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擦干身子后,披上干净的里衣,将脏了的衣服扔到浴桶里,待会儿小二会来收走,顺便帮他洗干净,明早带走。
躺到床上,玄奘将小宠物抓起来放到自己胸口,用手指拨着它脑袋顶上的蓝色呆毛,云苏娇软无力的趴玄奘的胸口,任由他逗弄。
“给你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玄奘刚洗过澡,没什么睡意,专心玩鸟。
他身上热,里衣只是披在身上,敞着胸口,云苏就被他放在胸口的肌肤上,贴着心口的位置。
因为是趴着,云苏的脑袋就贴着玄奘的胸口肌肤,嗅着男人身上刚刚沐浴过的干净气息,看着他泛着浅浅粉色的肌肤,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云苏心脏狂跳,要是鸟儿有鼻子的话,她这会儿一定鼻血狂喷。
美男在怀,却不能调戏,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折磨啊啊啊!
“刚才听你的叫声像是鹦鹉,长得也像只肥嘟嘟的鹦鹉,叫你小英吧。”玄奘温柔抚摸他的小宠物,唇角噙着愉悦的笑意。
云苏被摸的死去活来,抬起翅膀裹住男人的手指,小脑袋在他手背上蹭来蹭去,像小姑娘撒娇一样。
玄奘微愣,脑海里浮现出以前在梦里和妖女厮混的画面,心情骤然一沉,无心再逗弄鸟儿,把它放到床里侧,低声道:“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然后背转身闭上眼。
却久久无法入睡,脑海里全都是那两年在梦中的画面。
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第二天,玄奘起了个大早,收拾完东西,带着他新得来的宠物上路了。
这一路,他骑在白马上策马奔驰,云苏就扇动翅膀跟在他身边,始终都在他身侧盘旋,有时候懒得飞了,就落在玄奘的肩膀上,这白马黑衣的僧人肩膀上停着一只火红鸟儿的画面倒是引了不少惊奇的目光。
中午出了城,沿途往西一百里再也没有城镇,只能靠化缘和自给自足解决吃饭问题。
玄奘到一户农家里化缘,云苏钻到玄奘的袖子里,闭上眼睛睡觉。
玄奘怜爱的摸了摸袖子里小家伙的脑袋,跟农户老汉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特色,他这一趟长途跋涉去西域,除了取经之外,还想写一本游记,把沿途遇到的有趣的事情都记录下来。Χiυmъ.cοΜ
“这里是双叉岭,山上多虎豹豺狼,听说还有妖怪,大师切记天色暗了之后,不要上山。”农家的老汉给玄奘端来一碗面,趁着他吃饭,指着不远处高耸的山岭,对玄奘解释。
“好的,谢谢老人家提醒。”
一顿饭吃完,玄奘也差不多把这方圆十来里的地势摸清了,走时,他给了老汉十个铜板,算是饭钱。
从村里离开,没多远,就进了山,山路崎岖,玄奘见白马独自都走的艰难,便下马走路,走了一阵子,有些累,他找了块地势开阔的平地,将白马拴在树上,打算休息会儿。
云苏从玄奘袖子里钻出来,跳到他肩膀上,用嘴啄了啄他的脸颊,又用脑袋蹭他的脖颈,痒的玄奘笑出声来。
“别闹,你是饿了吗?”玄奘从包里取出牛肉干,投喂小宠物。
云苏随便啄了几口牛肉粒,摇头表示不吃了。
玄奘收了牛肉干,顺手开始撸鸟。
云苏惬意的躺在玄奘的手心,被撸的昏昏欲睡。
山岭高处,几个虎狼成精的妖怪聚在一起,身后各跟着几十个奇形怪状的小妖,一群妖全都兴奋的盯着山下的黑衣僧人。
“孩儿们,那大唐高僧终于来了,吃了唐僧肉,大伙都能长生不老,冲啊!”
