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成笑道:“不为难任何一个平民。”
甘宁奇道:“你这算个什么法子,不为难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把藏着的凉州军交出来?”
项成神秘一笑,不再答话。
甘宁想不通,甚至孙坚都想不通。虽说孙坚并不主张滥杀无辜,但长刀在手他杀起人来也绝对不含糊,在它看来,平民可以不杀,但是这凉州军必须得死!若是不为难任何一个平民,要找这些已经躲起来的凉州军可谓是难如登天。
但是项成话已经说出了口,这就不亚于军令了。这五千骑兵本就对项成佩服的五体投地,此刻项成就是说让他们把这城墙给拆了,他们都会屁颠屁颠的找锄头去,更别说这么一道无关痛痒的“军令”了。
甘宁垂头丧气的带着自己那队人先行出发,孙坚刚要动身却被项成给叫住了。
项成道:“文台兄,切记,不要为难任何一个平民。”
孙坚说道:“若是我明知道这平民家中藏有凉州军又当如何?”
项成答道:“就当你自己不知道便是。”
孙坚叹了口气领命而去,反正这道军令他想不通。不过为了不妨碍项成的布置,他什么话都没说。
项成站在城头上朝着美阳方向望去,口中喃喃道:“张重啊张重,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榆中城外二十里地。
边章、韩遂这一战狙杀周慎所部八千余人,缴获军粮若干,此刻天色已黑,两人倒是不着急回城,反倒是在这野外扎起了营地。
边章、韩遂更是没有什么“将军”架子,和这些凉州军一片嬉闹,一会劝这个喝酒,一会让那个跳舞。凉州军本大部分是由羌人组成,这歌舞能力比起汉军胜出不止一筹。一帮凉州军载歌载舞,这气氛是好的不得了。
这一闹腾,就到了后半夜,边、韩二人似乎还未尽兴,这可惜这埋伏之地倒是荒凉的很,不然他们非得带着人劫上一些个村庄小镇,弄些姑娘来给自己手下这帮人享用。
“报!边章将军,韩遂将军何在!”
这营地简易,连拒马、陷阱都没布置,此时一骑飞驰而来,这马上的骑兵满身的泥泞,但中气却不弱啊,一遍策马飞驰一边大声疾呼。
边章举了举手中酒碗说道:“哈哈哈哈,文约老弟,你看看......看看,嗝。哈哈哈哈,看来伯玉也知道你我打了胜仗,此刻派人来道喜啊,哈哈哈哈。”ωωω.χΙυΜЬ.Cǒm
韩遂道:“允兄.....”边章赶忙打断道:“还允兄,允兄的?我都改名叫‘边章’了。边允已经不存在来,只要推到了汉朝廷,这天下便只有一人为皇,那就是我——边章。嘿嘿,这凉州王便让贤弟来坐!”
韩遂失笑道:“好好好,章兄,可我看这来人声音急切,不似是给我二人道喜啊。”
“边章将军,韩遂将军何在!榆中急报!榆中急报!”
那骑兵一路冲进营地,口中急叫。
边章起身将酒碗摔碎在地,口中碎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喝酒,这狗东西叫叫叫!奔丧啊!”随后大喝:“边章在此,你是何人部下?!来此何事?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定要赏你一百军棍!”
那骑兵闻声调转马头,朝着边章所在之处奔来,也不知是这马头调转的急还是这骑兵没有坐稳,马头一转他却失足落马。也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的奔到了边、韩面前。
“边章将军、韩遂将军,大事不好了!”那骑兵单膝跪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泞,赶忙说道:“榆中.....榆中......榆中......”
韩遂闻言,酒都醒了一般,一把抓住来人衣领,顺手就给举了起来,大喊道:“榆中怎么了!”
那骑兵带着哭腔说道:“呜,榆中......榆中......失守了!呜呜呜。”
“啊!啊!啊!”韩遂大喊三声,将这骑兵狠狠摔在地上,大骂道:“北宫小儿,当真可恶至极!废物!废物!”
要知道,凉州军金城之后,众人在城中奉边章为主,而这榆中城,正是边章分与韩遂的。两人出来埋伏周慎,榆中交给了北宫玉防守,谁能想,仅仅一个下午,榆中便沦陷了!?
边章那酒劲也醒了三分,榆中说到底不是他的,他倒没有韩遂那么激动,扶起那骑兵问道:“北宫玉现在何处?”
骑兵答道:“北宫将军一看事不可为,带着我等突围而出,现在城南五里处扎下营地,这才让我来通知二位将军。”
边章又问:“敌军多少人,可知是那一路人马?”
骑兵答道:“这......天色太黑,倒是看不清多少人马,只不过他们清一色的骑兵。混进城的时候穿着我军军服,倒是不知是那一路人。”
边章朝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废物!清一色的骑兵居然攻占了一个城池?我看北宫玉就是怕死而已!”随后又道:“文约老弟莫急,你我整顿兵马,现在就杀回榆中!”
“好!章兄,我听你的!”
这两人倒也是个干净利落的性格,在边章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凉州军,带着七分醉意三分睡意,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可能因为这些人是边章带出来的,性格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相似,被叫起来的一众兵士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骂着。
一看这士兵已经集结完毕,边章喊道:“汉军诡计多端,趁我凉州虎狼在外之际,竟窃取我凉州榆中大城!是可忍孰.....”韩遂补充:“孰不可忍。”
“对!是可忍孰不可忍!”边章捡起话头继续说道:“现我凉州虎狼三万众,随我与韩将军即刻启程,杀回榆中,将这些汉军酒囊饭袋尽数杀净,让他们再不敢犯我凉州疆土!”
这些将士下午时分本就拼杀一阵,有些人伤口都未愈合,此刻又要跟着边、韩二人奔袭转战,说到底这些人心里是抵触的,只听见这军阵之中稀稀落落的几声“诺”,边章眉头便皱了起来。
喊道:“众将士听令!杀敌一人赏金一两,杀敌十人赏金百两,封校尉!杀敌百人赏金千两,封将军!随我杀敌!”喊完这声一马当先疾驰而出。
剩下的凉州军无奈,只能稀稀拉拉的跟上边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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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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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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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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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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