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先以造船为主业,而后涉足采矿、银行、保险、仓储和贸易,随后又经营纸、钢铁、玻璃、电气设备、飞机、石油和房地产,在日本工业现代化的过程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其创始者便是一个名叫“岩崎弥太郎”的男人。
在穿越之前,青登曾在网上看过一个科普视频。
该视频详细介绍了日本19世纪时的两位商业奇才。
其一是被誉为“日本企业之父”、“日本金融之王”、“日本近代经济的领路人”、“日本资本主义之父”、“日本近代实业界之父”的涩泽荣一。
其二便是“三菱集团创始人”岩崎弥太郎。
虽然时间已很久远,但青登仍然记得那個视频的大致内容。
据其所述,岩崎弥太郎的一生是标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岩崎弥太郎出身在一个贫苦之家。
他七代以前的祖先经过苦心经营,买下乡士的身份,使得岩崎家脱离了平民之籍。
但后来却家道中落,他的祖父不得不把乡士身份卖掉,岩崎家从此便被排斥于正规武士之外,成为地下浪人。
虽是家徒四壁的骡马跪族,但好在岩崎弥太郎的母亲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她为岩崎弥太郎的成长倾注了大量心血。
她与丈夫商量,将岩崎弥太郎送到其姨父家的私塾学习。
低贱的家格、卑微的身份,使得岩崎弥太郎从小就备受歧视和冷遇。
这些屈服、痛苦的下层生活的经历,培养了他不屈不挠、奋发图强的性格。
因此,在姨父的塾下学习时,他刻苦读书,深得姨父的器重。
不久后,岩崎弥太郎获得前往江户进修的机会。
在来到江户后,他受名师的提携,才学大有长进。
按照这个剧本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岩崎弥太郎将成为学问深厚的大学者,实现人生的逆袭。
然而……硬核狠人的故事总是跌宕起伏的。
于是乎,岩崎弥太郎的人生轨迹就毫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就在岩崎弥太郎的求学之路一片顺遂的时候,他忽然收到消息:父亲岩崎弥次郎被构害入狱,从江户赶回家乡,为父亲鸣冤叫屈。
可他的控诉非但没有被接受,而且连旁听审判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岩崎弥太郎难抑悲愤,便在奉行所的柱子上和外面的白墙壁上奋笔疾书,写道:“无贿不成官,罪由喜恶判”。
奉行所的官吏们恼羞成怒,便将他逮捕入狱。
至此,岩崎弥太郎的学业全毁,而且还成了有罪之身。
按照这个剧本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岩崎弥太郎的一生将以骆驼祥子式的悲剧收尾。
然而,他的人生轨迹又毫不出意外的又出意外了。
在被奉行所的官吏们逮捕入狱后,岩崎弥太郎和一位擅长算术的樵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樵夫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教岩崎弥太郎学会了算术。
岩崎弥太郎为此感激地对樵夫许下诺言:如果有一天他岩崎弥太郎成了天下巨富,将报以樵夫一大柜金子的谢礼。
他在牢狱中待了近一年才重获自由。
接下来的故事发展,青登就不记得了。
只知道在随后的岁月里,岩崎弥太郎凭借着在狱中学到的算术知识,以及自己的聪明伶俐、勤劳肯干,一点点地积累财富,慢慢地做大做强,最终集腋成裘,建立了偌大的三菱集团,真的成为了天下巨富。
至于他在富埒王侯之后,是否有如约赠送一大箱金子给樵夫,便是众说纷纭了。
——他就是岩崎弥太郎?
青登不受控制地扫动视线,从头至脚地仔细打量对方。
穷酸的外表、不屈的眼神……这样的形象确实是很符合“心怀凌云之志的寒门子弟”的特征。
为了保险起见,青登决定再确认一下: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做‘岩崎弥之助’?”
岩崎弥之助——三菱集团的二代目总裁。xiumb.com
岩崎弥太郎撑大嘴巴,错愕地望着青登,就像是听见了不可思议的咒语。
“没、没错!我确实有个名叫‘岩崎弥之助’的弟弟……仁王大人,请恕在下斗胆发问:您是怎么知道吾弟的名字的?”
