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黑的动作停下来。
她不怕他找到她,但她怕他查到这里把愿愿带出来。
正犹豫的时间,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许倾城不想接,索性就任手机响着,只当是放音乐了。
连静音都不曾,她就这么丢下手机就出去了。
许愿白天睡多了,晚上不肯睡觉,玩着她的八音手敲琴。
叮叮咚咚的敲。
许倾城就蹲在许愿身边将她丢的满地的玩具收到收纳盒里,一边跟她说,“愿愿,以后玩具玩完了要像妈妈这样收起来。”
许愿像是没听到,只一个劲儿的敲她的电子琴。
她一只耳朵正常,另一只耳朵几乎到了重度听力障碍,其实她不戴助听器的时候只一直耳朵对声音的感知只能达到双耳都正常的单只耳朵听力感知的百分之七十。
听力不好对智力、语言的发育都有极大的影响,所以从出生后许倾城就按照医嘱及早干预。
然后就发现她对琴音有着天生的迷恋,很喜欢听琴音,就是不一定是琴音,敲击的声音也可以。
此刻她没戴助听器,自己却玩的很专注。
助听器带着不舒服,每次戴不久就会拽下来,孩子那么小训也训不听,就只好自己事实注意,哄着给她戴上。
很操心。
而且小朋友耳朵太嫩,有时时间一久她会疼,疼了就不要戴,她不哭不闹的时候很好,可是哭闹起来也让人很绝望,每当那时候许倾城是真的崩溃,就跟着掉眼泪。
可惜许愿什么也不懂,不懂妈妈难受的地方在哪里。
此刻许倾城听着她无序又认真的敲击音,却对她的声音反应不敏感,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铃声还在响,是被日本钢琴手改编的热门铃声的钢琴曲,激越昂扬,被许倾城下载下来作为了铃声。
手机那边的人锲而不舍,许倾城充耳不闻,把玩具收了,把许愿的脏衣服丢到洗衣机。
没一会儿,许愿突然停下敲击,像是仔细听着什么,然后迈开腿就往卧室里跑。
许倾城把衣服洗上从阳台出来,就见许愿抱着响着音乐的手机跑到她面前。
“妈妈,手机响。”
她眨着一双眼睛笑眯眯一副听表扬的模样。
许倾城哭笑不得,“愿愿乖……”
话还没说完就见手机接听键被不小心划开了,许倾城噤声,她狠吸口气一把抓过了手机。
听筒里响起男人的声音,“舍得接电话了。”
许倾城顾不上回他。
许愿正扒着她的腿哼哼唧唧的要听手机,“要,愿愿也要……”
不给就要哭。
许倾城冲着她比“嘘”的动作,但小朋友哪里管你,要不到就要耍脾气。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又怕许愿的声音透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许倾城只好说,“我在忙,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傅靖霆坐在床上,他手指翻看袖口的刺绣,这一束红梅妖娆盛开,恰到好处。
他想问这两件衣服,可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感觉问了也会被毫不犹豫的吐槽,还会被她不遗余力的打脸,估计怎么让他脸面无光怎么说。
傅靖霆都能帮她想出一堆词来。
所以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不问了。
可又不想挂电话,没事找事的问她,“你在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
她一声呛过来,傅靖霆这脸就黑了大半截,可惜伸出手去也摸不到人,不然直接拉过来狠狠搞她,看她还能说什么。
他这么一想,人整个都热起来。
脑子里都是她又踢又咬疯了一般的模样,双手被束缚也没让她有一刻安静,男人大约骨子里都是反叛的,她越是挣扎,他越是上头,无边无际的征服欲。
他就是要她哭着喊着也逃不开他,然后看她在欲念中挣扎,桃夭柳媚般模样让他拔不出骨头。
伸手将衬衣领口的纽扣解开,他眯了眼,“你再说一遍。”
声音很低很沉,尽是威胁的语气。
许倾城轻咬了下唇畔,“傅靖霆,我没你那么闲,我事情很多也很忙,没时间陪你玩游戏,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彼此放过不纠缠。你以后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别骚扰我。”
她一边连珠炮一样说完,一边分神哄一下许愿,从玩具箱里翻出个手机模型的玩具给她。
然后小许愿终于不闹了,手里抓着手机模型贴在耳朵边模仿打电话,“喂喂。”
手机里听到小朋友的小奶音,傅靖霆顿了下,不过听的本来也不真切,也没当回事。
只是被她话语里切割出来的距离非常不满意。
“我说了我没打算放过你,你也别企图挑战我的耐心,”傅靖霆冷哼,“谢寅的X在国内还没站稳脚跟,出点事也很正常。”
“你!”许倾城气的脑子一瞬间血液冲顶,“你想干什么?他碍着你什么事了?”
