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和蔼地道,“你我三个亲骨肉一般,说得这些干什么,这都是师兄该做的,以前天道有令,不得不为,师兄已经亏欠你太多,如今能给你做点儿事,师兄心里高兴呢!”
通天心里一哂,嘴上只道,“哪里怨得师兄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老君听了,心中大感欣慰,忍不住再次老泪纵横,拉着通天比他还苍老的手哽咽道,“好好好,过去了,师兄再不提了,以后我们都好好儿的!”
围坐在通天床头的玉帝等人见通天与从前的性子截然不同,可以说十分好说话了,心情怪异的同时,也微微略觉一点酸涩。
倒是如来,瞧着通天性子如此绵软,不免再次起了心思,便去戳了戳玉帝,想叫玉帝开口说上两句。
妖王那事可还提都没提呢!
玉帝被如来在身后捅了几下,很是不爽,心说这事儿原本就是你挑头,现在人出来了,怎么还叫我顶在前面!?思量了一下,坐在位子上开口道,“通天师兄,这话本我不该提,只是如来到底也和我们师兄弟有半师之谊,他门下前几日......”不顾如来漆黑的面色,玉帝巴拉巴拉十分痛快地把金如意想拜师的事儿给说了。
通天早有小猴儿通风报信,哪里肯收,不过人设不能崩啊,想了各种理由,温言拒绝了。
如来被玉帝突如其来的操作气得够呛,等金如意被拒绝了,又有些心有不甘,想要再说,结果通天躺在床上,面色疲惫,“我只觉神思困顿,想安睡一会儿,失礼了......”
这一定是在小院之中煎熬得狠了,玉帝等哪里敢再说什么,太上老君给小师弟顺顺花白的头发,轻声道,“睡吧睡吧。”拍了拍小师弟,见通天侧躺着,敛目扶腮,鼻息悠长了起来,便留了截教弟子在此伺候,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带着众人退出此处宫室。
截教如今名正言顺的大师姐黎山老母把人送出去,然后将大门一关,此地终于再没外人了,这才率着众师弟和弟子们,来在通天床前,正正经经地大礼参拜。
一脸白胡子的通天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装睡,表情宁静平和,眼睛紧闭,小呼噜打得此起彼伏的:呲呼嘎呼噜噜......
黎山老母和陈悟安等原截教弟子跪在地上,这头就磕不下去了,大家眼角抽搐,神情既无奈又好笑:得啦,师父得回真身,便又恢复从前混不吝的态度了!
通天素来最厌烦这些俗礼,从前每次弟子叩拜,他都是能躲就躲,能装看不见就装看不见,封神之战后分神下界,做了菩提老祖,许是经历了一场世事磨难,平日里倒还有些师尊的体统,可现如今瞧着,这是,又故态复萌啦?
只有不明前因后果的悟空贴心的很,小声儿地道,“师姐,师兄,师父瞧着是累得狠了,要不咱们先出去吧?让师父好好睡一觉再说。”
黎山老母和陈悟安对视一眼,心中各自冷笑一声,心道师父要装,那就干脆叫他装个痛快!
便都从地上爬起来,大师姐叫来小师弟小声儿吩咐道,“悟空,师父到底在紫霄宫禁闭了一场,只怕身上还是有些不畅快,再者如今又不是在家里,师父这么睡着,身边不放人我们也不放心,你年纪小些,就先守第一波,守着师父,别叫他冷了热了的,师父醒了听传,渴了添水,好不好?”
小猴儿巴不得粘着师父不离开呢,再说这些事上辈子取经路上他都做熟了的,这会儿伺候自己亲师父一回,那简直不能更愿意的了,于是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师姐师兄放心,就是叫我一直守着都行的!”
黎山老母心说就是要这个样子呢!看师父那老不休,到底是强忍着,还是在小徒弟面前守住了,一直装模作样下去!乃笑眯眯地道,“悟空最乖了!”
