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失去心理的防御,谁就已经输了,当人动手的时候,说明他是心虚的,这个心虚,在落尘看来,根本没有可信度。
所以当萧远山失去理智,开始对自己动手了以后,江羽的心就已经沉稳了下去,此次的博弈,萧远山已经输了。
所以站在原地,江羽拱手对着落尘,甚至头都没有回去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落尘会帮他处理。
果不其然,在面对萧远山的冲击时,落尘侧头,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不悦。
没有说一句话,面着冲击而来的萧远山,他的手只在空中随便一抓,对着空气而动。
但就是那么一抓,就凭空的把萧远山从地上抓了起来。
萧远山就是这么惨淡,无形之中就好像有一个爪子钳住了他的喉咙一样,疯狂用力,但是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来。
而落尘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蝼蚁,手上用力,随便一动,内息喷薄如同洪流。
五级的武名,放在其他地方本来是超一流水准的存在,但在落尘面前,就是玩物,根本没法挣脱,直接就死!
和龚长张最后的结局几乎一样,落尘的内息无比霸道,出手之后直接把萧远山给爆成了一团血雾,血雾弥漫,甚至都落到了江羽的脸上。
周遭之人,无人敢说一句话,落尘之威,举世无双,这九阳宗的宗主,终究还是有可以压住整场的气魄。
一旁,跟着萧远山一同上山来的王烈,这会儿已经吓得肝胆俱裂。
看到江羽上山,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他们的机会,没想到却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他没有看懂局势,当明白过来的时候萧远山已经没了,而且就在他面前,被爆成了齑粉。
他萧家的家主在落尘面前都如蝼蚁,他更只是一个探子,怎么和落尘去斗。
王烈看到这个,哐当一下直接跪在地上,接着不断得以头抢地,那脑袋磕得整个九阳宗的外门弟子都能够听见。
他像疯了一样求饶,只求跟萧远山划清界限:“落宗主,我错了,我错了,这一切都是萧远山让我做的,我都只是听令行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啊!”
萧远山一个渣滓,落尘还可以动手,但这王烈,不过是萧远山的跟班。
同这个人动手,落尘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并没有更多反应,只是对着九阳宗外围使了个眼神,王烈就马上懂得。
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感谢:“多谢宗主不杀之恩,多谢宗主不杀之恩,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上来了,多谢宗主,多谢宗主!”
那王烈磕了得有个百十来个头,把脑袋都撞烂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连滚带爬,踉跄的离开了九阳宗,一路向山下逃去。
一直等到王烈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这件事江羽才正式处理完毕。
当然,这原本不在他的计划里,那萧远山既然主动上来找麻烦,那是自然对不住,便就把他处理了。
而且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拿到了一点点落尘的信任。
虽然这个信任还不多,但总归来说是个好的开始。
等到王烈跑远了,整个外门才安静下来。
落尘这才有心思来管一管江羽,低头看着他,依然还是一脸的沉静:“江羽是么?”他问。
江羽自然要毕恭毕敬的回答:“回宗主,正是。”
“云逸的弟子?”落尘再问。
江羽继续拱手:“不错,家师正是云逸真人,当然,在接受传承的时候,我且并不知道师父的身份,这些信息都是在后来发生的事情里面总结出来的。”
“传承。”落尘两个字,然后闭上了眼,“怪不得我这个时候能多少从你身体里感受到一点云逸真人的气息,原来是得了传承,有真人的传承,你以后的成就当不可限量。”
江羽不多说什么,拱手说:“借宗主吉言。”
当然,先前都是普通的了解,并没有真的沟通。
到这个时候,落尘才问起正事来:“那么此次你同青叶真人上山来,所为何事?”
听到这里,江羽这才说道:“先前宁红衣姑娘过来找我,说修行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苦,武祖萧鼎的墓葬钥匙,四个去了两个在魔门,想让我把师父的玉佩也叫給她,让她带上九阳宗。
只是那个时候我且才得传承,并不知晓修行界的恩怨,所以没有同意,玉佩也一直没有给红衣。
但随着时间的推进,我知晓那魔门是何物,对修行界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所以也知道了这师父亲传给我的玉佩,此时此刻还是放在九阳宗最为安全,所以便带着玉佩上山来了。”
落尘听在耳里,总结了一下说道:“所以你是上来送玉佩来的。”
江羽:“不错。”
落尘:“你打算把的玉佩交给九阳宗保管?”
江羽:“不错。”
这些东西在青叶、宁红衣、落尘等人看来都很真实且没有问题,毕竟现在整个修行界,真的可以抗起对付灵门大旗的门派,只有九阳宗一个。
在他们的想法里,灵门乃是修行界的祸害,必须要彻底铲除。
那么墓葬的钥匙,也确实应该给到九阳宗来保管,一切都没有问题。
这么多围观的人当中,只有薛鸿一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是灵门的人。
薛鸿很清楚这次江羽上山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拿九阳宗保存的那一枚玉佩来的,结果现在倒好,这边的玉佩还没有踪迹,江羽先把自己手里的那一枚交了出去,这是什么操作?
难不成江羽叛变了灵门,根本没有打算帮灵门的?
他这么做,不是最经典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么?江羽到底要干什么?
薛鸿心里有很多疑惑疑问,但他这会儿也不敢说出来,一旦暴露了自己和江羽是灵门过来的人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晓得江羽的目的,那就只有先看着。
而对于江羽来说,他考虑的东西更加长远一点,他可没有要叛变灵门,也不会真的投靠九阳宗。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刚刚和萧远山的冲突争论等等,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到落尘的信任。xǐυmь.℃òm
你想在九阳宗里随意走动,你就必须拿到这个人的信任,不然,在九阳宗里步履维艰,走一步都有人在监视,那么在那样的情况下,如何在宗门里做事?
那是决然不行的。
华夏有一句古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有把自己身边的东西下狠一点,饵料够足,才能吊大鱼上钩。
所以江羽答应给落尘玉佩,都是为了拿到他的信任,当然,这个玉佩也不是直接白给落尘的,他当然还有条件。
他说:“不过宗主,玉佩我可以给您,但我需要您答应我一件事。”
落尘的想法,觉得江羽估计又要用这件事为依仗来向自己讨要好处了。
俗世上来的人,总是风尘气息很重,看重的永远都是利益。
他这么想着,随意摆手道:“什么事,你说。”
但江羽的回答却叫落尘出乎意料,江羽根本就没有要好处的意思。
“我的条件很简单。”他说,“毕竟这也是我师父花了一辈子守护的东西,现在师父驾鹤西去,这个玉佩对我来说也同样弥足珍贵,所以我恳请宗主,玉佩虽然可以给您,但我需要知道它保存在什么地方,我随时都能看到,这一点对宗主来说,不难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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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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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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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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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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