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安宁觉得,写歌一支笔就可以了,写的就是词嘛。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叫填词,最难的是作曲,就是那个伴奏。
当然这两者的难易程度对于安宁来说都是一样的,没什么音乐细胞的她只限于拿着话筒唱KTV不跑调。
音乐人和她这种普通人听歌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听一首歌就是好听就完了。
庄涵听完歌,第一反应就是去扒人家的和弦。同样是耳朵,他听一遍能把人家的和弦扒的八九不离十。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他作曲半路出家,比人家专业的都要牛掰。
五分钟一个小demo顺手拈来、三键成曲张嘴就来。如果说他作曲、唱歌已经很不错了。那跳舞就不能单纯用好来形容了,是很好、非常好……
看他跳舞是一种享受,有时候安宁怀疑他甚至会轻功。
一个腰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椎间盘突出的人跳起那些高难度的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都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他的这种行云流水是私底下无数的汗水换来的。
安宁经常让灵兰给他按腰,用灵力疏通一下,对他腰疼会有所缓解。
如果刚开始她是因为任务对他好,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真的把他当成自己子侄。
要说这孩子吧,长辈缘特好,他的粉丝有一部分是综艺吸来的妈妈粉、爸爸粉甚至爷爷奶奶粉。
就连云熙虽然经常怼他,但平时对他也很好。作为长辈,谁不喜欢努力又懂事的孩子?
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收获,庄涵从一个没有后台一路被人打压,谁发专辑都能碰瓷他的小爱豆,一步一步成长为光芒万丈的巨星。
云氏这棵大树固然功不可没,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努力。
安宁这趟就是来抱云熙大腿的,谁提起她无不是以羡慕的语气说:“要说麻雀变凤凰,那就不得不提影帝庄涵的助理路安宁,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到跨国企业的女主人,多牛掰啊!”
云熙在接受采访时,面对媒体的询问,笑了笑:“能遇上安宁是我的幸运才对,否则我就跟大哥一样孤独终老了。”
云镜也就是灵境,身在体制内,幸福的婚姻能为他的仕途加不少分,他手下那么多女妖修,早早的就找了个假扮他的伴侣。
没人能约束的云凌,那简直就是禁欲系的代表人物,终其一生,连个绯闻都没有。曾经有人怀疑他喜欢男人,但后来发现,除了两个弟弟,他对男人也是冷冷的。
如果要说他对谁稍微有些不同,那就是庄涵,不过这纯粹是爱屋及乌,他对洛安宁可比对庄涵好多了。
这个世界安宁她们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五年后庄涵拍戏、写歌间隙修完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就被云凌拎着去了云氏,彼时他的工作室已经成为云氏旗下的娱乐公司,无论是规模还是资源上都能压恒星一头。
又过了三年云凌滑雪时遭遇雪崩“不幸身亡”,云镜身在体系内,云熙要陪媳妇,没空去云氏企业坐镇。庄涵这个云凌一手□□出来的徒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接管了云氏。
自从接掌云氏之后,通宵写歌、练舞、开演唱会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现在才知道云淡风轻的云凌到底有多忙,光飞来飞去的各种会议就占据了他大半的时间。
无数次想撂挑子的庄涵都在云熙一句,你执掌云氏期间,所有的税收交最高的,所有的收益捐出去一半做慈善,败下阵来。
庄涵还是个不太火的小爱豆时,他一年花在慈善上的钱比那些跟他年纪相仿的顶流都多,要么安宁怎么会说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呢。
当然也有人说他装,很多跟他年龄相仿的小明星,连装都装不出来。从安宁认识他,或者是从原主认识他,他就这样。就算是装的,那最起码他能有这样的态度,能装成这样,也很了不起。
之后不久元镜夫妻俩车祸去世,而安宁和云熙这个时候也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安宁已经病了小半年了,中医西医全看遍了,得出的结论都是熬日子。
云熙把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让渡给庄涵,带着安宁出国疗养,一年后夫妻俩双双去世的消息传回国。
庄涵捂着脸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明明上周他还飞去看安宁,那个时候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还好。还跟他说等回国了,要他请客吃火锅......
