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妍心里一阵欣喜,眉眼红唇,染上一丝微醺的笑意,她伸手勾住了冷昼景的脖子,温柔地说道:“以后,我会和以沫和睦相处。”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他哄开心了,比她现在做任何事情都重要。
冷昼景现在是她所有的赌注,她的付出,只为了赌她自己的未来。
季思妍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的思绪彻底放飞。
为了他,她其实什么都愿意去做!
就连起初她在冷昼景和冷夜沉之间徘徊,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冷昼景。
冷昼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里想的全是童以沫的身影。
以沫……
他心心念念的以沫……
以沫的一颦一笑,以沫那温香玉软的身体。
可是,渐渐地……
他与以沫十指相扣,发誓要白首不相离。
可最后,以沫却松开了他的手,对他说:“我们都回不去了……”
以沫,我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吗?
冷昼景回过神来时,看到眼前的女人是季思妍,看着她妖娆妩媚的样子,眼眸里渐渐深邃幽黑了几分。
思妍变了……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地只是喜欢着他的季思妍了。
更确切地来说,应该是她已经不再是他曾经喜欢的那个样子了。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或许,思妍永远是他心里那抹值得去回忆的白月光,因为,曾经,她把最美好的一面全都留给了他。
但现在,他心知肚明,她在打着爱他的幌子,利用他窥视冷氏集团。
毕竟,在滨江城里,只有季氏集团跟他们冷氏集团是死对头。
冷氏集团想要入手的项目,他们季氏集团总会插手并从中作梗。
季家有野心,但是,他冷昼景更有野心,季家想吞并冷氏集团,而他冷昼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冷昼景本就有野心的种子,只不过,季思妍是那催生剂,让他心底的那颗种子急速膨胀发芽。
两人的欢爱刚结束,冷昼景的手机不逢其时地响了起来。
季思妍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一眼冷昼景那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荧幕,“以沫”这两个字眼,一如既往地深深地扎痛着她的心。
冷昼景淡定自若地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昼景,我今天在总部这边第一天上班。大家都待我不错!”童以沫的声音,清甜里透着笑意,听起来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嗯,我有跟大哥说,让她多多关照你。你在总部,不会再遇到之前在地利置业的设计部所发生的那种事情了。”冷昼景薄唇抿了抿,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浅浅地弧度。
他的一举一动,季思妍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嗯,大家都对我很好。不过,我今天又给大哥下厨了!大哥说他饿了,没吃午饭,又不喜欢吃外面的饭菜,非得让我给他做。”童以沫一边抱怨着,一边跟冷昼景发起了牢骚。
冷昼景忍俊不禁地安慰道:“大哥还是那倔强的性子啊!算了!看在他在公司里有吩咐属下关照你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了!”
“昼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我想你了!”童以沫声音弱了些,却依旧甜得像抹了蜜糖一般,让人听着非常舒服。
冷昼景记得,以沫唱歌的声音也很好听,只是没想到,在电话里,她娇羞的声音如此令人迷醉。
坐在一旁的季思妍,两眼看得发直。
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毫不避讳她,甚至无所顾忌地当着她的面,和那个“以沫”打情骂俏了?!
或许,是她自己纵容他的吧!
她说过的,愿意当他的地下情人,愿意接受以沫,愿意包容他已婚。
季思妍以为,自己可以放宽心态接受这一切,但终究,她不是古时候的女人,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男人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忙完就会回来,先挂了。”冷昼景三言两语,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的余光里,季思妍的脸色变了,所以,他已经意识到季思妍的心思或许起了一丝异样。
“思妍,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已婚的事实,我们现在就结束这种关系。”冷昼景云淡风轻地说。
季思妍回过神来,挪动着身子,依偎在了冷昼景的怀中,喃喃细语:“阿景,我不是圣人……爱你,所以才会有私心。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是……我会接受以沫的。阿景,你放心。我的存在,我不会让以沫知道。既然阿景可怜她,那么我也会可怜她。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Χiυmъ.cοΜ
“阿嚏——”
童以沫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站在冷氏集团大厦的正门口,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是要下雨了吗?
她刚下班,就给冷昼景打了通电话,哪怕她抱着最激动的心情想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而那边,昼景总是对她很冷淡的样子。
童以沫有些沮丧地低着头,而这个时候,天空也开始下起绵绵细雨,好像上帝也在为她的忧伤而掉下了同情的眼泪。
“上车!”
就在童以沫黯然神伤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豪车的后座车门突然打开。
“大哥?”
童以沫微微弯腰,看了一眼车内向她发出命令的人。
她记得,大哥的座驾是一辆霸气的越野车来着……
大哥这是换车了吗?!
“是我,上车。”冷夜沉淡淡地说。
童以沫看清楚了人后,这才钻进车内,并关上了车门,坐在了冷夜沉的身旁。
司机踩了油门,流线型的车身平稳地往前滑动。
宽敞的车内,后座上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谈,彼此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童以沫将手放在坐垫上时,冷夜沉也不约而同地将手放了下来,两人的指尖,在不经意间地碰到了一起。
恍若被触电了一般,童以沫正襟危坐,与冷夜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抓着裙摆,身心都有点儿不自在。
她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冷夜沉那俊逸脱俗的容颜,神情一片冷淡,精致的薄唇紧抿,喜怒不形于色,令人难以琢磨。
童以沫隐隐地感觉到,一股清冽的气息幽寂地从他身上慢慢地向四周散发。
他就像一位高贵而矜持的王,静默地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
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到了天黑。
豪车驶进了冷夜沉的私宅。
冷夜沉先下的车,待到她推开车门从车内钻出来的时候,头顶多了一把深蓝色的大伞。
童以沫抬头看了一眼这把大伞,视线又顺着这把大伞往下落去。
冷夜沉那俊美非凡的脸庞上,清冷的眉眼、淡色的唇瓣,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
如此一张帅得无可救药的脸,衬得他周身的环境,都跟着宛如幻境一般,惊艳的让人窒息。
他在她的面前,不管做任何事情,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却显得她仓皇窘迫。
童以沫不好意思让冷夜沉给自己撑伞,于是抬起手来,将手里的包包放在了头顶,冲上了台阶。
此时,大门刚好打开,苏漫雪手里拿着伞从门内走了出来,见童以沫是淋雨上来的,连忙迎上前去给她撑伞。
“以沫,小心淋了雨会要感冒的!”苏漫雪温柔体贴地说。
她这话,让童以沫产生了一种恍若回到了以前两人友好地相处在一起时的错觉。
冷夜沉从容淡定地走在了后头,一步一步沉稳优雅地走上台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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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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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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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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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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