陈悟安也道,“悟空在这儿看着师父,长寿我们就抱走了。”
众师兄都憋着笑,上来摸了摸小猴儿,便抱着小胖狗子退了出去。
等一出通天寝殿大门,往外走了十多步后,陈悟安等人很有默契地呼啦一下散开,重新回到寝殿外,静悄悄地也不出声,熟门熟路地围在窗下门外墙角,把耳朵贴上去,偷听里面的动静。
这怪模怪样的,惹得骊山的小弟子们好奇极了,都回头去看,小姑娘们小声儿问师父道,“师父,师叔们在做什么呀?”
难道是怀疑孙小师叔会对师祖不利?可是看师叔们强忍憋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气氛,反倒像是在看热闹,这到底是在闹什么呀?
黎山老母噗嗤一乐,挨个把小徒弟们拢过来,带她们出了此处院子,“你们师叔舍不得离开你们师祖呢!咱们休息去,不管他们,随他们玩儿去!”
......哦,那好吧!
一头雾水的姑娘们频频回头,到底带着满肚子的好奇离开了。
屋子里面,僵直地躺在床上的通天闭着眼睛直愣神:这帮逆徒!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如此欺师!
只是他到底老老实实地躺着没起。
因为小猴儿已经轻手蹑脚地走过来,在他身上盖了个轻薄柔软的小毯子了。
小徒弟还轻轻地把温凉的小猴爪子在师父额头上贴了一贴,摸了摸师父体温......
怪贴心的。
通天突然就不忍心“醒来”了。
若是叫孩子发现自己在装睡,那小猴儿得多伤心啊。
通天心想。
若不然,真睡一会儿吧,躺一会儿再起,那样小猴儿就不会发现什么了......
通天心里正盘算,突然听到一点悉悉索索的声响,他闭着眼睛没动,睁开天眼一瞧,心中不由得簌地一软。
悟空脱了鞋子,把自己化作一只三头身小猴儿模样,肥嘟嘟胖乎乎,有一点头大身子小的感觉,正努力地爬上床来,笨手笨脚地往自己怀里蹭呢。
通天想起玉帝之前说悟空无父无母的,心中忍不住酸酸软软的涌上许多怜爱:三百多岁,若是在洪荒那时候,不管在哪一族,可不都还是个奶娃娃呢!?
他听小猴儿小声嘀咕道,“陪师父睡一会儿......师父醒了我就起!”
通天侧躺着没动,依旧做出熟睡的模样来,任由小猴儿咕噜到自己怀里,热嘟嘟地蜷缩在自己胸前,小小的猴爪爪还抓住了自己胸前的一角衣领,貌似很是不安,哪怕闭上了眼睛,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还在飞快地抖动着,显见着是一直警醒着的。
通天心中慨叹一声,暗中使出神通,下一刻,小猴儿紧绷绷的小身子便放松开来,依偎在师父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通天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怜爱疼惜,他抬起胳膊,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小猴儿的头毛,结果冷不防就被握住了手指,抽不出来了。
通天教主轻笑一声,干脆任由小猴儿握着,下面的胳膊往回一搂,找了个舒服松散的姿势,抱着小徒弟,真的呼呼大睡起来。
神识去见梦神的前一刻,通天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一事!
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要去给小猴儿报仇,把被抢了的花果山给小徒弟夺回来!
要不,等睡醒了便去!?
正好自己这几年不是在紫霄宫,就是在菩提山,也很久没有游历了,这两处早就待腻歪了,刚好出去溜达溜达!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通天只想到此处,便伴随着小猴儿均匀的呼吸声,迷蒙入梦去也
寝宫外面,陈悟安带着师弟们蹲守了半晌,也没听到里面的动静,有几个师弟机灵,把大师兄拉远了嘀咕道,“师父许是真拉着悟空睡觉了哩,咱们走吧,在这儿待着,啥事儿没有,怪傻的!”万一叫兜率宫的人知道了,还不得以为他们截教众弟子集体犯病儿了!?
