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拧起眉头，厉声道：“你的状态不对，现在的你不能出任务。”
“我很正常，只是今天的天气不好而已，别担心我。”蜘蛛侠说。
“我没在担心你。”蝙蝠侠冷冷地说，“你会造成麻烦，其他人还要额外费心去处理你造成的麻烦。在你恢复正常水准之前，都不能出任务。”
蜘蛛侠非常沮丧地垮着肩膀。
“额……蝙蝠侠，是不是有点过于严厉了？”超人悄悄地从一旁冒出来。
蝙蝠侠锐利的目光射到他身上，“他的异常跟你有关系吗？”
超人飞快地摇头，摇出了残影。
“很好。”蝙蝠侠说，好像在说，“别被我发现。”
超人心虚地笑起来，推着蜘蛛侠的肩膀赶紧离开蝙蝠侠的视野范围。
“孩子。”他拍拍蜘蛛侠的肩膀，关怀地问，“蝙蝠侠语气不太好，但他是对的，你的状态不对。”
“对不起……”蜘蛛侠垂着脑袋，闷闷地道歉。
超人挠挠后脑勺，忐忑地瞟那孩子几眼，“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怎么了？聊一聊，心情会好很多。”
蜘蛛侠抬起头瞧着超人。他不是很想跟任何人说自己的私生活，但是——那是超人！他总觉得超人是不一样的，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可能是他的肩膀太宽厚，给他安全感。可能是每次都是他在蝙蝠侠面前解救他。可能是他每次恰到好处的引导。这些都导致蜘蛛侠对超人有一种特别的信任感。
“我被甩了。”蜘蛛侠丧丧地说，嘴唇在面具下高高撅起。
“……”超人抓抓头发，说，“真遗憾……”
“那本来是个挺好的约会的。我带他去了帝国大厦，我们一起在顶层吃热狗，聊天，他问了我好多问题。我觉得气氛差不多了，想要亲他，结果他就说——他就说——”
“抱歉，我是直的。”超人在心里默念。
他简直快给自己鼓掌了，在他说出这个理由后，蜘蛛侠果然没有再继续追他。但他没想到这个会对蜘蛛侠打击这么大。
“天。”蜘蛛侠沮丧地说，“我想过这个可能，但我还是抱有侥幸。”
他看起来非常想找个什么地方把脸埋进去哭一哭，但他眼前只有超人的胸肌，他只好忍住。
“啊，嗯……这也没办法。会好的孩子，你还会遇到更合适的。”
蜘蛛侠摇头，低低地说：“这是我的初恋。”
“OHMYGOD！”超人在心里尖叫，面色努力绷着。
“初、初恋没结果很正常，孩子，你还会喜欢上别人的。”
蜘蛛侠还摇头，闷闷地不说话。
超人扭捏一会，忍不住问：“好吧，孩子，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很好，他很可爱。”蜘蛛侠说，语气生动梦幻，“他明明很强壮却又很胆小，这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因为他人太好了，害怕伤害任何人。但必要的时候，又很勇敢。
他很害羞你知道吗他喜欢低下头偷偷地笑，被我发现了还会努力绷着嘴角。像是个小孩子，而不是大人。
他有一张阿波罗的面孔，你知道那么帅气，但却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真奇怪，像是只有我一个人知晓的珍宝。
他很关心我……”
蜘蛛侠滔滔不绝，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克拉克肯特真香。
克拉克肯特呢，快尴尬死了。听着蜘蛛侠的赞美，他浑身发烫，没法确定自己有没有脸红。
他其实听过人们对超人说更肉麻的，但这跟人们赞扬超人不一样，蜘蛛侠说的克拉克肯特！而且他还是肯特的好朋友！
“孩子……”超人忧心忡忡地说，“或许你只是把感动当成了爱，等时间久了，你就发现其实他只是朋友。”
“什么！不！”蜘蛛侠大声尖叫，“绝不会！”
——
超人一把把头磕在瞭望塔的桌子上，恨不得把自己撞死，但只有桌子裂了个缝。
这当只有他、蝙蝠侠和常驻的火星猎人。
蝙蝠侠知道超人就是克拉克肯特的秘密，而火星猎人一开始不知道地球人介意这个，不小心读了超人的心，当然知道他是谁。在他们俩面前，超人可以不用伪装，抒发一下自己的郁闷。
“这都是我的错……”克拉克郁闷地说，“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去约会。我也不该说什么我是直的，那孩子伤心坏了。”
约翰表示同意：“对朋友撒谎确实不好。”
克拉克又以头抢桌一下。
“你为什么不答应呢？”火星猎人好奇地问，“我没有看到任何你拒绝蜘蛛侠的理由。”
克拉克把脸贴到桌面上，嘟囔：“他太小了。”
“他二十了。”
“他才刚二十而已，我大他十几岁，已经不小了，但他还是个小孩呢。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朋友，分不清友情和爱情而已。”
火星猎人不明白，火星人从没这种烦恼。超人没指望他能明白，他看向蝙蝠侠。那人一直在仪器前操作，背对着他，对他的绯闻不感兴趣。
感受到超人在看他，他不得不说几句话。
