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体的方略确定好以后,每个人的分工也逐渐明细化。
四人中,项成的身形最大,力气最大,所以项成主要负责吸引卫兵的注意。
甘宁的功夫和项成差不了多少,甘宁则负责配合项成。
马忠长相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待洛阳打乱以后,马忠就需要找机会把马元义给劫出来。
最后白仁则是负责给这三人在成功以后找个安全的落脚点。
安排好了分工,几人跨上马匹,奔着洛阳城就去了。到了洛阳的时候,城防兵们揉着稀松的睡眼,收着要进城的人入城费。洛阳的入城费很高,但是周边这些生意人却是多不胜数,无非就是赶着进城去抢个好位置卖货罢了。
项成一行四人到洛阳的时候,这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项成几人花了些许银钱买了个靠前的位置,不多时便到了几人接受盘缠。
“哪里人氏,来洛阳做什么?”城防兵抬着头问了问排在最前头的项成。
项成还没答话,白仁却是钻了出来:“我是卢植、卢大人手下到刀笔吏,昨日负责清扫战场故此回来晚了。这几人乃是想来投奔卢大人的老乡。”
白仁现在还穿着汉军的军服,说气话来自然是要干挺的直直的。项成三人看到白仁冲着自己使劲打眼色,也是赶忙是“对对对”。
那城防兵看了白仁的腰牌不疑有他,将这四人放行了去,项成却是省下了一比银钱。
进了城,项成完全没有心情去看着洛阳城到底有多繁华,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白仁带他们去菜市口。这洛阳城的恢弘壮丽在项成眼里却是一毛钱都不值。
催促归催促但是现在的时辰也不过是辰时多一点,距离马元义进法场还有近乎一个时辰。洛阳有三个行刑的地方,项成虽急但是也不能做那无头苍蝇行事。
给项成说明了情况以后,白仁带着项成三人就去了一家布匹店。
店里没有什么好的布料,反正项成几人也不是买好布来的。随便扯了几尺黑布,几人就在白仁的安排下,进了一个小房子。这房子便是白仁在洛阳的一个居所,虽然不是什么大宅邸但是至少不用睡在军营的大通铺上闻脚臭味。
本来白仁的意思是用着黑布做成蒙面的方巾,只可惜这四个大佬爷们没有一个人会用针线。索性项成随手一撕,就如狗啃一般的黑布就蒙在了几人脸上。当然,不是现在就蒙,而是等一会找到法场的时候在用的。
白仁自打出生就没见过别人劫法场,也不知道这黑布蒙脸的主意是从哪知道的。
总之现在这四人就缩在这一间黑漆漆的小房子里等着巳时的到来。项成就在想,汉朝要是有个麻将啥的就好了,在这等人的时候搓上一锅麻将也是极好的。
“麻将是为何物?”每次项成想到一些新东西的时候我们的霸王总是忍不住好奇。
项成只得开口解释道:“麻将一种休闲游戏,原属皇家和王公贵胄的游戏,其历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麻将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到清朝中叶基本定型。”
说罢,项成又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一一幅玩麻将的画面供项籍参考。
“玩物丧志,及宇咱们可是要夺了刘季小儿天下的人,切不可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项籍了解完以后却是对这麻将作出了“玩物丧志”的评价。
项成无奈只得赔笑,说是等到夺了这天下再弄。
随着街上的人群越来越多,白仁寻思这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带上项成甘宁就上了街。在街上走了几圈,让项成三人把周围的的环境都记熟以后白仁开口了。
“我家这地方你们可要记清楚了,甩掉追兵以后咱们还是这里集合。”白仁轻声说道。
项成三人也是点头示意,表自己已经记住了。随后这四人就分成了三队四散开去。
项成和甘宁去的是东边的菜市口。
到了地方以后这刑场压根就没人,不见兵士也不见马元义,项成甘宁二话不说就又朝着北边走去。
这次确实走对了路,这边已经开始围起了护栏,兵士也是伫立在一旁,俨然就是一幅要有大事发生的景象。
北边这个地方是马忠先到的,周围的部署马忠已经摸清了。
“及宇,这边调来了十二匹军马,还有五辆大车。”马忠在人群中找到项成,这时间轻声说道:“你怎么连着处刑的方式都能算出来?还真是神了。”
“马忠,别说没用的,周围还有什么部署。”关于马元义的死法自然是史书上记载的,只是项成才懒得解释这些。
“周围明面上的兵士有一百人,监刑人还没出来,算上他们带的兵士估计有一百二三十人左右。”马忠接着说道:“我刚在四下转悠了一会,周围这些看似是百姓的人里还有五十多人配了刀剑。想必也是官家的人。”
项成听完低头沉思一阵,这周围如果还有暗地里的人,算下来差不多在二百人左右。
在菜市场这个地方,普通人的话,十个人是进不了自己身的,二十个人也勉强能打。自己和甘宁最多只能打四十来人而已,看来计划只能更变了。