“碍我眼了。”
许倾城狠闭上眼睛,她气的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跟你讲道理他就是使坏霸道仗着自己的资本地位为所欲为,你能怎么办。
官大一级还能压死人呢。
他们之间,差的可不止是一个级别。
“说好了,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别人。”许倾城乏力,声音都低下去。
傅靖霆听着她突然低下去的声音,脸色也沉下去,他能听出她似是而非的妥协,却全然是因为不想牵扯别人。
这个认知让傅靖霆心里很是恼火。
他声音都冷下去,“你过来我这里,还是我去接你?”
许倾城只觉得脑子轰轰的,心脏负荷直线上升,她沉着声,“都不。我现在没空,过不去。”
她不可能过去,但同时也不是搪塞,她还有愿愿要照顾。
傅靖霆似乎也知道,让她心甘情愿的过来没那么容易,就不再多说,只说,“明天过来找我。”
“明天也没空。”
傅靖霆笑了声,“我知道你天天都没空。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去X找你。”
“傅靖霆!”许倾城恨恨的吼,尾音直线飙升,心脏都要气出毛病来了,她恨的直接就掐了电话。
一扭头就见许愿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她。
许倾城伸手捂了下脸,她蹲下身去拍了拍手,许愿就跑过去,抱住妈妈的脖子亲亲她的侧脸。
小嘴儿柔软的很,心里那股子躁郁很快就压了下去。
许倾城抿唇,跟傅靖霆生气怕是没什么用处。
但她不可能跟他保持这种非正常关系。
许倾城想了想还是给谢寅去了电话,提醒他,“这段时间商务上的事情你多注意点。”
“怎么了?听到什么风声?”谢寅坐到沙发里,“X目前还没展开多大的业务,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怕有人是恶意的,总之你多注意。”许倾城声音发闷。
谢寅顿了顿,突然问,“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也没有,不用多想,就是让你多注意一下,国内的经商环境跟国外不一样。”许倾城有些烦躁,她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她跟傅靖霆之间这关系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谢家可是一直在国内,也就是我小打小闹在国外搞个X,放心吧。”
谢寅可不当回事。
许倾城想想也是,心脏暂时放回去,这才说,“钟阿姨帮我联系过了,庞医生一周以后回来,到时候可以帮我引荐一下。”
“是吗,那太好了。”谢寅忍不住替她高兴,“可以暂时松口气了,放心,会有好消息。”
“嗯,这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许倾城眼睛有些湿润,她将许愿抱在怀里。
谢寅听她口气,虽然高兴但显然还有什么事让她的高兴蒙上了一层雾。
“我还怕你想不开,跟自己前婆婆开不了这个口。”谢寅笑问,“跟她说许愿的身份了吗?”
“我没说,就说是朋友的孩子。她也没再仔细问。”
“许愿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倒是。
傅靖霆还是将两件风衣挂回了衣橱里。
印象中有两次。
一次是在医院的天台上,他的衣服撕坏了,直接丢给她。
另一次是她在他办公室,裙子扯坏了,穿着他的衣服堂而皇之的离开。
男人眼尾隐隐缀了笑意,缀在这无人察觉的暗夜里。
……
X-未知在国内的工作室筹备的还是比较顺利,基本上可以展开工作,接下来就是业务拓展了。
下个季度国内几大秀场都要开始,想届时能分一杯羹,X未知这边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以期获得进入资格。
顾家在时尚圈里占有半壁江山,几个秀场的主办方名单上都有顾优臻品的名字,但顾氏旗下本来就有珠宝版块,包括谢寅自己都觉得没有必要在这方面费心。
但是却突然收到顾优臻品发出的合作公告。
本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办最妙的秀场主旨,将联合各家珠宝业的优秀设计师共同设计秀场用珠宝。
这根本就是一场小型比赛,只是参与者是公司与设计师。
时间紧迫,但却是极好的一个机会。
许倾城一早就接到谢寅的电话,让她立马过来跟他一起参加顾氏臻品的说明会。
顾飞白脚步停住,隔着玻璃门望向里面的女人,九分白色时装裤,裸粉色雪纺衬衣,衬衣下摆塞外腰里,那一把小腰实在是晃人眼睛。
顾小爷这脚就挪不动了,里面的女人背向他,细腰下的臀哪怕坐着也觉得翘,两条腿在会议桌底下交叠着,白色高跟鞋和裤腿间那截细白的脚腕荡的心里发痒。
倾城尤物啊。
他随手招了人来,“那个是谁?”
“X未知的设计师,跟谢寅过来的。”
顾飞白往她身边一看,还真是谢寅。
他啧一声,感觉最近谢寅这名字在他耳边出现的几率有点高。
顾飞白直接走过去准备打声招呼,倒是谢寅先看到了他,“小顾总,好久不见。”
“寅总。是好久不见。”顾飞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介绍下?”
许倾城恰好转过脸来。
顾飞白,“……”琇書蛧
卧槽!这不傅靖霆的前妻吗!
