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的许倾城的心都跟着发烫。
距离这么近,她伸手就能抱住他,可是看他脸上都是冷意和讥诮,许倾城这手就不敢伸出去。
在明知道他厌恶的情况下,所有的爱意都不敢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那点不值钱的自尊。
“我没那么想。”许倾城咬了下唇畔,她身体不自觉的用力往后靠,想要远离他一点点,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太快,喘息太急,近了就会全被他听了去。
可又不舍得远离,他好不容易离她这样近,下颌线绷起的弧度特别性感,她就想咬一口,留个牙印给他,看他疼不疼。
这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感觉太折磨人,折磨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扁着嘴问他,“你没有对我余情未了,那就是恨着我,所以才一定要跟我争吗?”
许倾城是美人,是妖精,她的眼睛会勾魂,她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有着缠住男人的力气,这一点上谁能否认?
可傅靖霆看着她轻咬唇畔,眼底雾气弥漫对着他发情的样子,脸黑的像是抹了炭,恨的脑子都发疼。wWW.ΧìǔΜЬ.CǒΜ
他忽地站直身体,让自己离开她,眸光里全是讥讽,似乎连话都懒得再跟她说一句,只冷冷的给她两个字,“出去!”
声音透骨的凉。
他让她出去,冷冷的两个字将她的脸面打的碎碎的。
许倾城偏就站着没动,她牙根咬了又咬,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这样对她甩脸子。
可因为是他,她才忍了。
忍得鼻端发酸,眼泪都想掉下来。
许倾城也想,何苦这样自取其辱,她真想一甩膀子走人了,门都要给他摔的咔咔响。
才不要看他的脸色。
可此刻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哪怕脸面都没了,还是杵在这里不动。
眼眶都泛了红,忿忿的盯着他,“你吼什么,是你的酒泼我身上了,我这样怎么出去。”
傅靖霆火气直往脑门上顶,他冷着一张脸,哪怕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暴躁的很。
她反倒还委屈上了,额角青筋都绷起来,两个人怒目而视,谁都不让谁半分。
傅靖霆被她气到冷笑,他电话打去前台让送一套女士服装过来。
他拿了自己的备用服装,进了洗手间换下来。
镜子里映着他的脸,绷的铁青,显然是一副生气的表情。
傅靖霆看着看着就渐渐冷静下来,他垂着眼仔细整理着衬衣,对自己轻易被挑起了脾气感到好笑。
许倾城其实溅在身上的酒渍并不多,大部分都泼在了傅靖霆身上,她今天的旗袍花色繁复其实看不太出来,本来也准备要离开宴会了,又撞到他。
从知道他还活着到现在总共就见了这两面,好像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说过一句话。
许倾城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她有些挫败的捂住自己的脸,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呢。
洗手间的门打开,许倾城匆匆放下手来,就见他已经收拾利落往外走,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衬衣当着她的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人的情绪是可以从动作中反应出来的,哪怕他现在看似表情平和,可是刚刚丢弃的动作里就有生气。
他往外走,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丢下话,“酒店会送衣服过来,你换好后离开。房卡放前台。”
“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许倾城站起身,喊住他。
傅靖霆偏了偏头,眸光就盯在她脸上,“公事找我助理,私事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
“傅靖霆!”
许倾城被他几句话逼得难受,她真怕自己不小心会哭出来,“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只是想你能放下偏见,我们谈一下盛世的问题上有没有合作的机会,不要单方面一句没有合作的可能就结束了。公平一点。”
傅靖霆嗤一声,“许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商业场上你跟我谈公平?”
是,商场上的竞争准则就是不违法的情况下看谁能杀出重围。
手段层出不穷,公平是自己争取来的。
她是幼稚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的跳,许倾城抬手按了按,“那你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协商。”
“条件?”傅靖霆很轻的笑了下,眸光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像是在看一副商品。
即便是这样侵略性十足又冒犯的眼神,许倾城竟然没有任何排斥,只是紧张。
“是,有什么条件?”
男人突地抓住她胳膊将人狠扯进怀里,手臂铁一样匝在她的腰身上,“许小姐可以故技重施,毕竟我对你的身体还有点眷恋。”
身体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在此被他抱住,这感觉很矛盾。
她渴望又期盼,她无法欺骗自己对他的思念。
却又很难不因为他话语中的潜台词所伤,心里募地就发疼了。
疼的她脸色都泛了白。
“怎么,你今天跟着我到我房间里来,不就是想要诱惑我?”他手指勾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脸看他。
她的脸庞依然美丽动人,却也都是毒。
沾了就活不了。
却又上瘾。
一双眸子盯着你看时,好似那双眼睛里只有你,再无其他。
可她下狠手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男人脸庞紧紧绷着,他语气戏谑,可许倾城能从紧贴的身体里感受到他胸腔里强烈的排斥感。
心脏就这样被生生的扯开了,他当真是不想要她。
门口的门铃突然响起来,应是送衣服的上来。
傅靖霆猛的把人推开,他转身去开门,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不等他回头看的功夫,女人已经贴了过来。
她双手手臂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去亲吻他。
许倾城闭着眼都不敢看他的脸,心里酸的要死掉了一样,那么疼,可还是不想放掉他。
“好,我同意。”她落下脚,手臂依然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放下来,眉眼轻弯将所有真实的情绪尽敛,笑的风情妩媚,“不找你也会找别人,刚好我们彼此还算熟悉,也省下磨合了。”
傅靖霆脸色突然别的格外阴沉,门口的铃声也不管了,他直接将人推到墙壁上,男人强悍的身体压过去,许倾城还不及缓解后背突如其来的痛,下颌就被人狠狠捏住了,捏的用力,用力到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疼。”
一声疼都未及完全说出来,唇畔就被人狠狠的吻住了,不,不是吻。
更像是粗暴的撕扯。
“呜……”许倾城疼的呜咽,本能的想推开他,手却在他胸前滑过去变成了抱住他,声音含着委屈从交叠的唇齿间含含糊糊的溢出来,“轻点,好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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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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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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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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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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