庄涵这只老单身狗一直过了四十才结婚,这些年因为他的婚事让粉丝操碎了心,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对象要结婚时,都忍不住拍手庆贺。
他及其子孙执掌云氏期间,云氏所有的收益捐出去一半做慈善是一直不变的规矩。
安宁离开小世界回到农场的第二天,七七把一个温婉的女人领到了她面前:“姐,她说临走时想见您一面,跟您讲一讲自己的故事。”xǐυmь.℃òm
安宁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好,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原主向安宁,出生中医世家,她家祖上出过御医,父亲向英华和大哥向安志都是民国时期非常有名的名医。她二哥向安栋弃文从武,X军最年轻的少将。三哥向安宜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金融才子,时任ZY银行的副行长。
这样一个出生显赫的女子,她的人生应该是幸福美满的,可惜啊生错了年代,民国爱情十有九悲,而她更是那个中楚翘。
她嫁的丈夫叫文云阳,是金陵城有名的才子,和她们向家也是门当户对。人家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用在文云阳身上再恰当不过了。他自诩才高八斗,怎么甘心接受父母强加于他的包办婚姻?
为了反抗家里,他在婚礼当天偷偷地离家出走,把向安宁一个人丢在了喜堂上。文家无奈,只能让文云阳体弱多病的大哥文云熙代替他跟向安宁拜堂成亲。
后来文云阳兜里的钱花完,灰溜溜的又跑回来了。文家父母逼着他跟向安宁圆房,而后两人朝夕相处,也渐渐有了感情。向安宁刚怀孕,他就说要去法国读书。
他离开后,文云熙病逝,文家父母受不了打击也相继过世。向安宁要养孩子,还要撑起文家,文家生意早已一落千丈,文云阳在国外的花销全靠向安宁的嫁妆撑着。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国,他是领着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一起回来的。原来他刚到法国就遇到了自己的真爱,等于说这些年向安宁花着自己的嫁妆替他养活他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供他们在国外逍遥。
回来后他立刻就跟向安宁提出了离婚,向安宁自然是不同意的,她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竟然落得被扫地出门的下场,以她的骄傲怎么可能受得了?
文云阳带着新娶的妻子和爱女一起住到了城西的别墅里,本来日子井水不犯河水的也能过下去。
谁料半年后向安宁的儿子文琛去父亲那里小住,得了急病,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文琛那就是向安宁的命,文琛的死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年文家的那些铺子若不是向安宁撑着,早就关门了。
她把文家所有的家产以及自己的嫁妆变卖直接捐出,一把火把文家老宅连同自己烧了个干净。
安宁听完故事问她:“你想让我替你报仇还是……”
她摇摇头:“仇我自己已经报了,我死后在金陵停留了很长时间。文云阳一无所有,他的娇妻跟他离婚,带着孩子改嫁了,他最后落魄而死……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想请你帮帮我,他不是对我不屑一顾吗?那我就不要嫁他。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那天拜堂时为什么不敢说,我不嫁文云阳。”
安宁笑了笑:“那要不然这样,我在喜堂上当众说,既然他文云阳不肯娶我,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非上赶着嫁他不可,我就嫁给大公子文云熙吧?”
向安宁愣了一会儿,抿嘴笑了:“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就这么办吧,谢谢你。
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帮我保住二哥的命,他那么年轻,不应该落了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安宁点点头:“我尽量,还有吗?前世的孩子?”
向安宁摇了摇头:“不了,许是我们母子缘分不够,他说喜欢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柳姨……
后来我想了,许是我从小对他严苛……罢了吧,无缘不强求……”
安宁送走她,进了小世界,她来的正是时候,要接新娘子下轿了,到处都找不到新郎。文家乱成了一锅粥……
来送亲的向家二哥登时就恼了:“当初是你们文家上门求娶,现在出了这种幺蛾子你们恶心谁呢?”
