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一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思考了一番后问:“你认识一个叫蓝兰的人么?”
问出来这句话的同时,王一盯着高聪的眼睛看。
如果说,他有撒谎样子的话,绝对逃不过王一的眼睛。
倒是高聪,在听到了蓝兰的名字时,先是一愣,旋即神情很不自然的转过去头:“不,不认识。”
看他这个样子,王一基本上就断定了,他和蓝兰绝对是认识的,少不了,俩人真就是姐弟。
只是王一想不明白的是俩人为什么一个姓高,一个姓蓝。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王一给了宋薇他们一个眼神,得到指令的三人都不用王一说,在将补刀后的尸体扔进花坛后,上来架住了高聪的胳膊就走。
后者还哎哎的嚷嚷:“不,不是,你们谁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
曹遇直接把匕首抵在了高聪腰间:“敢动一下,我就宰了你。”
高聪果然怕了,缩着脖子吭也不敢吭一声。
王一他们带着高聪一路进了教学楼的位置,找了个空旷的教室,直接给高聪扔在了地上。
在王一示意下,刘劳先在外放哨,他和曹遇宋薇一块,围着高聪左右的看。
被王一他们盯着一阵一阵的瞧,高聪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自然,他别扭着身子,口中惶恐道:“那,那个大哥大嫂,咱们有话好好说,至于动手动脚的么?别,别忘了,这可是在我们的地盘,如果你们敢动手的话,绝对会被发现的。”
他也是个傻子,王一都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还怕被发现了?
这不是,王一一晃手亮出来斧头在手中,吓得高聪一哆嗦,连忙求饶。
王一也不着急,用斧头轻轻刮着指甲:“说说吧,你和蓝兰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不提你,你也不提她?”
高聪闻言楞了一下:“蓝兰他说过我?”
王一眯眼打量,高聪连忙缩了一下脖子,却还嘴硬:“我,我不认识她。”
王一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有人骗我,那样会让我想要杀人。”
说着,王一目露精光,杀意四起。
一时间,感受到了莫大压力的高聪只是觉得头皮发麻。
王一让宋薇和曹遇按着高聪的手脚捂着他的嘴巴,然后提着斧头,走到高聪身边,猛地高举起,然后不由分说就往下劈。
见王一根本不像是开玩笑,高聪吓得胆寒,一双眼几乎瞪裂,口中呜呜的叫。
唰。
斧头在高聪胸前五公分的位置停下来。
再看高聪,浑身都虚脱了,脸上明显有放松的表情。
王一让曹遇松开捂住了他嘴巴的手,然后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见王一不像是和自己开玩笑的样子,高聪没奈何,只能是硬着头皮承认:“我,我的确认识蓝兰。”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聪很是别扭。
王一哦了一声问:“那你们是姐弟么?”
听到这话,高聪犹豫了一下,旋即点头:“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姐弟,但是我们早就分家了。”
“分家?什么意思?”
高聪深吸了一口气,便给王一说了自己和蓝兰的关系。ωωω.χΙυΜЬ.Cǒm
在一开始,蓝兰并不姓蓝,而是姓高,她本名叫高兰。
只是大概十年前,也就是蓝兰十四五岁的那个时候,他的父亲高成海,婚内出轨的事情被发现了,高成海在外面不只是有情人,还和情人有了个十岁大的孩子。
事情暴露,高成海选择与蓝兰生母选择离婚。
当时二人离婚的时候,高成海选择了家产,蓝兰的母亲选择了孩子。
从那之后,蓝兰就跟着生母的姓,改姓为蓝。
在失去了父亲之后,蓝兰和她母亲的日子过得非常艰苦。
至于高成海,则和他的妻儿过得潇洒至极。
在蓝兰十八岁那年,她的生母因为辛苦操劳患上了癌症,没钱治病之下蓝兰找到了生父高成海求救。
只是高成海铁石心肠,想要掏钱也行,不过要让蓝兰和跟着自己一块过日子。
对生父早已经怨恨至极的蓝兰怎么可能答应?一口回绝了之后,找亲戚借钱给母亲治病。
可惜的是,三个月后,蓝兰的生母就已经撒手人寰,只留下了海量的债务。
因为照顾生母的关系,蓝兰学习成绩一天不如一天,本来被视作尖子生的她,只考入了一所不入流的大学,大学期间,蓝兰从未曾找过高成海求助。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钱。
羊绣容,就是她在大学里认识的好朋友。
后来,蓝兰大三那年,高成海患上了绝症,仅仅两个月,便去世了。
临死前高成海想要见蓝兰,也被拒绝了。
再之后,高聪的生母把持了家产,不过她却是一个放荡的性格,嗜赌成性。
高成海在的时候,还能挣钱回来堵住缺口。
但高成海没了,高聪的生母就得以了。
短短两年时间,他将高成海留下的公司败坏干净,高聪上大学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不过这难不倒高聪的母亲,她打听到蓝兰已经毕业并在凤翔酒店工作,便打扮的破破烂烂的,披头散发来到蓝兰这里要钱,还说自己是蓝兰的母亲。
但于情于理来讲,蓝兰从来就没有认过她做母亲。
只是架不住她在公司闹,让蓝兰无法正常工作。
没办法,蓝兰只能把自己上大学时打工积攒下来的两万元给了她。
高聪母亲拿到了钱自然离去,给儿子送到鹰城上大学后,她拿着剩下的钱又去赌了。
输完了,他就去找蓝兰撒泼打滚的要。
高聪知道这件事,也和自己母亲说过这样不地道,家产没有蓝兰的,哪能让蓝兰往外掏钱。
可他母亲不管,说自己是长辈,作为女儿的蓝兰,有义务抚养自己。
为此,高聪和他母亲翻脸了好几次。
后来,高聪特意去找了蓝兰,并表示不要再给自己母亲钱了。
蓝兰当时也是被一次一次烦的厉害,也没给这个从未曾谋面的弟弟好脸色,就冷冰冰的说她是你妈,她这样,都是你的责任。
原本蓝兰就记恨着当初自己亲妈生病时高成海不拿钱冷眼旁观的行为。虽然高聪知道这件事,可是他当初还小,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他也知道,这件事对不住蓝兰,可他没有办法。
为此,高聪特意的给蓝兰认真道歉,可这并没有换来蓝兰的原谅,反而是后者拿出证据,说如果高聪一家再来打扰自己,自己就会选择报警。
高聪也急眼了,怎么好好说话就不听呢。
他急眼,蓝兰更着急。
二人直接吵翻了,并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客观来讲,二人都没有错。
虽然高聪母亲不地道,但这和高聪没关系,相反的,高聪还异常的懂事。
只是有了这一次吵架之后,高聪觉得蓝兰不可理喻,再加上,二人吵架的时候说了许多伤人的话。
这个说,怪不得爸和你妈离婚,看你这个做女儿的样子,就知道你妈不是什么好人。
那个说,你们一家子都无理取闹,当妈的烂赌成性,活该你们变成现在这样。
俩人都揭了对方的伤疤,尽管事后知道自己错了,可当时谁能想这么多?
这不是,分别之后,二人都后悔了许久。
听到了这里,王一点了点头,原来二人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啊。
怪不得在阳城救援点自己问蓝兰家人的时候,她前面说了有,但后面却来了一句和没有一样。
想来那句有,是对于高聪这个弟弟的愧疚。
而那句没有,则是对于高聪母亲的憎恨吧。
心想着,王一又问:“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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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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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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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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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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