因为太过惊讶,所以他讲起话来都变得没那么利索了。
“这种事情不重要。”
青登随口搪塞掉岩崎弥太郎的疑问。
嗵!嗵!嗵!嗵!嗵!嗵!
青登听见自己的心脏用力地跳动起来。
难以自抑的激动情绪就跟沸腾了似的,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翻涌。
天赋“帝王之术”发动——他硬生生地将险些翘到天上的唇角给压了回去。
“三菱集团创始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一瞬间,无数念头涌上青登的脑海,它们就像一根根毛线,互相交糅,彼此纠缠,最终集合成一团杂乱的毛线球。
“毛线球”旋转、紧缩,最终汇总成一句话——新选商会会长的最佳人选出现了!
“总司,抱歉,今日的午饭我要缺席了。”
总司:“咦?”
未等总司提出疑问,青登就一边指着岩崎弥太郎,一边对原田左之助说道:
“左之助,把他带到议事厅!马上!”
原田左之助/岩崎弥太郎:“咦?”*2
留下这道简短的命令后,青登转身向后,动作不带半分踌躇,大步流星地折回驻所府邸,脚跟扬起一连串的轻尘。
望着青登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总司等人面面相觑、目目相看——他们都在彼此的脸上发现浓郁的不解之色。
……
……
新选组驻所,议事厅——
岩崎弥太郎拘谨地跪坐在厅房的正中央,两腿夹紧,双肩高耸。
他望了望左手边的墙壁,接着又望了望右手边的窗户,最后定睛望向正前方——青登盘着双腿,以随性的姿态与他促膝对坐。
“岩崎君,不必紧张,放轻松,就当作是在自己家吧。”
说着,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然而,他的这句话并未起作用,反而还出现了反效果——只见对方的面部线条愈发僵硬。
岩崎弥太郎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深吸一口气:
“仁王大人,请恕在下斗胆发问……您为何要单独召见在下?在下仅是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并无与您谈话的资格……”
青登微微一笑,不做应答,只默默地从怀里掏出那面他刚做好的银镜。
“岩崎君,请观此物。”
说着,他将银镜放到榻榻米上,然后往前一推,推至岩崎弥太郎的膝前。
就在这面银镜闯入其视界的同一瞬间,他猛地睁圆双眼,表情被强烈的震惊所支配。
“这个是……?!仁王大人,请问我能拿起来看吗?”
青登轻轻颔首,并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得到青登的应允后,岩崎弥太郎忙不迭地捧起银镜,战战兢兢却又一丝不苟地仔细端详。
他这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会以为他正在观赏什么一触即碎的脆弱古董。
青登没有说话,给对方留足了反应、思考的时间。
直到3分多钟后,他才幽幽地说道:
“岩崎君,如果我告诉你:我已掌握低成本地大批量制造此镜的手段。对此,你有何想法?”
“什么?”
嘶嘶——的一声,岩崎弥太郎用力地倒抽了一大口凉气。
紧接着,他双目泛光地颤声道:
“仁王大人,你得了一座金山啊!”
青登的眸光微凝。
“我得了一座金山?何出此言?”
兴许是心情太激动了吧,岩崎弥太郎也顾不上什么敬语、礼仪了。
他就跟挺机关枪似的,一股脑儿地快声道:
“仁王大人,与笨重的铜镜相比,既漂亮又清晰的银镜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目前为止,只有西洋人能够制作银镜,我国的银镜全靠向外进口。”
“出于此故,我国市场上的银镜价格都无比高昂。”
“您若是掌握了低成本地大批量制作银镜的方法,就能将老旧的铜镜和西洋人的昂贵银镜都给挤出商铺的货架,独占全日本的镜子行业!”
“这样一来,可不就是得了一座金山吗?”
“别的地方不敢保证,唯独京畿地区是绝对不缺有钱人的!”
“即使只在京畿范围内兜售此镜,也足以赚得盆满钵满!”
语毕,岩崎弥太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手忙脚乱地调整表情和坐姿,变回拘谨的模样。
青登的脸上无悲无喜。
“那么……如果我让你设法兜售此境,你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争取最大的利益?”
岩崎弥太郎怔了一怔。困惑与茫然……两种感情漂亮地混合在其面上。
下一息,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身子猛然僵住。
便在这时,青登适时补上的一席话,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岩崎君,伱应该知道‘隆中对’的故事吧?现在,你就把我当成刘玄德,把自己当成诸葛孔明!”