心里那点旖旎立时跑的一干二净了。
“许倾城,X未知的设计师。”许倾城自我介绍。
许倾城不认识顾飞白,得益于这几年他一直被流放国外。
不过顾飞白对许倾城可不陌生,主要是美女自然是男人圈子里的谈资,尤其他也算是她的学长了,当她还是叶听鸿女朋友的时候顾飞白就知道她了。
即便现在名花无主,他也不敢染指。
这是个简单的说明会,临时通知,会场就定在顾氏的会议室里。
这么短的时间,现场却来了将近百人,可见顾氏臻品的影响力,自然竞争也是白热化。
傅靖霆收到顾飞白的消息,邀请他去顾氏臻品参观考察,顺便谈谈投资业务。
“没空。”
傅靖霆很不给脸的回了俩字。
顾飞白也不恼,“你确定你不过来?”
傅靖霆对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一律忽略,回复都不待回的。
顾飞白啧啧两声,只好祭出杀手锏,“那算了,你们前妻前夫的见面也挺尴尬。”
一句话语焉不详。
傅靖霆盯着前妻前夫四个字,很是看了一会儿,回他,“我今晚在东临石府有应酬。”
顾飞白嘴角都要裂到耳朵根了,瞒不过他顾小爷的鼻子,从那天莫名其妙跟他打听谢寅,打听X未知,他就觉得不大对劲。
果然是,有奸情。
“真凑巧,我也在那边有应酬,到时候打个招呼。”顾飞白手指打字啪啪的,那叫一个遛,“看来今晚是没时间详聊了,不如小爷我约个其他时间咱们再聊一聊投资的事情?”
“你定时间。”
顾飞白一拍大腿,真特么痛快!
能从傅靖霆这里揩个油可太特么难了。
放下手机,顾飞白凑到设计总监陈露那里,“晚上我在东临石府定了个位子,X的那位设计师一定要邀请到,其他人看你喜欢。”
陈露往许倾城那边看过去一眼,笑着睨了他一眼,纤纤玉指往他胸口点,“小顾总这是看上眼了?”
“这位,小爷我可无福消受。”顾飞白笑了声,挪开陈露的手腕子,“陈总监可千万别浪费了我这大餐。”
“放心,交给我了。”
说明会结束了,许倾城撇撇嘴,“顾家这活动太精明了。让国内所有的优秀设计师来给他搭台子,也把顾家的名声又推高了。”
“你当都看不出来。即便知道顾氏打的如意算盘,但自己也有可能分的一杯羹,我看了,声势不会小,又是挤破头的一场秀。”谢寅看她,“有信心吗?”
许倾城抬眸,“你准备让我代表X出战?”
“不是你还有谁?我这个老板总不能亲自出马,显得X没有人,多掉价!”谢寅笑一声,别家严阵以待,他倒是不紧张。
许倾城笑睨他一眼,“行,那我肯定不辱使命。”
这次比赛选拔对X是机会,对设计师本人也是机会。许倾城懂谢寅将这机会给她的用意,她也就不再矫情的推辞。
许倾城去做了报名登记。
顾氏臻品的设计总监陈露迎面过来,“许小姐留步,我今晚定了位子,报名的设计师一起,大家交流一下设计主题。”
许倾城这边不好推辞也怕遗漏一些参赛信息,索性就同意了,让谢寅先回去。
东临石府的特色包间,总共十几个人,来的人倒都是数得上名的设计师。
许倾城进入这行本就晚了,大家对她不熟悉倒是正常,她也乐得当个隐形人听他们聊天。
主位上做的是顾飞白,这男人真可谓是舌灿莲花,逗得一群男男女女喜笑颜开。
许倾城看工作的事也没有聊,就想找个借口离开,家里有个小家伙在等着,就有些沉不住气。
还不等她说离开,房间门被推开,傅靖霆端着酒杯进来,他晚上大约喝了不少,脸色虽说看不出来,可那双眼睛看人时透着风流邪性。
按以前……许倾城狠咬了下舌尖,谁管他以前。
她蹙眉,恨不得把自己缩小了藏起来,谁都看不到她。
昨天他让她找他,她今天故意的,他的电话不接。
这男人倒也知趣,打了两遍,不接,她就不再打了。
但看他与顾飞白熟稔,就觉得这圈子真小。
顾飞白笑得荡漾,招呼他入坐,让人加了把椅子,就加在许倾城的身侧。
他人在她身侧坐下,即便眼神都没多往她身上看一眼,许倾城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在场的有不少认识的,都不用顾飞白介绍,热热切切的眼神只往他身上扒。
许倾城听不进他们彼此的寒暄,只脑子里盘旋着怎么借机走人,身体刚一动,手腕就被人一把拽住。
屁股都还没完全离开座位,又结结实实坐了回去,许倾城狠挣了一下,挣不开。
两个人的手隐在桌面下,许倾城也不敢挣的过大,怕引起注意,但她这样不但挣不开,手还被他攥住了。
攥的很紧,手指还不要脸的摩挲她的手心。
许倾城脸都黑了。
手指用力的掐他的手,掐的很用力,这男人却面色都不改。
只是在她实在掐的狠了,傅靖霆才分神看她一眼,“怎么只有许小姐喝的果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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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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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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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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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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