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还奇怪,怎么谭五说得好好地,突然就停顿在那里,还喊他“谭五,谭五,你怎么啦?怎么不说啦?继续说下去啊。”
可是谭五那表情,两眼直愣愣地,不,也不准确,而是看着什么东西,可是周围就这么几个人,也没什么陌生人。
谭五,一动不动,嘴巴张开着,似乎要说话,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样子,那着急的表情,似乎要去什么地方,要去见什么人。可是谭五就好像被人点穴了,一动不动。
别人看到的谭五是一动不动的,可是另外一个谭五就看见自己呆在那里,像个泥胎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可是自己却健步如飞,蹬蹬蹬跑下了楼。当时谭五正在一个酒楼跟一群死缠烂打的狐朋狗友或者朋友介绍来的江湖朋友正喝着酒,听着小曲。那叫一个美,一个舒坦。再来上一段,那场面,那场景,那家伙,好嘛。你是没见啊。好家伙,吓死个人,吓死个人。
说到这里,咱又得回过来,说个插曲。
说个跟谭五或者跟这个故事没有关系的事情。
那就是谭五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异山,异神。
他就是靠这个骗吃骗喝,挣了不老少的银子。
任何传说也好,神话也好,都有一个开头。只要这个开头有人信了,那会一传十,十传百地,最后变成尽人皆知的秘密。
这个故事,或者叫这个版本,已经有人讲过,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当时大家的关注点不在这种事情上。谭五曾经遇到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听他们这么讲。
他们那群人就是讲一阵风之后,一些人突然就不见了。或者一个村子的人不见了。
当时谭五是跑单帮还是有什么事情,到了一个怎么说比较偏僻的地方,似乎也有山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还是几个摊位,卖着酒肉,当然也有茶摊什么的。
谭五没喝酒,就喝茶。
那群人讲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起风了。偏巧谭五呢,忽然就肚子疼,这得找个那啥解决一下啊。那种地方不可能有茅房。那只有广阔天地大好作为了。
等轻松了回来了,那群人不见了。
谭五好好奇呢,怎么一会儿工夫,人全不见了。谭五就问老板,那些人呢?老板回答什么人,没人啊。今儿这生意又完蛋了,就您一位。
我去,难道我谭五看花眼了吗?这么多人,难道老板都没看到吗?
一阵风又起,一个挑着货郎担的人,是一个卖酒的人走过,手里还摇着铃铛,卖酒卖酒。
真奇怪,这边就有卖酒,可是那个货郎的酒隔着酒桶都能闻到酒香。
谭五还说:“老板,这酒怎么卖啊?多少钱一碗?”
哪知道这边茶摊的老板就喊“客官,客官,您跟谁说话呢?要酒啊,我这里有啊。便宜,才三文钱一碗。要不给您来一碗,怎么样啊?”
谭五说:“我跟这位老板说呢,不是跟您说。”
茶摊老板以为旁边老板抢他生意,就喊“我说,赵掌柜,您这可不地道,怎么还跟我这边抢生意呢?”
那个卖酒的赵掌柜不乐意了“我说王掌柜,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客人要买我的酒,我总不能拒绝吧?客官,你要我的酒,算是您找对你了。你别看他酒便宜。可是酒里掺水了。我这四文钱,绝对货真价实的上好的酒,女儿红啊。”wWW.ΧìǔΜЬ.CǒΜ
王掌柜说:“拉倒吧,赵掌柜。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那酒都是别家客人喝剩的酒,还有也坏了,准备倒掉的酒。比我可差远了。”
谭五说:“两位,不好意思。我不是跟您二位说,我是跟这位老板说。”
赵掌柜,王掌柜同时愣了,说:“客官,客官,您醒醒。这荒郊野外,就我们几个摊子,还有客官您一位。哪来的其他人呢?您刚刚没去那边野坟地吧?告诉您.......”
“少管闲事......”一阵阴冷的声音飘过。
那个摇着铃铛的卖酒的货郎还在,或者说又过来了。
那铃铛,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不停地从这边传到那边,似乎就围绕着谭五的耳朵。
谭五的耳朵忽然就听不到赵掌柜王掌柜的声音了,只看到他们两个嘴巴张开着,正在说着什么,可是自己一句都听不到。
怎么啦?
难道自己耳朵聋了?
“你没聋,你是被鬼迷了。你把眼睛闭上。这些摊位,都是假的。他们都是这野坟地里等着投胎的冤死鬼。”一个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卖酒的货郎的,但是卖酒货郎连嘴巴都没动,更加没有发出声音。
那些什么赵掌柜,王掌柜,还有其他的那些,露出了狰狞的鬼脸,想吓退那个卖酒货郎。
卖酒货郎,用酒勺子舀了一些酒朝着谭五一撒,嘴里还说“生死有命,两不相扰。各归一边,大陆朝天。”
倏地一下,酒是真的酒撒了谭五一身。
谭五还想说这货郎算什么事啊?
可是再一看,哪有什么货郎,哪有什么赵掌柜王掌柜,这分明就在一个野坟地里,自己竟然靠着一个墓碑睡着了。
再一看,那墓碑上竟然还有一个头探头探脑地,不是一个,好几个,那些个不正是刚刚的赵掌柜,王掌柜们吗?
这可把谭五给吓坏了,赶紧开溜。
经过这件事,谭五曾经偷偷告诉过自己的女人,没告诉别人。哪知道女人嘴快,又告诉了别人。人在传话的过程中,是会有意无意地添油加醋地,是为了演讲效果,也是为了博眼球而已。
所以只要有一个人改变了故事的内容,那最后的版本就变得要多神,就有多神了。
也正好,江湖有人传异山,异神,还有人打听,还肯花银子的,那女人就爱钱。
所以,谭五就变成了唯一见过异山,异神,还活着的传奇英雄了。
等到谭五赶到家的时候,家里所有人不见了,炊烟还在,整个村子,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条狗都没看到。
后来谭五怎么样了,谭五去了哪里?
只能说,那个在酒楼里本来那一通破马张飞的神侃啊,忽然就不动了,嘴巴张着。据说有人好心给他请了好多郎中,都看不好,还请了和尚道士什么的给作作法,是不是中邪了?
后来也没了下文,因为谭五已经失去了作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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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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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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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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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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