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看她脸色不对问她怎么了。
许倾城据实已告。
男人起身去给她倒了热水,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脸上的白色退了些,面色像是终于好了点。
他突然说,“抽空我们去查体。”
许倾城,“我每年都会体检,怎么了?”
傅靖霆眸子凝着她,“我们之前没避孕。”他这么努力,没道理啊。
“……”
许倾城脸忽地一红,嘟囔,“那也不代表我身体有问题。”
“那就是我还不够努力?”
许倾城抽手就将抱枕丢他脸上去了。
人乏力的往床上躺,白天的新闻看到了,媒体长枪短炮地追拍,宋畅第一时间将视频转给她,叶文涵被拷上手铐带上车的那个镜头,许倾城的脑子里一直都是青尧崩溃的声音。
“姐,不是我。是叶文楷。他们诬陷我。”
眼泪突然就有点绷不住。
许倾城将脸往床上压,傅靖霆看过去一眼,伸手敲她脑袋,“闷死你!”
看她没反应,只当她肚子疼,手往她的肚子上去按,“给你暖一下。”
许倾城突然起身,伸手就抱住他,她眼睛湿润似是挂着泪,懵头懵脑的去吻他,舌尖扫着他的唇畔往里钻,傅靖霆头皮都跟着发麻,他伸手想把她扯下来,女人胳膊抱得紧,柔软的身体钳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唇畔压着他的,她难得这么主动,傅靖霆受宠若惊,恨不得狂风扫落叶般席卷回去。
但是——
操!
她不是大姨妈来了?!
男人额角绷得紧紧的,终还是没忍住去回应她,狠狠的吞噬她的唇,气得将她上衣都扯坏了。
许倾城眼里荡着水,轻咬着唇畔哼哼,伸手抱着他的头,身体软得像棉花。
“傅靖霆,靖霆——”
她喊他,柔软的喊,一声声的,又喊他老公,手指往他发丝间拽。
满身满心的都是他,就突然觉得这样真好,被他抱着被他吻着——被他宠着。
眼里的泪汹汹涌涌地往外冒,她就算是再坚强,她也是个女人,她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她对商场的事情还很懵懂,却要硬着头皮去撑一家企业。
里里外外的事情把她的脊骨都压弯了,她从没祈盼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贴心贴地地站在她身边,为她着想,帮她去做她一个人很难很难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一头扎进他的世界,满是不诡的心思,却还能被他这样亲昵地搂在怀里。
就突然觉得好开心。
眼里全是星星,星星里就全是他。
她喊他老公,一声声的柔得像水,媚得像火,烧了他满身。
傅靖霆不甘心地从她的延绵山川间抬头,黑黢黢的眼眸里烧了蓝幽幽的火焰,像是山野间的狼,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用力到绷出青筋,他手掌压在她的脖子上,做出一个掐她的动作,那么纤细的脖子,被男人的手掌卡住了,似乎一用力就能拧断了。
心脏因为他这个动作狂跳,许倾城扬了扬脖子,眼睛里的流光像是火,一寸寸灼烧他的理智和肌肉,血管里的血液滋滋地透过表皮冒出青烟,他哑着嗓子问她,“喊谁老公呢?”
“你呀。”
她伸出双手要去够他的脖子,却被男人一抬身避开,他的手掌从她脖子上往上移,手指掐在她的下颌骨上,命令着,“再喊一声。”
“老公——唔——”
唇猛地被他攫住,缠绵悱恻的亲吻中,傅靖霆咒骂,“小妖精,这时候勾引我,你他妈玩我是吧?”
她眉眼间全是笑,手臂搭在他脖子上触了满手滑腻腻的汗,她亲亲他的唇,双手从他肩背上往下滑。
男人的喉结激烈地滚动,青筋像是要从肌肤里绷出来,血管里的热血热到澎澎地响,像是下一个瞬间就会爆裂。
……
傅靖霆去冲冷水,出来时见她圆润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眸凝着他咕噜噜转,他就想回去再冲一次。
他钻进被窝里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手掌往她眼睛上盖,恶狠狠地说,“闭眼,睡觉。”
许倾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他的声音粗鲁,可动作却这般温柔,另一手掌心贴在她小腹上,帮她暖。xǐυmь.℃òm
她在他怀里翻身,人贴上他,手臂将他抱住。
从未想过还有可能再爱上一个男人,从未想过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对她好,可是遇上了呀,就真的很欢喜。
她脸贴在他胸膛上,听他心脏的跳动声,很低很低地问他,“如果有可能,再喜欢我一点点吧。”
不是只喜欢身体的那种,心里面,再喜欢我一点点吧。
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喜欢你。
抱着她的手臂狠狠一僵,又用力收紧。
……
傅氏集团的金融业务成功剥离出来,但傅氏集团却无任何关于傅靖霆的任命文件公布。
所有人便知道,傅靖霆不是被傅氏边缘化,而是彻底脱离了傅氏集团。
这就宛如一个风向标,所有人都很清楚,傅氏内部的一场争斗恐怕在所难免,傅氏集团的股票在下挫稳定后再次迎来一轮迅猛的狂跌,连续几天跌停。
傅明辉脸色很沉,董事会开的沉闷又压抑,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傅靖霆竟然对傅氏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傅靖霆进入傅氏的这几年贡献了多少利润增长。
市场的风向一直都是跟随利润指标。
傅聘修冷冷静静地望着傅明辉,他手里的钢笔突兀地点在桌面上,“傅氏之前跟叶家在金城投资的商业项目一直亏损,我对叶家的经营能力持怀疑态度,这个地方扭亏为盈,半年报就会表现亮眼,届时拉升盘面不是问题。”
这项目是傅明辉主投的项目,列入傅氏集团三年内的重大项目,没人敢提异议,傅聘修这么直接地指出来,整个会议室瞬间蒙上了一层乌云。
“你什么意思?”傅明辉抬眼看向傅聘修,视线冷锐地切割上男人的面目。
“表面意思。”傅聘修不避不移,“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项目会挣钱,偏生我们亏了三年,我觉得唐家来接这个盘,最好不过。”
“唐家?”
傅明辉突然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跟唐家联姻的目的?”
“我跟谁联姻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家接盘会给我们带来盈利,毕竟金城也是他们的地盘。”傅聘修很冷淡,冷淡到似乎他仅仅是提议,至于接不接受这个提议,他完全不在乎。
场面一度安静到让人呼吸都不敢出,傅明辉还是否决了这项提议。
傅聘修脸色未有任何变化,他推动轮椅,周潜就走过去将他推着出了会议室。
“靖霆那边什么情况了?”两人进入电梯,傅聘修双手十指交错,略显白皙的手指优雅中透着说不清的凌厉。
“盛世南门项目立项下来了,资金已经到了盛世的账面上。”周潜沉声,“二少爷的想法,想用盛世啃掉叶家的一支臂膀,你这边会好处理。”
傅聘修嗯了声,电梯门开,周潜推他出去,男人才重新开口,“跟他说一声,速度要快。唐可嘉下周会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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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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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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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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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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