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玩连词成句：托尼斯塔克，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钢铁侠，四个名字连成一个故事，就算是完成作业。至于要在每个名字之间用什么词链接，要加什么点缀，全凭个人兴趣。
当然，当然，我们必须实事求是地说——这还不是怪斯塔克自己！
让你信口胡扯！
让你去哥谭找布鲁斯韦恩！
“等会？”听他唠唠叨叨抱怨的罗迪抓住了关键词，“你去找布鲁斯韦恩了？！”
确实，他去了，这点托尼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可问题是什么时候？
连佩珀都搞不清楚，她还当托尼这段时间已经够忙了。和复仇者联盟合作可不是小事情，对于斯塔克工业这全世界体量最大的公司而言，也算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托尼斯塔克就算是再不情愿，只要他还是斯塔克工业一天的董事他就逃不了。
斯塔克跟着佩珀东奔西跑的，剩下的时间还要去扮演钢铁侠，他哪来的时间去找布鲁斯韦恩？
诶，额，托尼端着半杯龙舌兰，挥动手，小声地说就是那次去和韦恩集团、奎恩集团谈生意的时候。
啊哈，佩珀挑起眉头，有点印象了。
那可是个让佩珀印象深刻的一天，三个集团定好的在星城一起谈生意。奥利弗奎恩作为东道主，早早地就定好地点，准备屋子和文件。大厅里浩浩荡荡一直在进人，就是看不见托尼斯塔克。眼看着三个集团的董事和高层快到齐，佩珀着急极了，同时也知道斯塔克大概率不会来了，很有可能又是钢铁侠的事情占了他的时间。
没成想，不只是斯塔克，直到超过了半个小时，布鲁斯韦恩也没来。两张椅子摆在卢修斯福克斯和佩珀身边，空空荡荡，按照艺术构成理论，在这间挤满了人的办公室里，反而十分显眼。
韦恩集团和卢修斯·福克斯和佩珀对着在场唯一的董事长奥利弗奎恩微笑。奥利弗奎恩看起来已经生气了，但还是修养很好地提议让他们俩给那两个没到场的人打个电话。
“他们不来事小，要是在星城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毕竟……”奥利弗奎恩意味深长地说，“星城最近不太平。”他微笑着，满脸写着期待从明天的新闻里听到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出事的新闻。
佩珀不知道表情平静的韦恩集团CEO心里是什么感觉，至少她是挺尴尬的，尤其在女人的欢笑声同时从她和福克斯的手机里传出来的时候。
福克斯手疾眼快一把摁住手机，断了和布鲁斯韦恩的通话，把手一摊手，文件往桌子上一扔，表情依旧端正，好像刚才充斥整个屋子的娇笑声不存在，提议道让他们开始吧。
佩珀慢一步挂断电话，表示同意。奥利弗奎恩微笑着点头。这场还未开始就让人窒息的会议终于开始，佩珀悄悄地松了口气，同时还听到不少松气声在这间办公室响起。
“绝配！”佩珀默默地想，“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就是绝配！他们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去祸害别人而不是他们彼此？！”
真是好问题，这个问题最妙的地方，就在于在他们本人或许都不清楚的时候，他们还真的是在互相祸害。
包括此时此刻。
布鲁斯韦恩在哪？
他就和托尼斯塔克在一起呢。
两个董事长肩并肩，尴尬地一起坐在星城一家中餐店后门的台阶上，一人手拿着一盒炒面条。就是那种用方方正正的纸盒子装起来，中国人不吃的美式中餐。
中餐店后门开在一条照不进光、满是垃圾的小巷子里。地面反射着五彩斑斓的污水光泽，空气里都是臭的，地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但怎么也比哥谭好一点。
两位董事长穿着价值不菲的西服、风衣，星城的这个肮脏角落里继续那场他们本该出席但是没有的会议。
他们是怎么遇上的？
布鲁斯韦恩回忆：他匆匆赶来，意识到自己肯定迟到了，于是就拐去附近的餐厅想要买点东西，再打电话叫两个模特，巩固一下他花花公子的人设。结果刚端着炒面，从后们抄近路去奎恩集团的时候，就遇到了同样捧着炒面，正艰难□□的托尼斯塔克。
骑在墙上不上不下的斯塔克瞪大了眼睛，低头瞪着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也用同样的表情，唯一的区别他是仰着头的。
他们同时问彼此怎么在这，又同时沉默，意识到彼此的名声和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样糟糕，全都是迟到早退浑水摸鱼的大户。
斯塔克的表情变换莫测，最后他选择问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说——奥利弗奎恩会不会也没去？”
这么一想，斯塔克和韦恩也不想去了，反正有人陪着自己。托尼斯塔克从墙上跳下来（差点摔着，布鲁斯韦恩忍住了笑意），两个人蹲在中餐厅后门一起吃起炒面，一起祈祷奥利弗奎恩也没出席会议，一起明白自己是在做梦。奥利弗奎恩的名声可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好，虽然每年都要面临被收购危机的是奎恩集团而不是韦恩或者斯塔克。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吃到最后一口，他们又同时想到，这倒是像回到了旧日子，他们一起逃课，一起浪过门禁，一起蹲在宿舍门外，一起在冬天分享一件大衣。又好像是他们一直都在过去的时光里，没有蝙蝠侠，没有钢铁侠，没有分手，没有后面的故事，他们正常地长大，正常地变成董事长，一起逃会议，一起让副手头疼。
