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德义天生猜忌严重,这般说:“咱们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夕建章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没有那么的自信。
眯着眼睛,嘶了一声,接着拿出手机来,翻开了黑狼的电话,给黑狼那边打了过去。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一直黑狼都要接的电话,这个时候却成了关机状态。
心下咯噔一下,感觉今天这个家庭会议真的要成问题了。
……
夕老别墅,大厅,沙发上。
夕老、夕忆江羽三个人对立而坐,氛围很肃穆,没有人说一句话。
夕老其实在江羽到的第一时间就问了江羽开这个家庭会议的目的是什么。
但江羽浑身煞气,哪怕是他亲自问,都不愿意说。
江羽就一句话,所有的事情必须等到夕德义和夕建章二人到了之后再谈。
由此,三个人就一直这么在沙发上坐着。
夕忆很害怕,十分害怕。
认识江羽这么久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江羽这么生气的时候。
不说话,仅仅是在那里坐着,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叫人胆寒。
而且加上他无论如何都要夕建章夕德义到场,那么无疑,今天的事情一定和她这个二叔三叔有关。
只是,江羽不说,她也不敢问,就这么一直等着。
约莫半个小时,大概九点钟的功夫,夕德义和夕建章才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说:“爸,这么晚了还把我们叫过来什么事啊?”
说着话进门,两个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沙发对面的江羽,十分惊奇,同时呼喊出声:“江羽?”
既然人来了,那么就可以开始了。
江羽放下二郎腿,两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抬眼看着他们两个道:“二叔三叔,你们两个看到我现在还坐在这里,是不是很惊讶……”
“额……”两个人顿了顿,因为做了事心虚,不敢正面去接江羽的话茬,“江羽,你这么说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没事,听不懂你们会懂的,先坐吧。”
事实上,夕德义夕建章他们两个看到江羽还坐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晓得他们找的杀手暗杀没有成功了。
只是,任务失败归失败,他们还不知道江羽到底是否查到了那暗杀行动和他们有关。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现在只想把江羽赶走。
夕德义走到夕老的面前,低声说:“爸,您刚说了是我们夕家的家庭会议,既然是家庭会议,您把江羽找来干什么??”
“怎么了?”夕老不舒服的问,“我孙女儿的未婚夫,就不是我们夕家的人了?这个会本来就是江羽要开,我只是个中间人。”
“再说了,公司的危机,全靠小羽才平稳度过,你们二人有什么脸面说他不是夕家人,你们又为夕氏公司做了任何贡献?”
“爸,你居然听他的?”夕德义不爽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孙婿,哪怕是对家族做了贡献,也不能指挥您做事,他江羽何德何能有这个特权,凭什么?”
“凭什么?”这次说话的不是夕老,而是江羽。
江羽一把把刚刚从黑狼手里收缴的手机拿出来,直接拍到了沙发的茶几上:“凭这个!”
江羽铿锵道:“凭你们想要叫人谋我性命却不得成功,凭你们二人自我到夕家之后就处处与我为难,凭我一个外来人为夕家考虑,你们却只顾卖掉产业。”
“种种罪状,你们觉得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开这个会议!”
此话一出,不但夕德义夕建章,就连夕老和夕忆都震惊了。
夕老望着江羽:“小羽,这件事可说不得慌,埋怨不得,你刚刚是说,你二叔三叔,找人想要谋你性命?”
夕忆也问:“江羽,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编的,虽然你和二叔他们有间隙,但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夕建章那边反应很大,主要是作贼心虚,站起来居高临下指着江羽道:“江羽,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夕建章虽然不受你江羽待见,但老子不是那种卑鄙下流之人。”
夕德义也暴走:“江羽,你到底是吃了什么牌子的狗屎,才能说出这种脏乱臭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老爷子站在你那边,就特别给你脸了?”
两个人的反应很大,主要是生怕被老爷子知道,这样他们在夕家就彻底不能立足了。
面对两个人的辩驳,江羽也不着急,只是看着二人说:“二叔三叔,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我是当兵的,我讲究证据。”
江羽对着前面放着的那个手机说:“我面前的这个手机,是我从杀我的那个杀手手里缴上来的,上面有他和他的雇主的一切通话记录,这两天非常密集。
我也没有从杀手那里知道雇主的具体名字,因为他们做这些事情都保密的。
但是通话详单做不了假,我现在把这个手机打开,从通话记录上面一个一个往对面打,如果二叔三叔你们的手机不响,那这件事就和你们没有关系。
但如果响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说你们和杀手有联系,怎么样,敢来吗?”
夕老那边听到这个提议,也觉得挺靠谱的。
凡事要讲究证据,江羽不可能随随便便污蔑一个人,但也不会轻易放走一个人,而且这个做法的逻辑,正义性都很对,没有漏洞。
“我觉得可以。”夕老说。
夕忆也道:“要是真的可以证明亲白的话,二叔三叔,你们也不妨让江羽打一下。”
夕建章一听这个,就知道完蛋了。xǐυmь.℃òm
自己精明一辈子,到头来居然在这些小事上出现了疏忽。
早知道那个杀手这么不靠谱,当初就该用个其他号码和这个杀手联系的。
结果这一直以来都用的自己的真实号码,电话一通,肯定就打到自己的常用手机号上了,要是这手机一响,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夕建章说,“那谁知道你会不会随便伪造一个手机,假装给我打过电话,做一个通话记录出来。”
“三叔。”江羽道,“接通的号码那是通话时长的,没有接通的号码只会显示拨打过,不会显示时长,你只有和这个手机的主人聊过天才有通话时长,这个东西伪造不了的,除非,你和我合伙来伪造,但这可能吗?”
夕建章吞着口水,已经有点慌了。
江羽做的事情密不透风,所有逻辑都这么严密,根本不给他逃跑的空间。
“不行,我不同意。”夕建章说,“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打就打,凭什么听你的。”
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
夕老虽然年老了,可是这点判断力还是有。
看夕建章三缄其口,推推辞辞,遮遮掩掩,这当中定然有事。
老爷子的一家之主威严还是有的,不再管夕建章,直接说:“小羽,直接打吧,这个方法我批准了,你不可能伪造一个通话记录出来,这个手机既然是你从杀手手里缴获的,那就证明联系密切的就是雇主,你打,我看着你打。”
“可以,爷爷……”江羽说。
“至于老三老二。”夕老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俩要是没做这件事,无论小羽怎么打,都怪罪不到你们头上,这也是为了你们的清白着想。”
夕建章都快疯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关键就是现在他们身根本不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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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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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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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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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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