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记得清楚,在进来医院之前,那手枪里面一共还有八颗,这不是,等八颗子弹全都打出,等到了听到屋内有撞针撞空的叮叮声音响起,王一这才提着斧头,一下子冲了进去,口中大喝:“姓午的!别跑!”
薛铜也赶忙逼上,进来后,二话不说,先警惕四周,唯恐血尸群压上来,好在那些血尸都被吊起来在半空中并没有什么威胁。
比及午先生看到王一和薛铜同时进来,想也不想,叫了一声妈呀就跑。
王一薛铜后边追着,一边追,一边将吊起来空中,不断用脚拦路身子扭曲的血尸推开一边,实在是没那个精力了,薛铜开枪将这些血尸全都轰飞。
俩人望前追着,左转右转,绕过了午先生他们的食物加工台,直接冲进了手术室的深处。
进来的时候,午先生和那两个一直没有出现的侍者躲在角落里,手中拿着锋利的刀子抵在边上一麻袋上,冲着进来的王一薛铜大喊:“你,你站在那别过来!不,不然的话,我们就杀了他!”
王一看到那麻袋,隐然是一个人的轮廓,连忙拦住了冲进来的薛铜,口中伴随着大喝:“薛铜大哥!先别着急!”
王一这么一喊,午先生和那两个侍者终于松了一口气,尤其前者,不顾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腕,实际上,他也感觉不到疼痛。
他用左手将麻袋掀开,里面果真就是王善。
此时的王善,神情萎靡的依偎在墙角里面,脸色苍白无血色,显然已经是昏迷过去了。
再其身上,更有着许多被折磨出来的伤口。
看到父亲如此,王一勃然大怒:“姓午的!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午先生神情惶恐有些畏惧,刀子抵在王善脖子上:“你,你别乱来啊,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他的!”
碍于父亲被威胁着,王一咬牙切齿不住。
薛铜悄悄将脑袋探过来:“王一,这下怎么办?”
王一一时间没奈何,又被午先生威胁着,不得已将斧头放下。
薛铜心里急切不行,被午先生勒令好几次,都犹犹豫豫的。
午先生见状急了:“王一,快让你的人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薛铜听这个就要放下枪,却被王一一把托住。
见状,薛铜不禁愕然。
反而是王一压着眉头:“姓午的,你放了我爸,我饶你们走,不然,你们三个都要死。”
午先生心中害怕,却还面上装作冷静:“你,你吓唬谁呢!王一,你敢对我们动手么?”
王一跪在地上,冲着昏迷中的父亲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拿着斧头,朝着午先生走去。
午先生给吓坏了:“你,你别过来啊,我真的会杀了他的。”
说着,午先生还用匕首往前递了递,锋利的刀子划破王善的脖颈,登时见了血。
午先生还硬着头皮:“看,你只要敢过来,我就敢杀了他!”
王一脚下不停:“我爸要是死了,我会把你们三个全都活剐凌迟!”
王一这话一出口,午先生和他手下两个侍者都给吓了一跳。
午先生还兀自嘴硬:“你,你不敢。”
王一提着斧头:“那咱们就试试。”
眼见王一越走越近,午先生已经不敢拿自己的命赌了,纵使他想赌,他手下那两个侍者也早已经慌了手脚,忙用手抓住午先生,哀求着喊:“午,午先生,放,放了他吧,我们不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啊!”
午先生大怒,推开两名手下,正要将刀扎王善的时候,这会儿的王一,已经到跟前彼此相聚不过四五步了。
见午先生落刀,王一大喊一声望前扑,抱着父亲往旁边一滚,口中大喊:“薛铜大哥!”
午先生慌得不行,手上一乱,只是扎在王善后背,疼的昏迷中的王善闷哼了一声,鲜血噗的一声飚射而出。
王一见状,眼眶几近瞪裂,抬手一斧头劈去,午先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王一斩去了左手手腕。
趁此时机,薛铜扣动扳机,午先生与他手下二人,被霰弹枪一瞬间轰成了粉碎筛子。
“王一!王一,你没事吧!”
杀了午先生和他手下人,薛铜忙停了枪,小跑向王一而来。
到跟前,将王一用身子护住王善,近距离迸溅而且的飞弹,都给王一后背挡了下来,正涓涓血流不止。
薛铜紧张的不能行,拉开王一问怎么样了。
后者松了口气,摆了摆手:“我,我没事。”
说着,将父亲王善扶起,见王善呼吸并没有丝毫的紊乱之后,王一这才松了一口气,后背上火辣辣的酥麻,虽然他的疼痛感降低感觉不到疼痛,可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
薛铜见状,不由得好笑:“你刚才是真的敢,就不怕我手一抖打歪了么。”
王一闻言,强行咧嘴而笑:“没,没事,我相信你的枪法。”
薛铜不由得哑然。
二人站起,由薛铜将昏迷的王善抗住,受伤的王一取回来手枪,出手术台,往楼下去。
当他们到了三楼的时候,这么会儿的功夫,人都已经沸腾了。
医院里这几十号人,全都从睡梦中惊醒,跑出来慌张的问怎么了。
而一些小孩和年轻男子,则是慌张的问自己妈妈和女朋友去哪了,怎么找不到了。
比及这些人看到浑身失血的王一三人出现时,大家都愣住了,站在那,不敢乱动,表情惊愕异常。
王一他们三人过去时,这些人全都吓得纷纷躲避。
一路来到丁真他们在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丁刚正拦着自己父母弟弟:“爸,外面真的没啥事,你们听错了!真的,我不骗你们!”
父子间在这里正矫情着呢,一回头,看到王一薛铜回来,丁刚慌得连忙迎上去:“阿一,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伤怎么回事?嗯?薛铜,你背着的这是···呀,王叔!”
丁刚这话出口,吵着闹着要出去看怎么回事的丁真给吓得一哆嗦,回头来瞧,薛铜身上背着的那个,不是自己好友王善,又是谁?
当即,丁真忙上去给王善扶住,口中慌张的问:“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阿善他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还在医院里面?”
王一坐在床边,表情凝重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
包括是午先生如何利用欺骗大家,又如何绑走了自己的父亲。
当从王一口中听到这些,丁刚与薛雅父母三人同时站起,大声的嚷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午先生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王一伸手够着后背,一摸满腾腾的全都是鲜血。
“丁叔,不管是可能不可能,事情就在这摆着,要是不相信的话,你们大可以去六楼看看去,看看那手术室里到底怎么回事。另外,六楼午先生他们的房间里,现在还有不少女性被打了麻药在昏迷中。”
王一话说完,丁真他们几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那个表情,似乎是有些怀疑人生的样子。
见状,王一也没有再管他们,反正是非曲直,终究是水落石出的。
心想着,王一扯下来窗帘为自己父亲包扎伤口,刚有动作,却听到外面有人群哄乱嘈杂不断。
都是些什么王一你滚出来,你这个杀了午先生的凶手这一类的话。
听到这话,丁真他们三个都慌了,连忙护着王一他们:“王一,快,快带着你爸走!这里我们挡着!”
虽然说,丁真他们被午先生洗了脑,但再怎么说那也是王一他们的长辈,关怀小辈,那还是有的。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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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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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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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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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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