可惜那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就算没有钢铁侠/蝙蝠侠，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仍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的未来仍会是这个鬼样子。
要想改变这一切，时间还要倒流得更久更久一些，久到他们都没有长大之前，久到他们都还是一张白纸的年代，久到彼此的长辈都尚未离开之时。
托尼向后仰，一下将手中的空盒子投进垃圾桶。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那个弧线，听到旁边响起托尼斯塔克的声音。
“你资助了正义联盟。”
托尼斜眼睨布鲁斯韦恩，声音平淡，好像只是随便闲聊。
布鲁斯韦恩的表情好像在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托尼靠着灰扑扑的台阶，低头看着那双筷子在自己手里来回转，好像其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吸引住了他。
布鲁斯说：“既然你可以，我也可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托尼骤然抬起头来看他，嗓音也跟着变了。“你知道吗？你会被所有人盯上，你会被所有想要报复超级英雄的人报复，不只是你，所有你在乎的人——阿尔弗雷德、你最近收养的那个男孩，你的家人，所有跟你有过关系的人，所有人都在名单里。你知道吗，布鲁斯韦恩？”
在说到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布鲁斯的手指动了下，一丝慌乱的阴翳掠过他的眼睛，但很快又恢复成那成浅浅、没有深邃色彩的湖泊颜色。
挑衅的表情取而代之，出现在布鲁斯韦恩的脸上。
“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吓唬让我退出。我才不呢，你有的东西我也想要。”
他浅薄的、漂亮的、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哥谭宝贝啊。
钢铁侠几乎想要叹息了，托尼斯塔克则在这一瞬间想到了更多。
托尼扭过头，隔着整整几个城市去看哥谭。有一阵子，他仿佛被哥谭吸引了，一直没说话。两人沉默了好半天。
“所以……”托尼轻声问，“你是故意的，去接近钢铁侠？”
——干，这话还能从这个角度解读？
布鲁斯韦恩开始有点读不懂托尼斯塔克的思路了。
但是，他咳了一声，像是被托尼说中了、不好意思那样扭开脸，又用埋怨的语气和托尼说：“你说的，他像我，我好奇心很重的——你明知道的，托尼，这都怨你。”
托尼缓慢地望了望他，摇摇头，很失望的样子。
布鲁斯一下有点拿不住，小心翼翼地说：“哦，他该不会……？”
“不，没有。别把他当成是什么小甜心，他什么都知道。”
“是吗？”布鲁斯问，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托尼从鼻子里不屑地轻哼一声，没再说起这事。
斯塔克先离开这里，他走的时候布鲁斯看到他袖子下面蹭了不少灰，明显灰了一块，他自己没发现，还在耍帅地收拾发型和衣服呢。布鲁斯抿嘴嘴角笑起来，一个浅浅的微笑很快又消失无踪。他掏出手机，给钢铁侠打电话。没接。他又发短信。
“我刚和斯塔克吵翻了。”
没反应，布鲁斯又发了一条。
“想吃第五大道的南瓜吐司。”
托尼拿着手机生气：布鲁斯韦恩还有脸要吐司？！狗男人，去死吧！
手机又一振动，布鲁斯韦恩发来一个地址，就是他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
托尼大声地嗤笑，做梦！没有人能在这样跟托尼斯塔克说话后还能享受到钢铁侠的服务。
——再说，布鲁斯韦恩都吃了一盒炒面条怎么还能吃得下吐司？！
他的胃是无底洞吗？！
半个小时后，布鲁斯韦恩坐在星城最肮脏的小巷里抬起头，空中那个红金的钢铁身影抱着一袋装着吐司的纸袋子。
布鲁斯露出得胜的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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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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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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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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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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