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用点力,往左一点,对对对,再稍微用点力。
嗯...!!!舒坦!!!”
炕头,李三道脑袋搭在炕沿,俯身躺着,时不时还要哼哼唧唧。
身后,鹤熙正赤着玉足,给他一下一下踩背。
滚这个字在鹤熙这里,以她目前处境就真的只是单单一个字,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既天使追,天使莫伊,鹤熙是第三只被他调教成功的踩背天使。
只不过相比起莫伊妹子,其她两人技术还差不少。
这玩意是天赋,两人脚心温度,足弓弧度比不上莫伊合适踩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今天镇子又来个陌生人,南毛北马,今天来的正是马家传人。
剧情今晚开始,踩完背,要不要我带你看看热闹?
踩瓦过桥,引渡死者怨念,保证你从来没看过。”
见闻色感知到自己一直关注那土财主家里情况,李三道扭过头,笑呵呵引导鹤熙好奇心。
半个月前,又有一个女孩失踪了,是土财主家里烧火丫头。
因为工作原因,土财主还以为丫鬟是受不了工作辛苦偷偷跑了,也没当回事。
可自打丫鬟失踪第二天,他们家厨房就长出一个像人脑袋一样的菇子,每天晚上还要唱个歌舒缓心情。
这一下,可把土财主给吓到了。
丫的墙上长人脑袋一样的蘑菇,清理掉一会还能长出来,每天晚上还唱歌吵的人睡不着觉,这不坑人吗,人家第二天还要工作呢。
没办法,找人解决吧。
这一找就是十几天,今天终于有个外地人说有能力解决。
夜...。
富商家餐厅,一个带着狗皮帽,穿着大棉袄,一脸正气的男人正端着大海碗,呼哧呼哧往嘴里扒拉饭。
一碗白米饭,上面有几根晒干过,冬天又拿出来加工的青菜,男子呼啦呼啦吃的杠香。
身边,土财主准确说应该是土财主正和媳妇一起看着吃杠香的男人,小心试探道:“外乡人,您真是驱魔人?”
男子停下筷子,却没放下饭碗,看样子是真饿了。
咽下口中饭菜,他也不觉得别扭,很自信说出三个字:“我姓马。”
很有意思的世界,尤其是驱魔人的圈子,这个年代,尤其是北方,姓马就代表出身。
听到男子说自己姓马,带着瓜皮帽的土财主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但为了确定真假,他还是试探性问一句:“你的捉妖手段是什么?”
这是试探,男子听得出来,但心胸坦荡,到是没在意,反而坦然回答道:“请妖上身,以善妖除恶妖。”
男子的回答,土财主夫妻同时松口气。
北马在东北大名鼎鼎,既然人家对答如流,他心里也就放心。
不过,松口气的同时,土财主也没忘了规矩。
“多少钱请香?”土财主话是尊重的一种说法,毕竟对方是修行中人,不能直接说雇你多少钱。
这时代,很多人还在施行老一套的规矩。
吃饭的男人闻言也不客气,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一餐饱饭,两块大洋,三柱清香。”
意思就是一顿饭,两块大洋,还要给自己背后家仙要三炷香。
听到条件,知道人家没趁火打劫的心思,土财主也是彻底松口气。xǐυmь.℃òm
他也不小气,与媳妇对视一眼,直接从兜里抓住一把大洋轻轻放到桌面,着急道:“给你十块,赶快把这东西给我处理了。”
看了土财主一眼,男子点点头,接着不紧不慢划拉饭。
酒足饭饱,抽袋烟,这才跟着主家去厨房。
进入厨房,往右一看,男子微微皱眉。
一个披头散发,面容狰狞,青面獠牙,煞气冲天的女人脑袋就长在墙上。
见到有人进门,人头似乎想表达什么,口中发出恐怖的声音,把主家两口子吓得不自觉退后一步,指着人头介绍道:“半个月前,这墙上生了个蘑菇,没想到它越长越大,半夜还唱曲儿,这是个什么妖怪呀?”
从口中拿出烟袋锅,马一衡打量几眼人头。
“这玩意,自己有能力搞定。”
回头看向主家,耐心解释道:“这不是妖怪,是怨念借菇子结成的怨气煞。”
说妖怪传说主家还懂点,说这么偏门的东西,主家还真没听明白,不由追问:“什么怨念?”
马一衡板起脸沉声道:“死者的怨念。”
见主家夫妻吓一跳,马一衡也不再吓唬他们,而是上前几步走到人头附近,上下打量。
叹口气,从自己包里取出三片瓦整齐摆在地面,然后又拿出一个由黄纸折成的小船。
重新站起身,与怨气煞目光对视,真诚劝道:“安心上路吧!你的仇,东北马家接了。”
这不是骗人,而是真心实意。
在当今修行界,白鱼镇属于马家管辖范围。
有邪魔外道在这里害人,她们马家有义务出手伏魔。
“踩瓦过桥...。”
手捏法决,口中念念有词,马一衡指尖亮起金光,整个房间都在震动,屋顶灰尘更是漱漱落下。
“断桥封门...。”
声音落下刹那,仿佛真有人从瓦片踩过,瓦片顿时碎成无数块。
瓦片碎,意味后路已经断了。
三片瓦依次化为碎片,马一衡手印咒语不停。
“引路上路...起!”伴随着最后爆喝,黄纸船内部仿佛有人点燃了灯,缓缓飘到半空与怨气煞保持同意高度。
手印再变,马一衡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怨气煞,小船化为火光,沉声大喝:“走。”
声音落下,火光飘散,同样飘散的还有墙上的人头怨气煞。
见马一衡查明真相,主家讲述自己家丫鬟失踪,正在做踩背的李三道淡定挥挥手。
挥手间,炕沿下面不远处画面化成雾气迅速消散。
“我自己遗照玄光镜那类法术自己弄出的这一招,怎么样,能不能入得了天基王你的法眼?”
扭过头,李三道笑呵呵与鹤熙调侃。
到了大罗金仙,配上李三道境界,很多以前看似神奇的法术已经不再那么神奇。
只要懂个大概,像这种级别的小法术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见李三道小自豪的样子,我们的天基王满脸黑线。
“我连玄光镜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炫耀自己根据玄光镜创造的法术很有成就感吗?”
而且...
“这家伙,不会实在点我,明知我不知道那些法术,就等着我承认,然后隐喻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鹤熙脑海中,不知不觉就升起有阴谋这个想法,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一只脚站在炕上,一只脚在给李三道踩背。
感觉有被侮辱,我们的天基王面色一冷,整个人直接踩到李三道腰上。
两只脚,一左一右,对准位子,脚尖抬起,没有任何瑕疵的足跟微微一用力,配上个千斤坠的技巧。
正享受踩背服务,为了好好享受,老李已经控制背后肌肉做到最松弛。
鹤熙这么一搞,顿时整个夜空响彻杀猪般的声音。
“我的肾...!!!”
两只漂亮的足跟,两颗腰子,杀猪般的惨叫,吓坏了左邻右舍。
就连流浪猫,流浪狗,听到叫声都离开了这片生活已久的区域。
无数小朋友半夜惊醒,甚至再次睡着都会被噩梦再次惊醒,无数好狗彻夜嚎叫,无数脾气暴躁的人对着窗户破口大骂。
现场,正偷笑的鹤熙此时正呆呆望着炕边突兀出现的窈窕身影,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石化。
“我可能不是人,李三道是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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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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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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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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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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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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