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无措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傅司晨人都是懵的。
再怎样,内心里还是相信他,哪怕他将她的肩带扯下来,她都没觉得他会侵犯她。
长时间不开门一定会被盘问,只要没有东西,他自己再怎样都会脱身。
但是司晨在这里,无论是她,还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傅韩两家都经不起这种捕风捉影的负面新闻的伤害。
他也不会允许她以任何配合调查的名义出现在警局。
所以……他逾矩了。
但即便如此,郁时南也未曾真的想欺负她,只是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结婚生子。
已经是熟透的女人了。
肌肤白皙娇嫩透着红,被他单臂裹协的腰身不盈一握,柔软纤细的好似他一个用力就能折断。
但它偏又是有韧性的,几乎是瞬间,郁时南脑子里不可遏制的想起三年前他不清醒状态下的那次癫狂。
男人的唇贴上她的肩膀,又好似没贴上,气息撩过,傅司晨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好似要从他身上跌到地上去。
明明他抱的很紧,可是傅司晨还是下意识的用力勾住他的腰。
洗手间的水流声哗哗的,蒸出的热气晕染了呼吸,耳朵里全是,水声,心跳声,还有呼吸声,静到已经听不到其他,只剩下这一方天地。
没人应门,进来,没见人,但是脱下来的汉服却在床上。
洗手间里的水流声引着人过去探查。
“南哥?怎么……啊!”
想问问他怎么了,刚喊出他的名字,肩膀上猛地被他咬了一口,用了力,在她白皙娇嫩的肩膀上咬下一个十分明显的齿印,以至于傅司晨没忍住,吃痛的啊了一声。
男人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在自己一侧的肩膀上,将她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
两人暧昧的姿态和女人的呼声都让在场的人瞬间明白这是在搞什么。
郁时南抱着她转了半边身体,沉声斥喝,“谁?”
外面的服务生看到人的一刻吓得惊呼,“郁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敲门没有回应,我以为您不在。”
“突击检查。有人举报你这里有人私自藏毒,请配合调查。”
除了服务生外,还站了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官,只是有两位都遵循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侧转了身体。
只其中一位下颌一侧有一道缝疤的警官饶有兴致的盯着两人看,一身飒爽的警服也绑不住男人身上的匪气。
他视线从郁时南身上挪过去,大喇喇毫不避讳的视线落向他抱着的女人身上。
男人侧了大半的身体,将她完全护在视线之外,只露出一侧线条曲线,和一截勾在他腰上的腿,莹润小巧涂着红色甲油的脚丫子可爱诱人。
仅仅这些,也足够让人肖想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尤其是,郁时南的女人。
肯定不会是林远晴,不然不会护地这样严实。
跟女人偷情,却被警察调查撞上?!
啧啧啧。
傅司晨即便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听他们的说话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身体紧绷,有些紧张的攀着他不敢动。
涉毒?
傅司晨心底打鼓,所以南哥冲走的东西是?
她不害怕事件本身,却害怕他惹上事。
但,南哥不会的。
傅司晨忍不住手臂用力抱紧他,似乎是想要给他一点力量和支持,她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湿掉的衬衣贴着眼睛,她分明什么都看不到,可依然能描绘出他肩骨清晰的轮廓。
严淮不加遮掩的视线让郁时南眸子里都起了火,他手臂下意识收紧,傅司晨唔的一声,人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女人柔软的身体与他的硬朗是天壤之别,好似他一个用力就能把她揉碎了,这么娇,这么嫩……
他伸手拽了浴巾将她裹住,转身间严淮看到女人长及腰窝的长发,跟男人的胳膊纠缠在一起。
也不过只一眼,她人整个被白色的浴巾遮住,遮的严严实实,连头都盖住了。
果然是,宝贝的紧。
郁时南冷着脸,“严警官,请回避。”
话是客气的,语气却不怎么客气。
严淮哼笑一声,“光天白日,兴致真好。”
既然他把人都包起来,严淮倒也不避讳了,直接走进洗手间,各个角落看了一遍,没发现东西。
最后目光落在郁时南脸上,下颌抬起直指往他抱着的女人,“成年了吗?犯法我照样抓你。”
郁时南冷笑,“归你管?”
严淮挑眉,看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女人突然扭动了下。
好似要表达不满。
傅司晨很不乐意了,她哪儿看起来像未成年人?凭什么那么说?
她也有起伏有曲线的好不好?
其实,所谓的年龄感也是对比出来的,郁时南的强悍与她的娇软实在是对比太鲜明,以至于形成了极其强烈的错觉。
但是,话说回来,她的年龄本就不算大,跟他比起来更是了。
严淮也没有再刁难,走出去跟另外两个警官对了眼热,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另外两名警官也在方才严淮与郁时南对话时察看了外面,同样摇了摇头。
严淮笑一声,回头看了眼郁时南,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直接走了。
等人走了,郁时南才拍了拍傅司晨,想说让她下来,可他手掌好死不死的拍在她屁股上。
傅司晨几乎是本能的绷紧了身体,搂着他的胳膊同时收紧,她人反倒是更加贴挂在他身上。
刚刚解决掉的一场危机并没有让郁时南松懈下来,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甚至更加僵硬。
“下来。”
男人声音低哑,他双手掐在她的腰上,“没事了。”
傅司晨从他身上下来,男人手扶着她,待她站稳才松开手。
“都走了吗?不再检查了?”傅司晨扭头往外看。
浴巾整个披在她的后背上,他抱着她时遮挡的严严实实,现在……
她胳膊拽着浴巾的两个角对在脖子下面,可是身前往下的地方并没有覆盖,却顾忌着来调查的人。
湿透的睡衣,以及本就被他拽下来的一边肩带让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遮掩的作用,彻底的暴露在男人的眼底。
郁时南伸手将她的浴巾拉过来,帮她拉紧,遮挡住,严严实实,一丝不露。
无视她陡然爆红如番茄的脸,他沉声又淡定的解释,“没查到想要的,就没有查的必要了。”
他不想跟她多说这些事,太黑,太暗,他半只脚游走在灰色地带,什么时候踩不稳,可能就会彻底的染黑。
她不一样,从小长在阳光下,单纯美好,不需要沾染任何一点黑沉的色彩,她的世界本就应该晴朗万里。
傅司晨双手紧紧抓着浴巾,脸还是火辣辣的烫着。
“抱歉,太突然,你毕竟结婚了,跟我共处一室被发现,对你名声不好……”郁时南斟酌着词汇,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甩的这样干净,全都是为她着想。
傅司晨却突然就怒了,“你知道对我名声不好,你抱着我干什么?岂不是更让人误会?”
