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羽本来打算去江城的4s店买个车子来开一开的,这在江城的日子还长,不能没有个代步的工具。
不喜欢招摇,当然开车的体验也要不错,计划买个五六十万的车子也就够了。
只不过正当江羽离开房子,准备找个品牌4s店来着,这个时候一个人却来到了他的面前,一个大概六十来岁的老者,表情和煦,江羽也认识。
正是夕忆爷爷的贴身管家,余福,跟了夕老三十多年的老伙计了。
基本上只要是余福到场,那就代表着夕老的意思送到。
看到余福,江羽笑着说:“余老,这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老爷子找我有事?”
余福笑得很和煦,两只手抱在一起,放在身前,笑着道:“我到这里来,当然是老爷有事情找你,我这个老爷呀,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用现代的通讯产品,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得我来跑腿。”
“哈哈哈……”江羽笑说,“余老为夕家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哪怕日后不在夕家了,也定会载入夕家的族谱。”
余福笑着说:“江先生过奖了,我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老爷可以高兴就好,至于功劳什么的,我也不敢奢求了。”
“请吧。”闲聊得差不多了,余福对着身后的车子伸手示意。
江羽想了想,那买车之事倒还可以延后一些,那先去见见夕老再说。
一般来说老爷子外出通知一个人非常麻烦,如果不是必要的事情的话,不会派人来找自己,晓得事情的重要性,江羽还是跟着余福去了。
还是之前的那个别墅,从门口进去,开车约莫过了两分钟到的停车场,只不过这次余福没有把他带到别墅里面去,而是一起去了后面院子。
夕老的后面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几十米米见方的小湖泊,湖泊旁边有个乘凉用的亭子,而这个时候,夕老就坐在亭子里面下着象棋。琇書網
他独自一个人左右拆招,玩得不亦乐乎。
走进看去,却不过是支士、拱卒,再撤士再拱卒这样的低端操作。
不过他自己一个人倒玩得不亦乐乎,江羽走过去,笑着询问他道:“老爷子,一个人在这里下棋,好兴致啊。”
夕老却很自如的这般说:“最近闲来无事,想找些事情来做,发现象棋挺好玩,便就拿到手上来试试看了,初学者,小羽你可不要笑话我呀。”
江羽呵呵笑道:“凡事都有个从不会到精通的过程,爷爷你才刚刚学习,又能有多精通呢,我自不会笑话。”
“那你陪我玩两局?”夕老发出邀请说。
江羽无事可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陪夕爷爷你下两把。”
说着,两个人重新规改棋盘,慢慢的下了起来,不过表面上二人虽然才下棋,但事实上只是在聊些最近的事情而已。
出了马过后,夕老道:“小羽,昨天忆儿的发布会直播我看了,你做得不错。”
江羽一边下棋,一边随口说:“就是怕老爷子你说我做得过火,夕德义夕建章两位叔伯确实做得过分,我那么做,爷爷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夕老笑说,“怎么可能怪你,我连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你,忆儿命苦,从小失去她爹之后,就一直一个人独立生活,有时候除了我偶尔问一下她的近况之外,无人关心,现在身边有了你,我就放心多了。”
江羽笑了笑,没有顺着说下去。
当然,也没有把他们之间的协议婚约之事告诉老爷子,怕老爷子伤心。
“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也疼她爱她,把她奉作掌上明珠,你必须要对她好,要是你让她伤了心,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还是不会放过你。”
江羽笑:“爷爷你放心吧,我爹当初受了夕家的恩,这个恩我一定会还回去的,只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谁敢动夕忆,谁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嗯。”夕老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至于忆儿的那两个二叔三叔,我的两个孽畜,时长给我夕家制造困难,这么多年来我也死心了。”
“只是,他们两个毕竟是忆儿的二叔三叔,也是我夕家的人,要是做得不太过火,小羽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这是在暗示着要保一下夕德义和夕建章,夕老人好,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他的这两个儿子,江羽都懂。
只是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爷爷,既然是您开的金口,那我肯定会给您一个面子,只是也不会完全保证。”
江羽顿了顿说:“德义夕建章他们两个,从昨天开始,已经彻底失去了夕氏集团的掌控权,他们的股份,我会按照昨天的夕家市值,兑换成现金打到他们账户上,从此以后夕氏公司没有他们两个的份。
我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他二人如果就此收手,拿了钱享受退休生活,那就一切好说,但是如果他们两个还有事没事找一找夕忆的麻烦的话,就别怪我不念及亲戚之间的情分,他们给一分,我就会还十分。”
江羽斩钉截铁,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
夕老点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果断的年轻人,但也觉得江羽的做法符合逻辑以及情理,至于他那两个孽畜儿子那儿,就要他亲自去做思想工作了。
“也好。”话说到这里,夕老也懂了江羽的意思,那就随他去吧。
棋子落定,江羽将死了夕老,拍了拍手说:“夕老,这一局你输了。”
夕老看了看棋盘,这才注意到他自己已经被将死,摸了摸胡子,兀自感叹道:“江羽,你这臭小子,明知道你爷爷我棋艺平平,居然都不让我一下。”
江羽:“爷爷,对竞争对手的最大尊重,就是全力以赴,我全力下赢了你,那也是为了你好呀。”
“哈哈哈哈……”夕老点着江羽的额头道,“你小子巧舌如簧,老夫说不过你,行吧,棋下完了,事情也聊完了,也该办点正事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果不其然,夕老今天忽然把自己叫过来不仅仅是说一下昨天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夕德义和夕建章两个人求求情,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说完这个,夕老起身,叫余福去备车,竟然要离开别墅,亲自出去了。
江羽晓得夕老自从退休放权之后,一直在自家的别墅小院里清修养身,外面的事情已经很少掺和了,这次居然要亲自出门去,该是什么事情呢?
江羽也觉得奇怪,跟在老爷子的背后,问说:“夕爷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夕老也不隐瞒,一点走一边说:“前几日你不是问起了江城江家的事情吗,家族内有少有的几个你的血缘亲戚,你说你想看看,我就帮你联系了。”
“今天咱们要去找他们?”江羽这么问说。
“嗯。”夕老点头,“江宏琦是你爷爷那一辈的弟弟的儿子,算起来也是堂房的三叔,现在也是整个江城江家的家长,他听说你到了江城,也十分高兴,我随便一提,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我这就带你过去。”
“哦,是吗?”江羽对夕老的话深表怀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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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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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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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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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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