“你不相信他爱你”
“他不。”超人笃定地说，“我只是没忍住，知道他就是蜘蛛侠后关心了他几句，他感动了，却搞错了，就是这样。”
蝙蝠侠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听起来像是个爱情小说的开头。”
“Bat！”
“你既然下定决心了，就别拿这种事来烦我。”
超人梗着脖子不说话。
火星猎人明白点什么：“你喜欢蜘蛛侠。”
“一点点……”
火星猎人更不明白了，居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超人叹气：“那孩子连自己的秘密身份都藏不好，怎么可能弄得懂这意味着什么？他才二十，我可不是，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们都是义警，我们两个人四个身份彼此全部互相认识，如果我们分手了，我和他其中一个肯定要退出正义联盟，这不是小事情。”
蝙蝠侠操作仪表盘的手顿了一下。
两个人……四个身份……互相认识。
这句话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回荡，回到蝙蝠洞他还仍旧想着。
迪克已经在哪等着他了，他可不知道自己的监护人在想什么。那孩子一看见蝙蝠侠就激动又胆怯的。
“我找不到他。”迪克郁闷地说，“他每次都先走一步，彻底把我躲开了。”
迪克非常沮丧，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厉害了，结果连个哥谭的小孩都找不到。
蝙蝠侠点头，他料想到杰森托德会很难找了，却也没想到会这么难找。不只是迪克，其实他自己也找过，一无所获，就像是迪克说的那样。杰森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他回到来那样，每次都早他一步逃离。他想到康斯坦丁曾经说过的话。
“你找不到他……直到必要的时候”
杰森在哥谭奔跑，他最近总是在奔跑，因为脑袋里的那个声音不断地指挥他逃跑，因为他想逃离那个声音。
够了——真是够了！他受够了！
“滚出我的脑袋！”杰森咆哮，吓了旁边的流浪汉一跳。流浪汉警惕地看着那个红衣服的狂躁小孩。
杰森好像听到脑子里那个声音发出一声嗤笑，又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这一切必须结束，他真的真的已经受够了！他甚至想用手挖进脑子里，把那个声音挖出他的脑子！
他跑啊，跑啊，不停地跑，跑到哥谭最西边的海岸上。这里是一切的开始，就是在这里，他开始听到这个声音。
深色的海面起起伏伏，凌凌波光在水面跳跃，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除了杰森。
他盯着海面，目光透过海面，想要看到海面之下的灰色物质。
骤然，杰森脑袋后面的位置抽痛起来。一个从没听过的尖锐叫声在他脑袋里响起：“杀了他！”
“什么？”
那个声音不断尖声重复：“杀了他！”
那个声音充斥着他的脑袋，脑袋发胀，杰森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离开。
他不小心绊到什么东西，一下子摔倒在地。他挣扎着翻起来，看一眼自己绊到了什么，那是一个棕发的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琇書蛧
“杀——了——他——！”那个声音像是汽笛一般尖声鸣叫。
杰森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把男人翻过来。一张歪歪斜斜的小丑面具，戴在一个男人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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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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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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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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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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