大师兄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唉,走吧。我算是知道了,为了哄悟空那小猴儿,师父宁可装睡,那短时间里,他老人家是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众师兄弟也反应过来了,各个儿悲愤欲绝,他们也十分想念师父旧日风采好不好,可惜师父就只疼悟空一个,旁人算哪根小葱!
偷听失败的小葱们跟霜打了一般,蔫哒哒垂头丧气撤退了。
他们倒不是吃小师弟的醋,只是,还他们玉树临风,风姿卓绝的仙人师父回来呀!!!
兜率宫正殿里,玉帝邀大家去灵霄宝殿议事,元始本不想走,方才他瞧着通天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不知怎的心里特别慌,很怕这人一睡不起,就这么没了,只是他一贯都十分讨厌通天,乃是举世皆知的,哪个敢叫他留下来?
万一瞅着瞅着,气性上来了,再闯入寝殿,拿软枕被子再把睡梦之中的小老头儿给闷死怎么办?
闷不死打起来也不好啊,通天现在脾气那么软,身体那么弱!
老君玉帝如来眼神一交流,把元始硬生生给拽出来了。
元始一跺脚,索性也不强求了,一路沉默地去了灵霄宝殿,也不管他们如何商议妖王一事,坐定之后,只跟太上老君道,“师兄,你可看住了通天,叫他安生修炼吃药,把身体养好!”
玉帝捋着胡子很是赞同,也道,“合该如此,这妖王一职,三界并无他人可应,等通天师兄身体好了,还是得他来才行!”
如来虽还生着玉帝的气,但也沉默地点点头。www.xiumb.com
老君叹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还是先保住命再说。他如今容貌有损,性情大变,方才他在道祖面前说,并无出世之心,显见着并不是推脱,我也担心,他再不肯出去见人呢。”
众人饶是寿数悠长,见多识广的铁石心肠,听了这话也止不住心头发酸。
当年洪荒故人,到现在越发屈指可数,曾经通天是何等惊才艳艳的人物,实不该落得如此凄凉的结局。
哪怕在战阵之中,轰轰烈烈地死去呢?
美人迟暮,英雄白发,最是世间难过事。
玉帝叹道,“通天师兄性情大变,实是我等未曾想到的,唉。只是谁能想到,紫霄宫道祖禁闭,竟如此酷烈......”
四人想起雹子打在身上的痛楚,还有刚才坐在蒲团上都直冻屁股的寒冷,忍不住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们自天地初开成人,洪荒时便开始修炼,属实有许多年,未曾如凡人一般,体味到这等极为不舒适的冷热酸痛之感了。
如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叹道,“这倒是警示我等,以后切不可行差踏错,免得落到那般境地。”
这话一出,元始恶狠狠的眼神就瞪过来了:怎的,这是要说他小师弟的不是了!?关禁闭这事儿,从头到尾的,难道只是他小师弟一人的错吗!?
众人瞧元始这副逮谁咬谁的样子,都很是无奈,怎么的,这是你师弟只有你自己能欺负,能臭骂的意思吗?
玉帝赶紧拉开话题道,“不过细想想,他的那些顾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通天师兄如今有避世之心,只怕,也不计较不在乎身外之物,可是我们却不能不为他考虑一二。这妖王上任,一无道场可居,二无法宝傍身,哪里能有人服他。”
反正他是没拿过截教法宝,也没占过通天道场的,这话说起来,他可不觉得尴尬。
玉帝乜了如来一眼:哼,谁尴尬谁知道,叫你这老和尚老拿我顶缸!你那灵山,可遍地都是截教逆徒,折腾一通,把通天放出来了,我瞧你最后如何收场!
果然这话一出,灵霄宝殿上就安静了下来,如来在莲台上再不吭声了,彻彻底底地开始装死。
只元始擦一把泪,行个礼,“师兄,元始先告辞了!”