文仕博急得一头汗,外面宾客盈门,眼看着收不了场,文家向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文家主母唐氏说:“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是怎么把这事儿给圆过去。毕竟咱们两家在金陵也是有头有脸的。
我看不如这样,让云熙代替云阳迎亲,等云阳回来,我一定让他跪着给安宁赔礼道歉。”
向家兄弟极其不满,可花轿都已经抬来了,以他们父亲的脾气,如果他们说不让小妹嫁人,他肯定气死。
向安栋最疼向安宁,他说:“这件事需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愿,我去问小妹。”
他把事情隔着花轿说完,然后对安宁说:“妹妹,你若是不想嫁,咱们就回家,大不了让父亲打断我的腿。”
安宁翘了翘嘴角:“三哥,你告诉他们,我跟谁拜堂,那他就是我的夫婿。”
向安栋一口否决:“那不行,谁不知道文云熙是个病秧子?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
安宁坚持:“文云阳都逃婚了,明显是不想娶我,难道让我上赶着嫁给他?就算是以后当寡妇,我也愿意嫁给文大哥。”
向安栋拗不过安宁,只能回去把她的话跟文家夫妻俩说了一遍。
文仕博一脸不渝:“那怎么行,兄弟易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唐氏却是愿意的,生平最疼的就是长子文云熙,文云阳其实并不是她的亲子,而是文仕博外室生的孩子。
那外室生孩子时难产而死,她不计前嫌把人抱养在自己身边而已。
长子云熙从小体弱多病,大夫说活不过二十五,她早就想给他娶一房媳妇传宗接代,无奈文云熙脾气倔,不愿意娶妻,这才耽搁到现在。
唐氏拽拽文仕博:“老爷,既然安宁愿意嫁给云熙,不如就成全她吧?都到这步田地了,被人说嘴是少不了的。
我觉得吧,反倒是安宁嫁了云熙啊,更能堵住悠悠之口。您说呢?”
文仕博看着妻子祈求的眼神,知道她是心疼长子,只能咬牙答应。
唐氏亲自去了云熙的院子,看见倚在软榻上看书的长子,温柔的笑了笑:“熙儿,今日身体可还好?”
云熙放下手里的书:“今天不是二弟成亲的日子吗?现在应该在拜堂吧?娘不在前面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唐氏把前面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娘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你相信娘,安宁是个好姑娘,娘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云熙翘了翘嘴角:“既然她说愿意嫁给我这个病秧子,那我就娶。”
唐氏高兴的合不拢嘴,忙不迭的叫丫鬟:“去我房里,把给大少爷准备的那套喜服拿来。”
小丫鬟跑的飞快,不一会儿捧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喜服跑了回来。
唐氏亲自给云熙换上喜服:“这衣服娘是亲自做的,前年就做好了,盼着你能穿上它,给娘娶个儿媳妇回来。
盼啊盼的,今天终于盼到了。这成了亲,往后就是大人了,要好好对你媳妇,娘只盼着你和安宁啊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云熙抱了抱她:“放心吧娘,往后我和安宁好好孝顺您。”
唐氏摸了摸激动的眼泪,带着丫鬟回到了前院。文
云熙原身虽然长年生病,容貌却是极为温文尔雅的。穿上唐氏给他做的喜服,虽然略微有点宽松,却越发衬得他芝兰玉树。
他顺着红毯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的花轿边,笑着伸出手:“夫人,我来接你了……”
安宁把手伸出去,扶着他的手,下了花轿。他紧紧握住安宁的手,一起跨马鞍、迈火盆,走进正堂。
文仕博和唐氏坐在主位,看着携手而立的一对璧人,高兴的直抹眼泪。
司仪是文氏一族德高望重的长者,他往前走了一步:“今天是文氏子弟文云熙、向家女儿向安宁喜结良缘的良辰吉日。
我在这里代表文氏一族祝新郎新娘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拜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拜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拜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深似海……拜
二鞠躬,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拜
三鞠躬,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
……礼成,送入洞房……
安宁端坐在临时收拾的新房床上,等着云熙来掀盖头,云熙的身体在那摆着,谁也不敢拉着他拼酒。
他端着酒杯敬了一圈,连酒都没沾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坐在床上的安宁,他笑着掀起了盖头:“我媳妇今天真漂亮……”
安宁扑倒他怀里:“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瘦成这样了?”
云熙把她推到床上:“养养就胖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宝贝,咱赶紧歇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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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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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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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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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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