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顾秋鸿脖子就被人掐住,窒息的感觉,让他险些晕倒过去。
莫名的,他感觉死神就在他面前,楚莫只需要稍微再用一些力气,他这条小命也就玩完了。
张红红吓得脸色惨白。
刚刚楚莫怎么动作的,她根本没有看清楚,只看到影子一闪而过,随后就是楚莫一手揽着顾秋乔,一手掐着顾秋鸿的脖子。
她简直无法想像,楚莫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更无法想像那个傻子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冰冷。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即将窒息而亡,张红红赶紧阻上,“楚莫,你做什么,赶紧放开秋鸿,赶紧放开。”
楚莫不仅没有放,反而加重力道,大有一把掐死顾秋鸿的姿态。
张红红更急了,不断掰着楚莫的手,可他的手,就你铜墙铁壁一样,任她怎么掰都掰不开。
她的儿子都窒息得脸色由红涨青了,再怎么下去,不死才怪。
“楚莫,你做什么,你这样会杀死我的儿子的,你赶紧放手,秋乔,你赶紧劝劝他。”
顾秋乔知道,楚莫是因为不满他们两人突然出来,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才生那么大的气。
也是,她也生气,不过因为这样,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确实不妥。
顾秋乔伸手,抚摸他神仙一般俊朗的脸庞,温声道,“楚莫,放了他吧。”
楚莫恨不得掐死他,不过顾秋乔开口了,他也是恨恨的将他甩了出去。
乔乔从来都没有跟他那么亲近,这是第一次,好事全被他们给坏了。
要是再有下次,不管谁求情,他都不会放过他。
顾秋鸿得到自由,猛烈呼吸。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讽刺楚莫跟顾秋乔的,可是经历刚刚那件事,他不敢了。
他刚刚是彻底的感觉到楚莫动了杀气的。
这对狗男女,简直不要脸。
张红红松了一口气,随即心里满是滔天的愤怒。
顾秋鸿是她唯一的儿子,楚莫刚刚差点儿就杀了她的儿子。
张红红很想发火,但是现在,她不敢发火。
第一,顾秋乔他们太强大了。
第二,楚莫武功太高了,即便她们母子联手,也不够人家打的。
第三,现在形势对她很不利。
第四,她还有求于顾秋乔。
张红红压下心里的火气,笑道,“乔乔啊,刚刚……刚刚我跟你堂哥来得太快了,记记敲门了,你别介意啊。”
顾秋乔从楚莫怀里离开,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楚莫,直接将张红红等人忽视。
张红红火气一闪而过,很快又讨好的笑道,“楚莫啊,刚刚秋鸿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让秋鸿给你们道歉。”
楚莫冷笑一声,“不必,要是没有什么事,请走吧。”
顾秋鸿窝火。
这个傻子,给他脸,他还不要了,居然也敢这么嚣张。
正想骂他,可一看到他冰冷的眼神,以及想到刚刚的杀气,顾秋鸿怂了。
这个傻子,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搭错了,万一一会又发起疯来要杀他,那可如何是好?
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张红红自来熟的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乔乔啊,是这样的,我最近呢,跟你二叔闹了些不愉快,暂时没有地方住,能不能先住在你这里呀。”
楚莫直接跳了起来,拔高声音,“什么?住在我这里?不可能,我家没有地方可以住了,你们马上走吧,再不走,可别怪我轰人了。”
“这……乔乔啊,你能不能先劝一下楚莫,先别动手,听我把话讲完,二婶也是很可怜的,你看二婶为了你们顾家,都生了一个儿子,还辛辛苦苦拉扯到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你二叔现在为了一个寡妇,连我们母子都不要了,我们……”
“这些事情,与我何干?”顾秋乔冷冷打断。
顾秋鸿与张红红脸色一变。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也姓顾啊?”
“姓顾又怎么样?既然已经分家,那就自家各扫门前雪就好了。”
“乔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跟鸿儿,那可是有血脉关系的啊,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啊,虽然我姓张,可我毕竟也做了你几十年的婶婶,这份亲情,是怎么也无法割舍的,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顾秋鸿不喜欢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特别是求顾秋乔,不过现在的情况,也让他低下了头。
撇嘴道,“顾秋乔,我娘现在没有地方可以住,你就一句话,能不能让我娘住在你家。”
“不能。”
张红红与顾秋鸿虽然料到她会拒绝,可是这拒绝的也太快了吧?
“乔乔,难道你要认王寡妇当你的二婶吗?你不要忘记了,王寡妇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呢?”
顾秋乔抬头,状似随意的说道,“不管是你,又或者是王寡妇,我都不认,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有半丝关系。”
张红红即便再会忍耐,听到她这句话,也不由火了起来,“乔乔,你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啊,黄裳是你的婶婶吧,你盖了一间新房子给她住,而我呢,我怎么样,也是你的二婶,我现在只是要一个住的地方,你也不能给我吗?”
“对。”
顾秋鸿恨不得一拳揍过去,骂道,“顾秋乔,你到底还姓不姓顾?现在寒冬腊月的,你让我娘睡在哪里?”
“奇了怪了,你们住在哪里,关我什么事?”
