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被酒意晕染的带了三分醉意,却也依然水汪汪的惹人心怜。
与他染了火一样露着凶相的眸光简直天差地别。
脑后的伤疤像是被撒了盐巴,嘶嘶的疼,又痒,难受的想挠,想破坏,想把这个给他撒上盐的女人……www.xiumb.com
郁时南紧咬着牙关,脖颈的大动脉清晰可见。
她可知道他要用多强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碰她。
她竟然——
傅司晨后背抵在墙壁上,她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侵略性十足又怒意勃勃,压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用力到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好疼。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这样凶相毕露的瞪着我干什么?
好像她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醉了,耍一下酒疯不行吗?
眼泪忽地就被逼出来,在这一团乱象里,她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想到了她跟他的那个夜晚。
在黑暗中,他强壮凶狠的劈开她的清涩与纯真,染上他的气息。
他当时把她认错人,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干瞪着她。
她就比不上林远晴吗?
那女人那么脏,那么乱,他都能看得上,他凭什么看不上她?
酒意和着嫉妒一下子冲上脑门,傅司晨竟也生出一股子不可忍受的孤勇,可她被他死死按在墙上动都动不了。
她嘶的一声痛叫,混着往下掉的眼泪哭疼,“好疼,骨头都要碎了。你松手。”
郁时南这才察觉自己失控的力度,匆匆松开钳制她肩膀的手,只是一松手她人就踉跄着要跌下去,他下意识的伸手捞住她,贴的近了,更能看清她含着泪的眼,“抱歉,很疼吗?”
“疼,疼死了。”她有些恼的吼他。
郁时南沉默着,手掌移到她肩头,安抚似的轻轻捏了下。
他的手掌宽大,搭在她肩膀上,傅司晨知道以他的力气,捏碎她骨骼都轻而易举,可是他这般略显笨拙的捏她肩膀,她心头又酸又疼,眼泪就涌的更厉害,汩汩的往外窜。
“别哭了,南哥这一时没控制住手劲。”她这眼泪一掉,郁时南更是手足无措了。
想给她抹眼泪,又觉得这动作太暧昧。
只手臂撑着她的腰避免她摔倒,他低了几分的声色依然难掩紧绷,努力压抑的情绪蹦到了一个极限。
怀里的小女人又娇又嫩,他是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往前踏一步,太容易将她拖进深渊。
但他不舍得。
终是不舍得。
他怎么样都可以,她不行,好的坏的她都要光明正大,被阳光滋润的人儿,他怎么能忍心把她拖进黑暗。
即便身体里的野兽恣意疯狂,他也强自抑制着,避免自己突破道德底线的猖狂。
郁时南松了松手,他弯腰想要去把房卡捡起来,傅司晨却突然往前一步,人整个儿贴上他的身体,她仰着一张小脸,被泪水洗的明晃晃的眸子攫住他,“南哥,除了我,谁都行是不是?”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无法思考,房门口的空间窄小,她往前靠,他往后退,后面就是墙壁。
郁时南真的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被个醉酒的小女人逼得寸步难行。
“什么意思?”他没听明白。
傅司晨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她踮起脚尖贴着他往上,手掌往上忽地盖住他的眼睛,声调里的哭腔蔓延,“是不是看不到我你才可以跟我那个,你都不亲我。”
咸涩的泪水混着柔软的唇畔覆上他的,小小的舌尖胆怯又勇敢的逗留在他的唇上。
脑子里像是有一片烟花炸开了一样,那个混乱荒唐的夜晚,历时三年记忆不清,却依然像是烙印在骨骼里一般的记忆。
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将人匝住了,郁时南疯了一般吻住身前的女人。
他不是不想亲她,他以为是别人。
不带任何情感的索求,只是纯粹为了消弭药力。
如果他知道是她,他不会舍得那么对她,就算真的忍不住也会尽量控制。
如果他知道是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跑掉,不会让她自己承受那些。
更不会——
让她嫁人。
强势霸道的吻疯狂的席卷了她所有的声音,傅司晨连怔愣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卷进了这片漩涡,她完全没有实践的经验应对,却迫切渴望他的触碰和亲密,嗓间模糊的哼声消弭在唇齿间。
她的脸发烫,身体也发烫,加了酒精的蛊惑,她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细嫩的手臂努力的攀着她,掌心所触是他结实的背脊,力量感从贲张的肌理里渗透出来,她人被他和身后的墙壁挤在中间,好像要被他揉进骨血里。
男人强悍的力量让她震惊又胆怯,心脏要跳出去一般,可却不舍得推开他,努力的想追上他的节奏。
她主动的配合像是一把火,直接丢在他身上,轰一声,不需要点火就自燃。
血管里的血液像是燃油,咕咕的冒泡沸腾,他的眼眸带了血色,在暗夜里像是狂躁的狼。
女人细细的声音挑弄着神经。
襦裙层层叠叠掉落,缠在手臂间。
心脏的跳动声震颤的像是要敲碎耳膜,傅司晨手臂颤抖着抱着他,感受着男人的唇像是灼烫的烙铁一样从她的勃颈上滑下去,对襟的汉服敞开,肌肤被烙印上他的痕迹,滋滋的烧出刺痛感。
指尖用力的刺进他的肩背,眼眶发烫,她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
“南哥。”
暗夜滋生魔咒,像是一张黑暗的网,将挣扎的人困在其中。
她柔软的声音响在黑暗里,却像是一柄利剑劈开他失控混浊的脑袋,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瞬间清醒。
抱着她的手臂用力到有些颤抖,浑身竟是出了一身冷汗,郁时南一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只紧抱着她的手臂依然牢牢的禁锢着她。
他给予的激情过于强悍与热辣,她觉得自己要被他烧化了。
即便他停下来,她也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喘息依然急,耳朵里都是心跳声,酒劲儿上来晕的厉害。
傅司晨心想,她是醉了,真的醉了。
郁时南手臂发颤,他狠狠闭了下眼睛。
她醉了,但他可没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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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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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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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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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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