太上老君心里也清楚元始要去干什么,也没多劝,只说了一句,“别太鲁莽,莫给师弟添仇怨。”
元始怔了一怔,他原本确实想仗着身份,把通天散落的法宝道场都给讨要回来,但大师兄说得也在理,看起来,少不得要以物换物了,那他还要回玉虚宫准备一下才是。
元始应了一声,心里有了决断,转身走了。
如来在一旁确实如玉帝所想一般,着实尴尬,端坐莲台之上,简直如坐针毡,他那灵山,莫说出自截教的法宝了,来自截教的门人弟子最是众多,打头一个就是多宝如来佛,这可要怎么办?
再想想已经化形的金如意,如来不仅暗自打了个哆嗦,若是叫截教众人知道那紧箍前世今生,怕不是又是一场喧嚣?
不过幸好,他向前吩咐过,不许对外说出金如意原身,想来没什么要紧吧......?
只不过,他还是要提醒观音一下,不要叫那金如意再靠近截教众人了,免得被打听出跟脚来,叫人发现端倪!
想到此处,如来也坐不住了,跟玉帝和老君告辞,叫上观音,急匆匆回了灵山。
如来先把观音单独叫了去说话,细细地把事儿交代一遍,叫观音知晓了全部内情,这才敢松开手,叫她们师徒自去。
接下来,如来又忙活着给截教出身的佛子们派了功课,叫他们安心在灵山修行,百年不得出山,瞅着各人领命而去,这才长出一口气,松散下来。
旁边侍立的阿难和伽叶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佛,此去天宫,可是事有不谐?”
如来皱着眉道,“非也,通天教主已经出了紫霄宫,如今在兜率宫安顿了。”
“既如此,我佛怎地还愁眉不展?莫非那截教教主,未曾接下妖王一职?”
如来点头道,“教主身体受损,还需将养一段时日,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最终这妖王之位,终有一定,玉帝金口一出,万无更改的,倒也无需担心。”
阿难和迦叶听了便笑道,“既如此,这一切不都没脱开我佛指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到时候派出取经人,由东土始发,来我西天,这一路妖魔鬼怪都有人管,倒也无性命之忧了。”
如来策划去东土传经布道一事已经有些时日,也未曾避讳阿难迦叶二人,故此有此一说。
如来听了,叹一口气道,“虽是如此,只是我总是心神不宁,唉,你们暂且退下,待我重新再细细推算一回天机!”
阿难和迦叶合十称是,躬身退了出去,留如来在莲台上静坐。
如来心中暗叹,洪荒之时,他和接引为了顺利成圣,立下了四十八丨大宏愿,这些年一直欠着天道贷款还不上,着实心焦,因见着人族势大,便想出个法子来,打算从弟子中择一人下界投胎转世,充作取经人,在东土弘扬西方大乘佛教,以求西方大兴,取天下万民信仰和天道功德。
信仰之力留作灵山诸佛修炼之用,功德嘛,就得全部拿去给了天道,还债去。
就跟上次天道降下的功德一般,当时参与商议的诸仙,甚或是陪坐者,无不沾光得到些许功德,可偏偏到了如来这里,那功德只如镜花水月,怎么来的,就怎么原样飞走的,他也只能算个过路财神罢了!
长此以往,别人都能攒下家底儿,偏他们西方都去还债,那岂不是叫人越落越多?
因此也怨不得如来一心谋划。
只不过,原本如在在规划东土传道一事时,反复推演过,卦象显示,有截教之人相助,大事必成的。
得了如此一卦后,如来也在心中细细盘算过,实在想不出,曾经枝繁叶茂树大根深的截教,如今枝叶凋零,骊山一脉硕果仅存,其余小弟子,都是封神之后才成长起来的,据说都是黎山老母代师教徒,根本不成气候,这样的人物,如何才能助他西方一臂之力?
如来只以为自己卦象出错,后反复卜测,卦象均如出一辙,无有更改,他把自己知道的截教弟子挨个扒拉一遍,也没瞧出哪个是能成事的。
到了最后,如来灵机一动,就想起了被关在紫霄宫不得出门的通天了!
莫非,西方想要大成,还需在通天身上最后搜刮一笔不成!?