喊完,大小妖怪们顿时发出各种虎啸狼嗥,冲着半山腰的玄奘奔去。
玄奘刚吃过干粮,准备继续赶路,突然听到山顶传来野兽吼叫,当即心中一凛,立即将小宠物放回肩膀上,解开白马的缰绳任其逃窜下山,拔出辟邪宝剑,严阵以待。
山顶的野兽吼叫却越来越近,仿佛已经近在咫尺,四面八方都是各种嗥叫,也不知道有多少猛兽正围过来,他简直像是掉进野兽窝了。
玄奘脸色越来越难看,望了望天色,这会儿刚过午时,大太阳悬挂在偏西的天空中,艳阳高照,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多野兽出没?
云苏站在玄奘肩头,微微眯着小眼睛,早就看清山上奔下来的可不是普通野兽,而是成了精的妖怪们。
妖怪们从三个方位向着玄奘包围过来,漫山遍野上百只,吼声震天,声势浩大。
领头的一共有三个大妖怪,黑衣的壮汉是个野牛精,黄杉的是个老虎精,还有个体型十分巨大的两米多壮汉,是个黑熊精。
三个大妖怪身后各跟了几十个小妖怪,呼呼喝喝的围过来,一个个眼中泛着凶残贪婪的光,显然是把玄奘当成了送到嘴边的美食。
想吃她男人?
这特么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简直找死!
云苏扑棱着小翅膀,闪电般冲向最前面的老虎精,小翅膀一扇,老虎精身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根本没看清是谁攻击自己,就陷入火海,惨叫着现出原形。
云苏本体是凤凰,据她那个不负责任的师父说,她原本是洪荒巨佬元凤的遗腹子,元凤泣血落凤坡时,体内还孕育了一枚没成熟的卵子,这卵子本该经过万年孕育后成为元凤的嫡系血脉,纯正血统的凤凰。但当时元凤已经无力再孕育这枚卵子。
于是将卵子从体内剖出,藏在不死火山的深处,用凤族残存的气运滋养,盼着天道仁慈,能给凤族留一线生机。
但天道并不仁慈,这枚原本就先天不足的凤凰卵一直没有任何孵化迹象,直到十几万年后的封神大战后,截教落败解散,通天四处云游散心时,无意中发现了。
本不该存活在天地间的凤凰卵,遇到心情抑郁的通天,出于一种与天道作对的逆反心理,通天强行用自己圣人的力量催化凤凰卵,云苏才勉强孵化。
但因为前天不足,就像早产儿一样,云苏被通天精心调养了两千年,才勉强化形成人。
纵然如此,凤凰的天生控火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加上通天把自己一身绝学倾囊相授,云苏法力堪比如来,在如今的三界完全就是横着走的存在,这也是大家巴结奉承她的主要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她是通天的小弟子。
云苏闪动着小翅膀在妖怪堆里四处点火,同时召来狂风,很快来势汹汹的妖怪们全都惨叫着在火里打滚,一个个变回原形,四处逃窜,乱成了一锅粥。
等到妖怪们全都被烧死,云苏挥动翅膀召来大片乌云,大雨倾盆而下,灭掉漫山的大火,雨停,原本被烧成焦黑枯枝的树木花草还是疯狂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发芽,很快绿色又覆盖了整座山,仿佛刚才的大火只是幻觉一样。
云苏对五行之力的运用早已娴熟的像是吃饭喝水,从妖怪们奔袭下山到如今一切复原,不过一刻钟,快的山脚的百姓还没发现这诡异的一幕,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只有玄奘。
做完这一切,云苏又站回玄奘肩膀,乖巧的靠在他的肩窝里,扇动小翅膀摩挲玄奘的脸,很有点小孩子求夸赞的意思。
玄奘目瞪口呆!
玄奘难以置信!
玄奘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他才从肩膀把小鸟儿抓到手中,盯着它圆溜溜的小眼睛,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其实答案就在心间盘桓,他却不愿相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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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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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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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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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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