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么叼?真是个有志向的男人,吾等楷模,佩服他。”
校门口外,子钰翎欢捂着脸,佝偻着头,恨不得都将头都埋进衣服里,这一切的缘故都拜那个扮演他的要怪所赐。
今天是他回到校园的第一周,入校那一刻,他就在无数男同胞崇拜,以及女同胞厌恶的目光中察觉到了异常。
一番了解下他才弄清楚了缘由,“他”在上一周因为疯狂追求女生得以出名,从全校知名的校花一直往下走,直接流程性的表白过来个遍。
搞得现在几乎人尽皆知他的壮举,汉子们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妹纸们见他立地退避三尺直摇头。
其中亦不乏有些因为子钰翎欢表白而吃醋的贵公子,带着帮弟兄拉扯着他要来场爱得交流。
结果可想而知,虽然子钰翎欢在妖界装的跟孙子一样,但面对普通人,简直就是一拳一个小朋友。
这么说吧,没有法力,和有法力不用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现在子钰翎欢的肉身即便远逊于妖类,但毕竟有法力反哺,健壮肉身,超越普通人的极限是远远达标了。
手搓空心钢管,一拳咋凹混泥土墙壁,这些都是完全可以凭靠肉身强度就能做到的,虽然还是会流血,感觉到疼,但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能力范围。
最终,这些贵公子无一例外全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也不敢开狠口放豪言。满地被揉成铁球的钢管就是最好的证明,惹急了他给他脑瓜子搓一下,谁敢言说自己脑袋比钢管还硬?
且,子钰翎欢也放缓了态度,说他和朋友打赌输了才做出这样的举动,男人就要敢作敢当,要不然谁会神经病一样一周连追那么多妹子,就是给他十个肾也不够他这样造的。
这样说自然是借坡下驴,子钰翎欢可不想被这些花花公子给惦记上,毕竟一但惹毛了他们背后的老子,还是够他喝上一壶的。
即便知道万事涂山容容都会给他兜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成年人了,何必意气行事,反正我本就情不在她,大伙儿都各退一步就是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样岂不更好?
子钰翎欢家就在大学周围城区,相距并不是很远,而他又不喜纷杂的环境,所以他每周末都会选择回家。
子钰翎欢并没有选择乘坐的士,而是坐着公交晃晃悠悠的走走停停,他喜欢悠闲的感觉。
他是学美术的,这种普通的生活日常在他眼中反而有种朴素的美,更能激起他的创作热情。
心中躁动,便当下持笔,子钰翎欢拿出平板坐到公交最后一排空位上,目睹着上下的乘客,挥起画笔,点缀起在他眼中独有的亮点。
画着画着,他发现似乎心中少了点情韵,画中多了些冗杂,多次修改下,子钰翎欢仍未寻到心中的那种感觉,烦乱之余他想起导师曾说过的话。
“一切艺术,都源自生活中的点滴细节。当你画不出来心中的感觉时,不妨停下手中的笔,可以来首衬景的音乐,用眼睛去寻找那种微妙的细节。”
子钰翎欢停下笔,揉了揉太阳穴,重新观察起公交内外的人与景。有小女孩,有老人,有刚下班的员工,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这些我都画进去了,为什么还总是觉得少了些意思?中间这个空位我是在留给谁?”
