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沉办事,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
他虽然把带过来的人分成了三批,守着三个楼梯,逐一排查,但在底楼依然安插了人手,就怕因为一时疏忽让杀手溜掉。
所以江羽给了信息之后,他也只是把这个信息转给了在楼下守护的弟兄。
楼下的弟兄听闻了这个,立刻出了大门,盯着写字楼的墙壁,等着那人落下。
终究,在这天罗地网之下,那杀手终究没能跑掉,被江羽的人抓着,带到了江羽的跟前。
中融华夏写字楼里,江羽临时花几万块钱租了一个小房子,为了让这件事的影响范围变到最小,他甚至清空了那一层楼的人。
房间里,江羽端坐,冷面寒霜。
一只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等着人的到来。
陆沉就在他身后,静静的陪着。
而约莫在这个时候,方才的那个黑衣人被两个人挟持着,一路走到了跟前。
江羽躺在椅子上,抬头看着黑衣人,冷冷的说:“你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
那个黑衣人被押着,双臂被捆绑,站在江羽跟前,摇头冷笑:“江羽是吧,我的确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这么多人过来,我的失误,算你厉害。”
江羽手指敲打着桌面,抬头看着他说:“那既然如此,有兴趣就说说吧,谁让你动的手,或者,你把你买家的电话给我,我自己去联系。”
“呸!”那黑衣人对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这才说,“江羽,你不是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吧?你可以杀我,但要从我口中得到一点关于买家的线索,那都算我输。”
江夜坐在椅子里,又开始把玩起了桌上的烟灰缸。。
咧开嘴,带着笑意说道:“巧了,你不愿意说,而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就喜欢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这一辈子审问过的人,比你杀过的人还要多。
他们都以为他们的嘴很硬,但事实上到头来,还是告诉了我想要的一切。”
“青龙!”说完最后那个,江羽顿了顿,吩咐青龙道,“动手吧!”
“是!”
说完,青龙领命,慢慢的走到了黑衣人的跟前,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针包来,那是中医上经常针灸用到的银针。
从针包里抽出一根来,对着两个手下吩咐说:“把他的鞋和袜子脱了。”
“是!”两个人遵命,听了陆沉的话。
看到江羽的人办这个,黑衣人面露惊恐,大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但是陆沉还是不说话,抓住黑衣人的一条腿,把他的脚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固定好,然后摸出那根针,朝着黑衣人指甲盖里的肉缝扎了进去。
“啊!”
几乎是在一瞬间,那惨叫声就立刻传遍了整层楼。
好在江羽有先见之明,早就把这层楼的人送走,所以也无大碍。
但苦就苦在了那个黑衣人身上,根本顶不住这个痛苦,正所谓十指连心,平常手指被砸了被压了,那都疼得全身抽搐呢,更别说被这针扎道到指缝里了。
而且江羽和陆沉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这样的审问没有少做。
对付敌国的间谍,最好的办法就是严刑逼供,这不是国内的犯罪,江羽不需要去遵守法律。
同样,今天的这个杀手,要是不问出他幕后的人,那第一个结束了还有第二个,第二个结束了还有第三个,没完没了,谁也受不了。
陆沉精通这逼问之道,很清楚什么地方痛,什么地方不痛。
这第二针,找到了脚上最软的脚趾,小指的指缝,而且这一扎,便把那十公分的银针全部扎了进去。
别看这些动作都不大,流血也不多。
但这动作,定比拿起大砍刀朝着黑衣人身体猛砍一刀要猛得多。
黑衣人不停惨叫,身上冷汗直冒,浑身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可脚下袭来的源源不断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晕厥,看着脚下进去的两根针,黑衣人甚至恨不到江羽直接把他杀了,也比这么折磨他来得痛快。
“你是个魔鬼,江羽,你是个魔鬼。”
当兵那么多年,江羽已经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坐在椅子后面,挑起了二郎腿,甚至摸出了一支香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他笑说:“朋友,科普一下,科学上把人的痛感神经分为了十个等级,平时小小的摩擦,出血,疼痛不过是一级,而你刚刚体会到的,只是十级中的第五级。
女人分娩是十级中的最高等级,当然,这个东西你是体会不到了,不过,我们可以帮你体会一下第九级是什么感觉。
青龙,来,一级一级的往上加,小心一点,别把他弄死,他对我们来说还很重要。”
“明白。”陆沉点头。
这个时候冷不丁的,用膝盖顶在了那黑衣人的小腿腿骨上,接着,抓着黑衣人的脚踝,猛然向上一掰。
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的整个小腿反向折断,硬生生的成了一个九十度的支架。
“啊!”
到了这一步,那惨叫声更加大了。
真的,黑衣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江羽的人狠,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狠。
他以为他对付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何曾想到其实对付的却是这样一个人。
这么专业的审问手段,这么精准的逼供手段,莫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哪来的这些手段。
这个江羽,不简单啊,黑衣人甚至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当初接这个单子,到底接得对不对了。
“刚刚那个是第六级。”陆沉不带丝毫感情的说。
“接下来是第七级。”说着,陆沉叫身边的兄弟撬开了黑衣人的嘴,两个钢钳顶住他的牙齿,然后从里面抓出了黑衣人的舌头来。
舌头是人体最柔软的肌肉,当然,血管最多,痛觉神经也最发达。
陆沉都没有来得及想江羽接下来要怎么干,都已经猜到了那一定非常痛非常痛。
黑衣人就刚刚的半个小时里,真正的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从地狱再到地狱十八层。
现在的问题,江羽要是果断点,给他杀了的话,他还好接受一点,但这一点点的折磨,而且痛觉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
生不如死,那体会宛如地狱之门。
终于,在舌头被陆沉夹出去之后,黑衣人忍不住了。
虽然舌头被限制着,仍然迫不及待的求饶,用十分含糊的话说道:“我说,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
江羽听到这个,很满意,挥手了挥手,示意陆沉停下。
松开黑衣人,黑衣人痛得眼角飙泪,趴在地上缓了很久,这才抬头看着江羽,宛如见到阎罗。
喘着气,黑衣人说:“有人,有人想然我杀你,但,但是那个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名字,我有,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你,你要是想知道他是谁的话,自己,自己打电话去问吧。”
江羽晓得他们这些做杀手之事的,过程中无论卖家还是买家基本都不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这也无所谓,只要有号码,那要查一个人,还不简单。
伸手,江羽让陆沉把黑衣人的手机拿过来,翻到目标号码。wWW.ΧìǔΜЬ.CǒΜ
本来想打过去一探究竟的,但是自看到那个号码之后,江羽就觉得没有必要打了,因为这个号码他认识。
曾经在夕忆的手机里看到过,这个号码的主人是——夕建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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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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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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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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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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