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汉子委屈巴巴的同时却又满脸的虔诚:“那是神父在带领着兄弟姐妹们做祈祷。”
王一皱眉,丁刚呀一声吐槽:“神棍?”
汉子一脸恼怒。
王一想了想,则给了薛铜一个眼色。
后者会意,抬手举起就要动手,汉子见状误会了,只以为薛铜要下杀手,当即大声的嚷嚷起来:“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有人闯进来了!”
他这么一喊,王一惊得猛回头,咬牙喊了一声该死,然后目视薛铜。
薛铜速度飞快,一肘将汉子打昏,然后端起霰弹枪来,一脚踹开了四楼的门,跟着闯进去,大喝一声:“都别动!举起手来!”
王一丁刚也顺势滚进去,掏出手枪。
然而,当三人进来后,却又都愣住了。
只见到,大厅里面,数十人或坐或跪在那,正虔诚的参拜着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
在那男人周围,还站着有几个用窗帘做成袍子的侍者。
这么会儿功夫,听到动静,这些人同时回头,诧异的看过来,一个个都是懵逼的表情。
双方就相互都茫然的表情中过了有七八秒,最后,还是丁刚忍不住惊奇,问王一道:“阿一,咱,咱们是不是闯进教会来了?”
王一眉毛抖动着没有说话,倒是那个穿白袍的男人站了起来,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道:“朋友,你们这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说话的时候,一脸慈和,并没有任何有敌意的样子。
一时间,搞得王一不知道怎么回应好了。
就在这么个尴尬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一声大喝:“混蛋小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怎么能顶撞神父呢,还不快跪下!”
这一声大喝,让王一三人同时转头看过去,特别是丁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颤抖不住,特别是,当他看到说话的人时,浑身一阵抖动:“老,老爸!”
丁真怒冲冲站出来,跑到跟前,扯着丁刚的耳朵大骂,丁刚嗷嗷叫着不停,只顾着求饶。
王一也懵逼异常:“丁,丁叔···”
不只是丁真,像是丁刚弟弟丁铁,还有另外两个王一没见过的中年男女也跑了出来,对着丁刚喝骂质问。
丁刚一边陪着笑脸忍着痛,一边回头来和王一介绍:“那什么阿一啊,这是小雅的父母,叔叔阿姨,你们好。”
丁真好一阵教训了儿子,然后赶忙跑回来在午先生面前跪下,惶恐认错道:“神,神父,请原谅我,我,我没想到我的孩子会这样。请您原谅。”
午先生还是那副坦然的样子,口中说着没事的同时,挥手让丁真站起,然后目光落在王一身上,面带着疑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王一的身上,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子亲和的错觉。
王一也有这个感觉,二人目光同时对应上来。
倒是丁真误会了午先生的意思,连忙拉着王一过来,冲着午先生赔笑:“那个神父啊,这孩子是我的侄儿,前天来的那个王善,是他父亲,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正在和午先生对视的王一听到丁真这话,惊得连忙转头:“丁叔,我爸他来过?”
丁真啊了一声:“是啊,昨天才走的。”
听到这话,王一别说多激动了,终于,终于,找到父亲的下落了。
就在王一刚想要问自己父亲去了哪的时候,那午先生对面咳嗽了起来。
丁真听到声音,连忙回头认错。
“没有什么错不错的,既然是亲人重逢,丁真啊,你先带着孩子们去休息吧。”
丁真松了好大一口气,连忙对着午先生道谢,然后拉上王一丁刚,和午先生告别之后,往三楼休息的地方去了。
他们走后,午先生想了想,身子往后仰冲着身边一个侍者说了几句话,那侍者不断点头,然后离开。
且说回王一,被丁真拉着一路走,急切的不能行,连续询问自己父亲的下落。
小丁铁看到哥哥,欢喜的抱着哥哥大腿问东问西。
薛雅的父母,也忙问丁刚自己闺女怎么样了。
一时间,问什么都有,吵闹声音不断,听得局外人薛铜脑袋都大了。
好容易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丁真让众人坐下,挨个给王一他们三个倒了杯水:“没想到,咱们这一家子,还有重新见面的一天啊。”
王一尴尬脸说了一声是没想到,然后就急切的要问自己父亲的下落。
丁刚也旁边跟着王一问,他揉着耳朵,抱怨起自己父亲刚才下手太重的同时,还不忘表示你们这个打扮是怎么回事。
许多问题一下子爆出来,丁真也不知道先回答那个了,索性扣起指头来,给儿子丁刚来了一个爆栗:“混蛋小子,你还好意思问我,刚才谁让你乱来的了?你这是顶撞神父你知道么!”
丁刚唔的一声捂住脑袋:“老爸,你啥时候信这个了。”
薛雅父母和丁铁也开始指责丁刚,这让丁刚简直无地自容。
王一看不下去了,连忙在中间做和事佬,把人给拉住了,平下心来,问丁真道:“丁叔,钢钉该打没错,可现在人多,等夜深人静了,你再收拾他。”
捂着脑袋的丁刚听到这话惊得回头,瞪眼看王一,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阿一,你小子什么意思。
正懵逼呢,王一话锋一转,继而问丁真道:“丁叔,你快给我说说我爸他现在在哪吧。”
王一这么一说,丁真这才收了气,哦了一声:“你爸他走了啊。”
“走,走了?去哪了?”
“和瑞小区啊,不只是你爸,还有你妈,你妹妹都在哪呢。”
王一睁眼惊愕,丁真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
王一这时候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不是,丁真说完了,还不住的叹气:“唉,可惜啊,我让你爸留下来,你爸他不听我的,你说说有什么地方比在神父的保护下更安全的么?”
丁刚忍不住吐槽:“那就是个骗子,这医院连个像样的火力都没有,也没有高墙大院的,真等到血尸成群,到时候大家谁都跑不掉。”
丁真瞪眼:“小兔崽子,你这是在质疑我么!枪算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过神父穿行在血尸群不被攻击,杀死血尸的!”
这句话落地,王一和薛铜都吃了一惊。
倒是丁刚还反驳自己父亲:“我们也杀死过血尸,还不少呢,这算什么?倒是那个在血尸群里走着不被攻击,为毛我感觉这么熟悉呢?”
说着,丁刚回头来问王一:“阿一,你不是也能做到么?”
这句话落地,丁真他们四个都楞了一下。
却是王一,忍不住有些怀疑起来那个神父午先生的身份了。
自己看到他的时候,隐隐有一股子共鸣的亲切感,再加上,丁真说他不会被血尸主动攻击,难道,这个也是潜伏者不成?
正想着,薛铜拉了拉王一的袖子。
王一愕然回头,就看到薛铜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
“怎,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午先生有些奇怪啊,另外,王一,咱们不先把你父母找到么?”
王一瞧了瞧那边训斥丁刚的丁真,想了想道:“唔,那我先和丁叔说一下,喊他们一块走。”
薛铜点头:“好。”
说着,王一就上前道:“丁叔啊,跟你商量个事儿。”琇書蛧
扯着儿子耳朵的丁真闻言愣住:“什么?”
王一道:“我们这次回来绿城,是有原因的,我想把你们都接回去神都,包括薛叔薛姨你们,另外,我怎么没看到丁姨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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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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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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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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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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