正巧那时观音来与他说金如意想要拜在截教门下之事,如来不由得心中大喜,只以为是天道示警,天意合该如此!因此一时激动,便在蟠桃宴上开了口,与玉帝等人商议起了邀通天出关做这天下群妖之主一事。
当时只觉是灵光一闪,可是现在通天出来了,如来却总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只感觉有哪里不是很对。
他一人静坐,净手焚香,感悟天机,以求解惑,只是陡然间却发现天机混沌,竟再难一探了!
???嗯?这是几个意思?
如来心中咯噔一下,以圣人之力推演天机,若是出现此等混沌难辨的情形,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事涉另一位圣人!
谁?谁啊!?
通天不是境界跌落了吗!?
难不成是元始?
圣人的记忆力和脑力都是无比强悍的,如来端坐莲花台,细细想起了紫霄宫一行,元始进了通天小院儿之后的种种行径......
起初还勃然大怒要与通天势不两立的架势,但是踹开房门之后,便是一脸失魂落魄,又是落泪又是怒骂的,后来又亲自背着通天回了兜率宫,再后来......
听那意思,是给他小师弟讨要诛仙四剑和碧游宫去了......
难不成元始对通天,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等厌弃憎恨?
如来禁不住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元始啊元始,希望你不要坏我西方好事啊!
通天做了天下群妖共主,难道不比被关在紫霄宫小院之中自由自在?
他们几人只是商议定下妖王之事,天道就降下功德,可见此事乃是正途,到时候再借着取经人西行的机会,通天刚巧可以收拢天下群妖,以免为祸人间,此事不恰巧是两全其美?
如来细细推敲一回,多方推测后,到底把心中的别扭之感,归结到了元始对通天态度前后不一一事之上,这才重又唤了阿难和迦叶来,问道,“我卜卦过了,诸事皆宜,现只差一人下界去,做那东土取经人,你们二人看,我灵山派何人去才好?”
阿难和迦叶乃是如来心腹,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但哪里有推脱的余地,纷纷合十拜道,“弟子愿替我佛分忧,前往东土投胎转世!”
如来呵呵笑道,“你二人乃我左膀右臂,若说观音主外,你们两个便是主内,我一时也离不得,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
此话一出,阿难迦叶心中大为感动,倒还真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伽叶道,“按理说,对佛法的精通,必是我佛弟子们了,我是我佛大弟子,此番去不得,金蝉子行二,便轮到他,只是......”
如来见伽叶面露难色,便道,“只是什么,金蝉可有何处不妥当?”
伽叶便笑,“我佛也知道的,金蝉子秉性惫懒,总是不听我佛讲经说法......若是派他下界,只怕......”
伽叶这样吞吞吐吐的,如来一听便有些生气,挥手招出一面法镜看过去,只见灵山众人都在勤加修行,只金蝉子一人,正在蒲团之上呼呼大睡!
这还得了?
如来道,“倒也不必再选,只叫金蝉子下界走一遭吧!”说罢袍袖一挥,卷那金蝉子下界,转生东土去了。
阿难迦叶见如此轻飘飘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不由得心中暗喜,哪知却听如来道,“唉,金蝉到底不比你们勤奋,他这性子,想必哪怕在灵山清修千年,也难有成果,既如此,就叫他做一回取经人,到时候取得功德,也可叫他立地成佛!”
阿难迦叶得意洋洋的心情霎时飞走了,听了这话真是心如刀绞一般:我的佛爷!您早说啊!若知道取个经便能成佛,我等哪怕跪下来哭求百次,也要下界去啊!
转世投胎凡人之苦,跟成佛比起来,算个屁呀!
二人均后悔不迭,只是金蝉子已经下界投胎去了,此时再说什么,也都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欠贷款这个说法来自读者的评论不知道修竹小盆友还在不在看文呀多谢呀
佛祖:你们都是乖孩子,在家也能勤加修炼,叫金蝉子自己孤零零下界成佛去吧!
阿难迦叶:气哭!
每个师父都有个心爱的小徒弟呀
唉,怎么师徒越写越像老父亲带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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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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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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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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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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