她衣衫不整的在他怀里,还被人看到,怎么说都会让误会更加深吧!
不对,她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想问他有没有事。
可是话赶话赶到这里,傅司晨一时竟是收不回情绪,心里委屈,说出口的话就伤人,“万一被人看到了呢?我结婚了,万一传到韩奕的耳朵里,他又会怎么想!说是为了我,但其实你只顾着遮掩你自己的事情!
现在你是这样,在伯母家也是这样,你不过就是不想让林远晴看到,不想她误会,还要推到我身上。
南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伪,连对我也这么虚伪!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吗?不觉得晚了吗?三年前就已经晚了!你把我压在床上说那些下流的话,做那些下流的事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不是,不是这样!
她不是想说这样的话,她甚至觉得她都已经放下了,她可以三年不跟他主动联系,当成熟悉的陌生人。
她甚至在回来时还在不断的盘算怎么样如常的跟他见面,正常一点,真的就把过去的事,过去的感情翻片儿了。m.xiumb.com
她真的没有怨恨他把她当成别的女人,那样对她,她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又庆幸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不想说这样扎人心肺的话,时间不可倒流,好多年都过去了,她为什么又要拿出来说。
可是真正看到他,见他和林远晴回郁伯母那里,听着林远晴喊妈,看着他衣柜里有了林远晴的衣服,即便没有结婚,他周围都是林远晴的印记,她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人亲亲密密她就受不了,难受。
所有的自以为是的放下的感情,都如去而复返的恶狼一样凶狠的扑过来,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今天的开幕式上被狠狠虐了一把。
她以为即便做不了情人,她还可以以他妹妹的身份在他身边,他依然会照顾她。
可是,原来他的耐心和柔情都已经不是她的专属,而是另一个女人,可以明目张胆的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众人艳羡的眸光。
而在这些众多眸光中,有一个是她的。
她明明克制的很好的,她没有哭,没有觉得不可接受,她甚至觉得这才是对的。
南哥总是要结婚的,她也不希望他孤家寡人一个,她也希望他有人疼有人爱,跟他愿意疼愿意爱的人双宿双飞。
不需要管她怎么样!
可是他,他怎么能一边对别人好一边又对她处处照抚。
她不见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会因为自己得不到而郁闷的胸口要爆炸。
郁时南看她含泪的眼。
心口钝痛,被人拿小刀子割一样。她终于将心底最真实的情绪表达出来。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锥子一般在他骨头上敲下一个个洞,可他无法反驳也无法安慰,过去的事情他再后悔也没办法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怎么会不在乎,那么年轻的姑娘,有喜欢的男人,却糊里糊涂的被他强占了去,还意外怀了孩子。
她还那么小,却经历了怀孕到流产的过程,以及因此而带来的非议。
她痛苦,埋怨,怨恨,他其实心里很明白。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找到如何弥补的方法。
而现在,她已婚,他也无法逾越身份去安抚她所有的心伤。
男人神色紧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听她愤怒又委屈的控诉。
似乎,现在这也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倾听。
无论是多么灼心的语言。
傅司晨吼完,自己反倒是委屈的哭起来,她猛地扭头就走,湿滑的地面十分不给力的没有给她一个华丽转身的机会,她脚下打滑失控的跌撞向玻璃门上。
几乎是身体本能,郁时南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她,可在碰到她腰身的前一刻又突然顿了一下,这停顿致使他失了扶住她最好的机会,她身上的浴巾因为她松了手而滑落,落下的一刻蹭过他的指端,身体也如这浴巾一样往下落,脑袋直冲向玻璃隔挡。
再来不及多想,郁时南横臂过去直接把人捞起来,她的后背撞进他的胸膛,男人的手掌就贴在她身前。
傅司晨几乎想死过去一次。
“你!”
她急到语塞。
郁时南手掌微松,掌心往下滑,在她的小腹上略略一停,停顿的太短,短到不仔细压根就察觉不出来。
他手臂垂在身侧,掌心发麻,攥紧。
“司晨。我没那么想。”
嗓音低沉,微哑,压着重重的难以言说的情绪。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所有痛斥也没有不对,在她不知道的暗夜里,他多少次沉沦在与她狂欢的梦境里。
是龌龊,是不耻。
他无法为自己开脱。
可他面对她时,确实没有单单的想到自己。
他掌心搭在她肩膀上,让她站直,脱离开贴着他胸膛的距离,“去换衣服,别感冒。”
顿了顿,“是南哥对不起你,要真不想见。就别见了。”
【作者有话说】
我哭了呜呜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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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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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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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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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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