青登的这番告示,已是赤裸裸的明示。
就在这一瞬间,岩崎弥太郎的嘴唇、双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颤了起来。
始惊,再喜,后静——前后不过五次呼吸的时间,岩崎弥太郎就调整好了情绪。
镇定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
思索的光采在其眸中流溢。
少顷,他定了定神,一字一顿地正色道:
“若是让在下来全权负责此镜的兜售……在下会先赶制一批品质优越的上等货,免费赠送给祇园的艺伎们和岛原的游女们!”
“镜子的主要使用者是女人。”
“而京都的女人们都喜欢模仿艺伎和游女的穿扮。”
“只要艺伎和游女们都开始使用银镜,就能带动全京都的女人们使用银镜!”
“拿下了祇园和岛原,就拿下了京都。”
“拿下了京都,就拿下了京畿。”
“拿下了京畿,就拿下了全国!”
“与此同时,斥重金雇佣瓦板商!分别发布两种内容的小报。”
“一种是贬低我们的银镜,将其斥为连铜镜都不如的垃圾。”
“另一种则是赞扬我们的银镜,将其赞为国家的骄傲。”
“简单来说,就是人为制造争论!引发民众的关注!”
“据在下的发现,‘争吵’是最引人注意的活动之一。”
“即使是街上的两条狗吵架,也能吸引无数人前去围观。”
“相比起干巴巴的宣传,‘瓦板小报上的骂战’更能引发民众的好奇心,进而在无形中达到宣传的目的。”
“我们的银镜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品质优势。”
“经过‘艺伎和游女’与‘瓦板小报’的双管齐下,定能使我们的银镜的名气大振!”
“如此一来,势必不愁销路!”
语毕,岩崎弥太郎必恭毕敬地垂下脑袋,静待青登的回应。
“……”
“……”
听完岩崎弥太郎的讲解后,青登先是沉默以对。
然后……
“哼哼哼……”
低沉的笑声自其唇齿间泄出。
接着,笑声逐渐放大,最终变为欢悦却又不张扬的“哈哈哈”的大笑。
岩崎弥太郎一脸紧张地看着突然发笑的青登。
在笑得尽兴后,青登缓缓地站起身来。
“岩崎君,我就直说了——加入我的麾下吧!”
“我准备设立一座直属于我的商会。”
“该商会的职责就是赚钱以供给新选组的正常运作。”
“我决定将你设为该商会的第一任会长。”
“你可愿接下此重任?”
说罢,他朝岩崎弥太郎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仿佛要将对方拉起身似的。
“……”
“……”
一时之间,只有沉默主宰了整个厅室。
落针可闻的寂然在两人之间累积。
岩崎弥太郎的嘴巴张成“O”形,眼神发直,目光茫然,就像是在凝望远方的虚空。
大约五秒后,震愕终于化为声音。
“欸……?咦咦?欸欸欸?!”
用“手足无措”来形容他刻下的反应,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青登提及“隆中对”一词时,岩崎弥太郎就隐约意识到有天大的机遇降临到其头上。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机遇竟会如此巨大!
“这、这这这……仁仁仁、仁王大人,您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像是那种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吗?”
岩崎弥太郎更加混乱了。
青登又补上一句: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把我当成刘玄德,把自己当成诸葛孔明——我看中了你的才能,所以想要重用你——就这么简单!”
青登说完了,厅室又一次被静谧包围。
四目对视——坚定的视线与木然的眸光在半空中游走。
便在这长久的寂然之中,岩崎弥太郎总算是产出了第一句话:
“……能得仁王大人的器重,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叩首,以三指撑地。
“在下愿为大人效劳!唯大人马首是瞻!”
“但是……但是……”
青登:“但是什么?”
岩崎弥太郎咬了咬牙:
“恳请大人实现在下的一个心愿!”
“此愿若成,从今往后,即使是为大人赴汤蹈火,在下亦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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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23年的最后一天啦!豹豹子在此祝福各位书友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大家都要好好的!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豹豹子拍个豹腹来助助兴——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拍打豹腹.jp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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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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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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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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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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