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此间不是说话处!”项伯被张良一问,猛然回过神来,拉起张良,两人同乘一匹马飞驰而去,也不往十里桥,却是走了一条岔路,曲曲折折转回下邳城来,到了城中,仍是不敢回去,下马捡着城中人烟稀少的巷道里转了许久,时不时绕过一个弯道,项伯便抽剑躲在路口,好似再等甚么人一般,如此数次,并无半分异样事情,连张良也是瞧的有些纳闷,项伯见后边果然再无别人跟来,直到天色擦黑之时,这才从自己所居之处后门悄悄踅了尽来!m.χIùmЬ.CǒM
“我知道你要问甚么!”两人进的屋来,自有家仆前来侍奉,项伯却是尽数赶了出去,坐在席上,长剑不离左右,瞧着一脸不解之意的张良,犹自有些惊魂未定道:“你昨日来拜,我命人说我去了十里桥,将你拒之门外,料想凭着你子房过人心智,必然能猜到这其中意思,今日午间,我在十里桥饭铺之中备好酒菜,只等你来共饮,却听着邻桌两人说话,说是有人要在这半路上捉拿一个大刺客,换一生富贵!那两人其中一人,便是穿着一身紧身装束,似乎有一张弓用布裹着背在身上,当时我只怕他们说的那个人便是你,也不曾多想,赶忙来路上看个究竟,不想正逢着你被人围攻!我做哥哥的,自然要出手相救!”
项伯说的甚快,今日里所遇之事又十分怪异,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伸手扯了扯脖颈上衣衫,连声催促家仆送酒水进来,等那家仆不迭将酒水送至,便命立时放下,又赶了出去,端起酒来,也不用酒爵,就着铜壶便是猛灌一气,喘息一阵,这才唯有几分恐惧道:“可那最后一箭,绝非寻常射手所,必是那封喉箭!此人到了下邳,莫非是寻我来的?”
“大哥,你说了这么许久,那封喉箭到底是个甚么人?”张良见他脸上神情变幻,时而猜疑、时而惶惑、时而惊惧,不免一笑问到。项伯眼光冷冷瞧了一眼张良道:“子房你虽是游走江湖,对这江湖之事只怕知之不多,这封喉箭么……”他一提到这三个字,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向着屋中看了几眼,好似那封喉箭就在屋里一般,只是这屋中此刻只有张良与他二人,除此之外,便只剩几盏油灯,将这屋内照着亮堂堂的,哪里还有第三个人在。这才略一定神道:“当真是有些怕了……这数年间,秦国宫中似乎出了几个武学高手,专一寻访诛灭六国遗族,几人都是以风向为号,也不知共有几人,不过如今为江湖所知的,便以西北不周风,东南清明风,还有今日这封喉箭,西南凄风三人名头最为响亮,其中这西南凄风,也不知叫甚么名字,传闻擅使弓箭,从来身上只带一只箭,杀人也只用一支箭,伤人尽在咽喉之处,因此才叫做封喉箭,今日那两人被一箭前后贯穿咽喉,这份本事,除了西南凄风,还有何人能会?可此人若是寻我而来,又何必一箭将那两人射杀?倒是十分奇怪!或者说此人又不是那西南凄风,不过是个过路箭手,碰巧而已?可为何又不肯现身相见?”
张良见项伯独自一人在哪里自言自语,不住猜测,自己心中却是一片亮堂,今日箭之人,看来必然是那甚么西南凄风,此人并非是寻项伯而来,乃是跟着自己而来的,一箭射杀两人,不过是不愿今日走了活口,多生事端而已,跟两度救了自己的那清明风赵景、不周风秦不周自是一路之人,也是那甚么大风府里的属下,自己还当到底将这些人远远甩脱了去,看来竟是痴心妄想,这些人仍是将自己一举一动无不知晓,甚或连有人对起自己谋图不轨之事都能知晓,不然也不会故意在项伯跟前露出风声,让他前来相救自己!
“大哥不用忧虑,我料想那人或许不是那甚么西南凄风!”张良心中寻思半晌,见项伯仍是在哪里喃喃自语不住猜测,心知此事还是暂且不告知他的好,免得他多生烦忧,项伯被他朗声一语,神情一顿,转过头来瞧了张良几眼道:“我也觉道不该是他,可那箭法、伤势……”张良脸上一笑道:“大哥,你说那些甚么风,都是寻着六国后人下手,你我都是六国遗族,今日正是最好机会,何不一箭将你我射死,却要杀掉两个小小蟊贼?岂不是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么?不过此人该当也是个箭法高手,或许是另有他意也未必可知!”
“你也说的也是…….”项伯此时想的已是有些脑袋木,使劲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生死有命,若真是他,咱们也躲不过他这一箭,若不是他,将来自有分晓!”跟着脸色一变道:“不过我做哥哥的须得埋怨你几句,你做这许大的事情,也不跟我知会一声,竟然在博浪沙伏击始皇帝!你就不怕失手被擒,落得跟当年荆轲一般下场么?我初听此事,当真有几分担忧,你虽练过些剑法,却始终不成气候,如何能抵挡住始皇帝车驾前那么多军兵?只不过这通缉布告也是怪异,名字跟你分毫不差,这画像倒是差天差地,想必就是你那日的帮手么?”
“不错,那画像上便是当日与我同在博浪沙伏击始皇帝的哪位壮士!”张良想着那通缉布告,也是觉道有些好笑,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当日伏击失手,误中副车,我只说必然被始皇帝驾前军兵擒下,却是这壮士奋不顾身,替我引开追兵,这才让我逃得性命,想必是那些追兵都看见他的面容,因此这通缉布告上人名跟相貌并不相符,不过我心中有些奇怪,他们能有这画像不难,可我这名字来历,他们又是从何而知?”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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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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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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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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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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