张红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每次只要对上顾秋乔,她都能被气出病来。
咬咬牙,退后一步,“这样吧,你给我两个帐篷,我跟你堂哥一人一个。”
顾秋乔冷笑了起来,“二婶,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别说你现在被二叔休了,即便你没有被休,我也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给你帐篷,何况我家最后一顶帐篷,也已经给爷爷了。”
“顾秋乔,你说来说去,就不肯帮我们对不对?”顾秋鸿脸色一变,随时准备发难。
“对。”
“你……我怎么那么狠的心?”
“今天如果是我没有地方可以住,无论我怎么求你们,你们也不可能收留我的,同理,事情也一样。”
顾秋鸿抡起拳头就揍过去,楚莫挡在她的前面,警告的盯着顾秋鸿。
顾秋鸿一吓,收起拳头,拉起张红红的手,怒道,“娘,我早就跟你说了,求谁也不要去求她们,你偏不听,顾秋乔无情无义,她怎么可能帮我们呢,我们走。”
“可是……可是这么冷的天,我们去住哪?”这三天来,她已经冻怕了,这日子,实在是生不如死啊。
“住哪都好,就是不求她们。”顾秋鸿强行将她拽了出去。
楚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骂道,“也不知道他们脸皮怎么那么厚,之前那么欺负我们,我们也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们还有脸来咱们家住。”
“在你昏迷的时候,他们已经来求了几次了,不过都被我赶了出去。”xǐυmь.℃òm
“乔乔,你二叔,真的休了她吗?”他昏迷了后,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顾秋乔点点头,轻轻恩了一声。
“她也是自作自受,平日里对你二叔吆三喝四的,还把房子给烧了,如果她没有烧了房子,现在至少也有地方可以住。乔乔,那现在这么冷的天,他们都住哪里呀?”
“顾秋鸿跟张红红在一起,反正就村子里随便找个地儿睡,至于二叔,据说是去王寡妇家里住,不过被王寡妇赶了出来,现在估计也在村子里哪个角落挨饿挨冻吧。”
“这么冷的天,他们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不然能怎么办?”
“那你三婶她们呢?”
“她啊,她也差不多,反正在村子里,也没有地儿可以住,不过三婶至少还有顾秋锦接应,不大至于挨饿。”
“顾秋锦没有一起离开?”
“没有。”要是一起离开,那么现在,她估计也要挨饿受冻了吧。
楚莫呼出一口浊气。
这些人,以前那么嚣张,老是欺负村子里老实的百姓,现在也算自作自受,活该了。
“那……爷爷呢……”是不是在外面搭了帐篷住?
“在外面帐篷里住呢,爹经常过去看他,顾秋鸿等人一直想抢他的帐篷,村长出了好几次面,也警告了他们,现在估计不敢再过去找麻烦了吧。”
顾秋乔笑了笑,拉着他坐在凳子上,替他号脉,嘴里笑道,“别人事,咱们不管那么多,那帮极品亲戚,管得越多,他们越是得寸进尺,根本不懂知恩图报的。”
楚莫傻呵呵的笑着。
不管他们的事,那是不是要提他们的事?
他还想跟她继续……
继续……亲嘴……
“你以前吐过黑血吗?”
就在楚莫以为顾秋乔会跟他谈婚事的时候,她却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楚莫挠挠头,“好像……好像吐过几次。”
“什么时候?怎么会吐?”
“好几年前了吧,就是脑子撞到了,然后凌凌散散的老是出现一些看不清的画面,我努力的去想,结果跟现在一样,头很痛,随后就吐了黑血,不过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不知道自己吐了黑血。”
“你的意思是,你努力去想以前的事情,所以才吐血的吗?”
“是啊。”
“你楚叔知道?那你楚叔是什么反应,你吐了黑血,他又是怎么治你的?”
“第一次的时候,楚叔很着急啊,以为我死了,因为我没有脉搏了,只有心口还有一股热气,楚叔请了好多个大夫,大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二次以后,楚叔就不担心了,只是静静守在我的床边,等着我醒来。”
顾秋乔沉思,问道,“也就是说,你吐过好几次黑血,你楚叔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守在你的床前。”
“对啊。”
“楚叔说,是我太劳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楚叔也没有跟我说吐黑血的事,都是村子里的其他人告诉我的。”
“那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楚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飞过几朵红霞,不好意思开口。
“其实……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我就忽然在脑子里看到你了。”
“看到我了?”
“是啊,有几个画面,不过估计是我自己在做梦,不然你怎么可能露出那种无助的眼神,连衣服都被扒光呢。”
楚莫低着头,笑得一脸不好意思,连正眼都不敢看顾秋乔。
“哦……我的衣服被扒光?还很无助?你确定是我?确实是脑子里闪过的画面?”
“对啊,你缩在墙角边上,一直哭呢,虽然,画面里你年轻了许多,不过容貌跟现在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好奇怪啊,我怎么会看到你年少时的画面呢。”
顾秋乔身子是一震。
他那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画面……不会……不会是原身五六年被强暴后的画面吧?
靠,那画面怎么会出现在楚莫的脑子里?
难道强了原身的,是楚莫?
这不可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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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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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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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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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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