之所以在菜市场,项成甘宁二人只能打二十人,是因为菜市场乃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这人要是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总有几个漏网之鱼或劈或砍能打到自己。再者说,在这里项成可没办法用自己的楚戟,只是随身配了一口铁刀罢了。在这里别说用楚戟了,就是拿出来,估计都得被人缴械不可。
项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
“兴霸,马忠,计划要变。”项成压着嗓音开口说道:“一会我扰乱治安,你俩抽空把元义兄长救下来即可,敌人人多万万不能力敌。”
马忠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甘宁却是不置可否的随意摆了摆手。
项成一阵无奈冲着甘宁有叮嘱到:“兴霸,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事不可为遁走就是,咱们这样一闹想必这处刑却是要延后,咱们还有时间来。”
“知道了知道了,及宇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啰嗦的。”甘宁有点不耐烦,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
项成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欲走,甘宁却是有说话了:“你自己小心点。”
看来甘宁还是有听自己讲话的,项成心中一阵欣慰,紧了紧伊芙丽藏着的铁刀扭头而去。
巳时一到,这罪人穿着白衣,头上罩着麻袋被四名狱卒架着就进了刑场。罪人进场之后,那监斩官、行刑官、宣告官等等一系列官员紧随其后的也涌了进来。跟着这些官员的还有几十名兵士。
这些兵士主要就是保护官员的安危,虽然这大汉江山还没有出过官员死在行邢台上的事情。
这些个官员在那临时架起的高台上落了座,如果项成在这里就能看到这些官员之中有一个又丑又娘的人好生面熟。
这人不是唐周是谁。
坐在主位置的就是那天在狱中毒打马元义的年轻人,而在这年轻官员下手坐着的就是唐周,现在这人和唐周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马元义被这几名狱卒架上刑场就瘫在地上,麻袋摘下之后可以清楚的看见脸上脖子上的鞭痕,想必这一夜也是在毒打中度过的。
几名兵士把那铁索一根根的环扣在马元义的手脚与脖颈之上,似乎是想对周围的人员宣告本次的行刑不是以往的斩首。
待那铁索全部环扣好,一名官员拿出了,马元义的陈词宣读起来。
“罪人,马元义,荆州人士......”那官员先是讲了马元义的生平,以及马元义所犯之罪,这一念就是小半个时辰,直到最后才说到马元义的刑法:“故,廷尉处决议定罪人马元义‘车裂’之刑!”
说道这里总算是说完了,这官员一合陈词返回了台上,被兵士拦截在外的民众却是开始切切私语。
“太平道都是好人啊,这朝廷是不是弄错了。”wWW.ΧìǔΜЬ.CǒΜ
“是啊,我家娃年前生病,还是这太平道的仙师赐的符水。”
“不可能,我可不信太平道会做这种事。”
诸如此类的话语却是越说越大声,刑场上的官员兵士无奈只得在肃清现场秩序。
瘫软在地的马元义听完以后却是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马元义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哈哈哈哈。”
听完马元义的话,行邢台上边的官员却是坐不住了。那年轻人随便看了看太阳就宣布“午时已到”,随后在桌案上的竹筒中拔出一直令箭正欲抛出。
却不想这刑场左边突然一阵惨叫:“啊啊啊!杀人啦!”
喊叫的是一名穿着盔甲的兵士,随着这兵士的喊叫和倒地,一个魁梧的身影蒙着个脸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唐周也是顺着这叫喊声望了过来,结果却是被吓的跳起。项成蒙不蒙脸差别真的不大,尤其对唐周来说,毕竟唐周多少个夜晚做着噩梦,梦中都是这个身影。
惊吓过后唐周又想到自己在这些个军士的保护之中,这才心安。随后就指着项成大喊道:“给我杀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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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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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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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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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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