼泪随着她偏头的动作甩出去一滴。
许倾城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心口发酸。
她现在找不到跟他正常相处的办法,她不想跟他见面,但是因为许愿又不可能不见面。
她没办法跟他平心静气的相处,她害怕。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拉开距离,剑拔弩张,这样才对,这样她就不会害怕,更不会动摇。
傅靖霆一看她掉眼泪,心都到了谷底了,就这么厌弃他。
他可真没追女人的经验,更不知道被人拒绝了怎么办。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慌得一批。
男人的手掌托着她的脸,手指给她抹掉眼泪,“别哭了,我说了你不愿意我不会乱来。昨晚我就没有……”
“你!你闭嘴!”许倾城一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就差把他嘴巴缝起来了。
她眼睛里含着泪,又生着气,怒气腾腾,又泪眼涟涟,宛如清晨含着露珠的玫瑰。
娇艳欲滴。
美的让人心颤。
“好,我不说。”他喉结难耐的轻滚,伸手遮了下她的眼,“别哭了。收拾好了,吃完早饭我送你们回去。”
钟婉绣开门,下面客厅里静悄悄的,估计是还没有起床。
昨天他们有重要活动,没办法就让保姆带许愿给靖霆带,但是没想到他保姆也没留下要自己带,钟婉绣这心里就放不下了。
现在的年轻人,哪里知道怎么带小孩,尤其还是个男人。
但昨晚打电话他说许愿睡着了不用担心。
钟婉绣还是起了大早来看看。
小家伙本就可爱,也因为她年龄小,耳朵听力不好,动了手术,难免就获得了更多一些的关爱。
钟婉绣就是喜欢啊,看到许愿就想起了司晨小时候。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男孩儿也喜欢,但是对女孩儿就更喜欢了。
让保姆炖了粥放在保温壶里带了过来,钟婉绣在楼下喊了声也没人回她。
她就直接上楼了,直奔主卧,房间门开着也不见有人。
钟婉绣正疑惑,就听书房里传来声音。
“我不吃早餐,我也不要你送,我不会打车吗?”浓重的鼻音,负气的埋怨,却又似乎还含着一丝说不透的娇气。
钟婉绣一拧眉,谁啊?
浓浓的鼻音让原本的声音有些失真,可这话,听着像是拒绝,又有点儿……
就那种娇娇的女人,勾引男人的那种动静,欲拒还迎。
这词儿形容的可真够贴切的。
钟女士已经在脑子里给了画像,莫名就气恼,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往家里带。
许愿还在这里,他搞什么?!
还想不想要媳妇要孩子了?!
“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们也就是顺路而已。听话。”
靖霆的声音,可真是够低声下气的。钟婉绣都没听过他这么说话。
当妈的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养大的儿子早晚便宜了别的女人。
当然这别的女人是可心的人还好,就怕是不得心的小妖精。
钟婉绣这心里是认定了许倾城做她儿媳妇,但男人吗,不可避免的有些劣根性,一想到这里,钟女士就烦了,也不考虑什么避讳了,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入目的一幕简直让钟女士倒吸口凉气,火气直往头顶冒。
男人站在桌前挡住了他身前的女人,但是女人的两条腿荡在他身侧……
“妈?你怎么来了?”
突然书房门被打开就够吓人的了,许倾城知道他这里没有别人的,听到开门声,她吓得都不敢探头了。
再一听傅靖霆喊妈,许倾城头皮嗡的一声。
钟婉绣看不到人,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特别难听的话,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只冷着声喊,“你出来。”
这声音显而易见是生气了。
傅靖霆啧了声,今天这怎么回事。
一个没哄好,又来一个。
他刚要转身,胸前的T恤一把被人拽住。
许倾城慌的,她这样子……他一走开,她就无遮无掩的全都暴露了。
她轻咬着唇看他。
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总不能她这样衣衫不整的跟钟婉绣见面。
她是许愿的妈妈。
他是许愿的爸爸。
这没错,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就是……各自单身的关系。
傅靖霆低头看她,你说她跟他娇纵,生气,骂人,踢打什么泼皮的招数她都能使上。
但就一个,长辈面前,她可从不会使了礼数。
“妈,许愿在客卧。你去看看她醒了吗?”傅靖霆想支开钟女士。
“你也知道许愿在客卧!”钟婉绣冷着的声音拔高了三度,“你这是刚认回女儿就迫不及待的想给她找个后妈?傅靖霆,你有没有脑子?!你好歹给许愿营造个好的环境,不要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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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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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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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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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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