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同样也是,眼睛虽然盯着课本,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正出神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下,程玉扭头,眼神询问拽她的人。
梁午干咳了声,凑近了些说,“晚上,我和小轩子跟人约好了组队打游戏,你也去吧。”
程玉说,“我不玩游戏。”
梁午说,“我可以教你。”
程玉说,“晚上我有事。”
梁午不死心,“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晚上能有什么事?这大周末的不放松,什么时候放松?我跟你说,这人不能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偶尔也是要放松一下的,劳逸结合嘛,再说,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程玉眨了下眼,“你想对我做什么?”
梁午的脸红了下,厚颜无耻地说,“我都跟你说了,我喜欢你,想对你做些什么,不是很正常的嘛,不想对你做什么那才叫奇怪呢。”
程玉的嘴角抽搐的厉害,我去,这人表白完,就彻底肆无忌惮了,喜欢什么的,那是随口就来啊,就连那些龌蹉的思想在他嘴里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梁午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也没什么好掩饰内心想法的,“你该不会是怕喜欢上我?不敢跟我在一起吧?”m.χIùmЬ.CǒM
程玉说,“不用激我,这招对我没用,我是真有事,还有就是,我并不怕,喜欢上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能让我喜欢你,那说明你有本事,若是那样,我顶多认栽就是了,没什么好躲避拒绝的。”
程玉认为,毫无关联,没有血缘上的牵绊,要想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一个人,这是一个概率极低的事件,不比彗星撞地球来的高。
当然,要排除掉那种荷尔蒙过剩所引起的身体上的激情。
程玉说这句话,其实也是在暗示梁午,不要把激情和爱情混为一谈,其实也是在怀疑梁午所谓的喜欢的真实性,短短的时间内,什么都不了解,又何谈喜欢?
程玉不会因为这点疏远他,也是认为等他玩累玩腻了,自然就不玩了。
“被拒了吧?”梁轩凑到小叔跟前,“不是我说你,原本需要慢慢推进的事,你非要来个极速前进,好了,现在翻车了。”
“我翻车你很高兴?”梁午瞪眼。
“有点。”梁轩笑的很是幸灾乐祸。
“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梁午斜了他一眼,“人家说了,能让她喜欢上那说明我有本事,这人呢,不怕她不接招,就怕她没反应,再说,人家晚上是真的有事。”
梁轩嗤了声,“你就自我安慰吧。”
前面的秦雪看到了程玉和后面的梁午悄悄私语的一幕,不由说,“你跟梁午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都开始说悄悄话了,快告诉我,他跟你说什么了?”
程玉白了她一眼,“要我们跟他们去打游戏,不过,我没答应。”
秦雪一听拒绝了,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为什么不答应?我老早就想找人带带我了,你不会对人家还有意见的吧?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人家帮小逸找权威找专家,这可是帮了咱大忙了,别的也就算了,作为你姐,这事,我必须要说你……”
程玉头疼不已,“我是真的有事,拆迁房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我估摸着我爸这两天肯定要回来。”
“回,回来干什么?”秦雪突然问,“难不成还怕大姨把房子抢走了不成?”
程玉哼了声,“不止这点。”
“咋的,他还想离婚怎么的?”秦雪一听顿时炸了。
“你小点声。”程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这都火烧眉毛了,我怎么小声?”秦雪着急地说,“他难不成想休了大姨,把外面女人娶进门不行?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姨受欺负,我回去就告诉我爸妈,对了,我还要回乡下,告诉外公外婆他们,让舅舅们过来给大姨出气,最好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怎么在外面找女人,别以为咱们家没人。”
“这都要拉家伙打群架了,有出息。”程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被你这么一闹,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就这么任他们欺负不成?”秦雪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你觉得我像是任人欺负的人吗?”程玉说,“再说,我一早就希望他们离婚,这样才能撇开那一家子,带着我妈和小逸出来过。”
秦雪想了下,不由叹了声气,“也是,没有他们,生活的还能更好些,这两天我陪你回去,若万一你爸回来,发生个什么,我也好叫人。”
“算了,我应付的了。”程玉说,“我天天都有练拳脚功夫,有时间,你也应该练练,比如跆拳道什么的,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等着别人保护,还不如自己来的快。”
秦雪说,“我早想了,我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练跆拳道的人,可是我妈说我学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愣没让我学。”
程玉说,“知女莫如母啊,小姨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的确是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
秦雪咬牙切齿,“连你也这么说我,信不信我掐死你。”
程玉接着又说,“不过,在我的监督下,就不会让它成为三分钟热度,改天我跟小姨说。”
“太好了,中考完,我就去学,我家玉儿最好了。”秦雪突然拧着眉头,“本来是好事,只是我怎么老感觉有股不好的预感呢?”
程玉笑了笑,没搭理她。
放学后,程玉去接了小逸弟弟,然后回家。
一路上,小家伙比划完了学校的事,就开始询问梁午了,“梁午哥哥什么时候再过来?”
“人家很忙。”程玉说,“你若是想找他玩,回头我帮你问问。”
“还是算了。”小家伙耷拉下脑袋比划,“奶奶爷爷在家,梁午哥哥去了会被骂的,到时,梁午哥哥就再也不会来家里了。”
程玉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没吭声,打从生日之后,梁午的名字就整天挂在他的嘴边,一天要说很多遍,几乎都是跟梁午哥哥有关的,程玉实在想不明白,自家有些自闭的小孩儿为何独独对他青睐有加?
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桌子旁,坐着一人,小孩儿一看到那人,就下意识地躲到了程玉的身后。
程玉看着那人的眼神泛着阴冷的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几个月不着家的父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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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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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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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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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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