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上空,遍布着一层乌云,准确的说,是阴煞所凝聚的云。
一个正常的村子,哪怕是这个地方曾经在几十年前发生过瘟疫,也不可能形成这种聚煞成云的局面,很显然,这地方被人动过手脚。
“死人煞吗?不大像。”
我看着村子低声自语,随后又摇头否决,正常的死人煞是一个小的风水局,针对的是死者的后人,但这整个村子,根本不是一个小风水局就能够解释通的。
我继续迈步朝前走去,到了村口,看到边上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提示语,说里面有毒蛇,让人不要进去。
这时候,我身形再次站定。
看着里面那一栋栋石屋,因为年久无人居住,那些石屋窗户全部都是空着的,黑洞洞的窗户看起来就好像一张张大口,在黑夜中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
现在,放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
进,或者不进。琇書蛧
很明显的一个事实摆在我面前,眼前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风水局。
存在风水局的地方,都不是偶然,之前寄给我信的地址就在这儿,对方肯定想要引我来这个地方,那么他的目的呢?
我心中很清楚,进去的危险很大。
我还没有到艺高人胆大的那种程度,自己有些本事,但绝对不会自大,这天下能人很多,老头儿就给我说过,他曾经在外面也是桀骜不驯,直到有一天吃了大亏,这才觉得他自己还是太年轻。
最终回到老家去隐居起来。
正常情况,我很不愿意进这个村子,但信里面的内容,让我心中升起了求解若渴的心理,我很想知道,说出那句话的人,到底是谁?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这村子。
同时,我的舌头微微伸出,放在我的牙口之间,随时做好一切准备。
其实咬舌自尽并不常见,舌头被咬破的确会剧痛,不过还没有到直接死亡的地步,我这种准备会让我在关键时刻让我完全保持清醒。
一个未知的风水局之中,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突发情况,正如之前那司机大叔所说,有开出租的人进来,莫名其妙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
这中间发生什么他们没有任何的记忆。
我的手中掐着印结,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整个村子内的阴煞之气凝而不散。
在外面的时候感觉没有这么清晰,到了局内,就能够感受到这些阴煞之气,其实在朝着某个方向汇聚过去。
我停下身形,看向阴煞之气汇聚过去的位置,那是村子的中心位置,气之走向,必然是整个风水局的主要,准确的说,就是这个风水局想要达成的目的。
我感受着四周,出了那凝而不散的阴煞之气,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危险存在。
随即,我开始尝试朝着阴煞之气走向的位置靠近过去。
其实我心里面清楚,给我寄信的那个人,是为了将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但这家伙把我引过来却又不现身,这就让我很难受。
至少你要做什么,出来大家摆开了说不好吗?
就在这时,我身形一顿。
在我前方不远处,一道身穿花绿衣袍的身影出现,看身段好像是个女人,穿着的也是一身旗袍的样子。
我心中一紧,终于舍得出招了。
这时候,我看到大量的阴煞之气朝着眼前那女人的身体之中汹涌进去,下一刻,女人猛地朝着我扑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那些钻进她身体内的阴煞之气给了她足够充足的力量,进入这个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此时我目光盯着那朝着我掠来的旗袍女人。
下一刻,我的手掌摊开,一枚铜钱直接被我弹飞出去,那旗袍女人速度很快,但似乎并没有来得及躲避我的攻击。
被我铜钱击中的瞬间,一丝火花浮现,而后火花开始蔓延,瞬间那旗袍女人竟然化为灰烬。
我心中略微惊讶,因为我的攻击不至于这么霸道才对?
当我走进一看,看到一个有些发黑的竹子人性框架,我瞬间恍然大悟,这竟然只是一个纸人?
我心中略微一震,这人的手段,不简单。
这种手段我在老头儿身上看到过一次,就是我十二岁的那年老头儿带着我还债,送心中带着怨气的我娘走,但那纸人是在我娘的阴魂附体之后才能动的。
但眼前的这个纸人,没有阴魂附体,只是阴煞之气。
这其中的差别,很大。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最终忍不住出声:“阁下让我前来,就不能出来一见吗?”
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我心中有些不把握,而且此人的手段让我有些心惊,我觉得要是能让对方出来,至少我不用时刻紧绷着神经。
“那得让我看看你学了地葬经多少本事,看你有没有资格见我了。”
就在我刚说完,暗中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这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对我的考验,也就是说,我要通过考验,才能够见到他。
我深吸一口气,我心中略微放松了几分,通过这家伙的口气,我感觉到他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考验一下我的本事罢了。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有时候,感觉还是比较重要。
至少,从进入这个风水局到现在,我并没有真正的感受到杀机,这个风水局很深,我有些看不透的感觉,但从进来,整个风水局的气场都很平稳。
对方并没有调动整个局对付我的意思。
既然对方想要看到我的本事,那我只能让他如愿。
我继续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两分钟的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两道黑影,不过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浑身乌黑的狼。
我眉头一皱,看来这是第二个考验。
大量的阴煞之气朝着那两头黑狼身上汹涌而去,我知道,这两头狼肯定也是纸扎的,掌心之间,中指和大拇指捏着一枚铜钱。
下一刻,一头黑狼一跃而起,速度比之前那旗袍女人还要快。
我眼神一凝,手中铜钱瞬间激射出去,那黑狼身形一转,避开我的攻击,与此同时,另一头黑狼陡然对我发动攻击。
我单手一拉,铜钱上的红线瞬间将那铜钱拉扯回来,同时看准机会,一脚踢在那铜钱之上,被红线绑着的铜钱瞬间在空中划拉出一个圆形弧度,朝着两头黑狼缠绕过去。
两头黑狼继续朝着我逼近,而我身形开始后退。
能够感受出来,这两头黑狼比之前那旗袍女人更加棘手。
身形退后两步,同时那铜钱已经绕了一圈回到我手中,我抓着铜钱猛地一拉,空中的红线直接朝着两头黑狼拉扯过去。
空中一道火花闪现而过,红线将两头黑狼的身体直接切割成为两半。
两头黑狼被隔断的身体掉落在地上,化作两个纸扎的狼形生物。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虽然显得很轻松,但我知道,前面的考验肯定会更加困难。
也不知道要闯过几关,这家伙才愿意出来见我。
就在我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传来。
“不错,看来杨老三那家伙倒是交了你不少东西。”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从眼前走出来。
而一张面带笑容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当我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我整个人心脏一紧。
这个人,我在我家的相框上见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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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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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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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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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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