子钰翎欢皱褶眉头,在脑中不停的变化着人物与场景,但无一例外没有一样与那种感觉达成共鸣。
“你是在找我吗?哼哼哼哼哼。”
宛如银铃的笑声在子钰翎欢耳边响起,恍神之余一个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一头秀丽的青发,略显俏皮的眉目,巴掌大的精致脸蛋一笑就会露出两只小酒窝,她一拢秀发,向着子钰翎欢递出手。
“哇啊——大哥哥你画的好好啊,你能不能将这副画传给我呢?我好喜欢。”
身旁的少女音将子钰翎欢从出神中拉回,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正坐在他的一侧,抻着头看着他的平板。
“嗯,当然可以。”
视线回到平板上,画面中方才那空白出来的区域多出来个身影。是一个青发女子,她五官精致,面容极好。
她半侧着腰,笑容如靥,向着屏幕外视角递来手,掌心内有着一只破裂一半的玉佩。
而在屏幕外视角中,一只男性的手同样拿着另一半玉佩与她相对。
子钰翎欢嘴角扬起弧度,将画转给少女后托着腮看着车窗外的市景。
“当然是在找你,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美。”
到家时,已经接近九点,城市早已经进入了灯火辉煌的夜景内,步入小区时,子钰翎欢隐约有种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就像是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一样。
“翎欢,你也感觉到了吧?我在周围感觉到了微弱的妖气,小心些。”
武陵仙君在意识中警醒,子钰翎欢因为肉身尚弱,蒙蔽了灵识感知,所以感受不到细微的气息。
他被武陵仙君这一提醒,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又要洋装没有法力的普通人。
由于怕被看出端倪,子钰翎欢只催动了龙脉,并未运转法力,在若无其事的外表下,蓄势着箭在弦上的凌厉攻势。
“翎欢,屋子里有三个气息,皆是妖类!”
走出电梯,子钰翎欢脸上带着思绪,临近家门,他拿着钥匙就要开门,这时,武陵仙君的声音将他的身形止步于家门前。
他看着手中的钥匙,心中涌出火气。家是一个人的栖身之所,是能放下所有包袱与疲乏的避风港,在大部分人心中,家就是个囊括隐私与感情的神圣地方。
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擅闯民宅,这搁谁那不火大?更何况还是来自异族的妖类。
“啥?五黑?现在就去?玛德,我连饭还没吃呢。行行行,我这就下来。”
虽然火大,但子钰翎欢并未因此乱了心智,他洋装打电话,借机下楼直奔向网吧。
妖怪擅闯人类居宅可是大忌,他也没想到这仨妖怪竟然这么肆无忌惮,想必是身后的人身份不一般,但这毕竟是在人界,子钰翎欢就找人多的地方藏,料想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来。
“特么的,家里有电脑往楼下跑个毛线?!就差一点儿!”
“难道所言有误?他继承了那狐妖的法力,感受到我们了?”
“不可能!我方才仔细探查了他的身体,他的丹田是死寂的,法脉沉寂,应该是练法脉都没有贯通,身上一丝法力的波动都没有。”
“嘿——那这就怪了,难道真是巧合?”
“快走吧,这是那个凶人的地盘,擅闯人类居宅可是重罪,被那人发现我们就完了!”
就在子钰翎欢刚下楼,他家的房门就被缓缓打开,三个男子从中走出,一脸疑惑地看着楼下远去的他。
三人中,一男子撇嘴,一脸不屑,“呵,瞧你那怂样儿,还是来过人界几趟了,就这点儿胆量?有头儿保我们,人界有谁敢说不!?”ωωω.χΙυΜЬ.Cǒm
“噢?这么说你们这群杂碎很勇咯?”那人话刚说完,一个声音就在他们背后出现。
“大,大人,饶,饶命,饶命。”
三人扭头一看,其中两人顿时瞳孔猛缩,浓烈的恐惧直袭身心,那两人吓得面色惨败,冷汗直流,然后直接跪在地上哆嗦着扣头求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都带着绝望的死气。
“你们!?”
那仅此站着一人,一脸疑惑,他是第一次来到人界,不明白两位同伴为何如此恐惧,明明他们背后的靠山如此强硬。
“啧啧啧啧啧,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垃圾都有啊,哈哈哈,杂碎,你为何不跪!?”
这人是一个青年男子,外表年龄二十七八有余,他赤裸着上半身,下身是一件破旧的白色短裤,赤脚。唯一亮眼的是他脖颈上的围巾,材质似乎像是由玉石制成的丝线编织成的一般,绵软柔亮。
他的姿态及其霸道,要是子钰翎欢在是话定会感叹,就连涂山雅雅那样强势的女人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都少了一些感觉。
男子黑色短发,眼神凶厉,只见他注视着那人瞳孔寒芒闪过,那人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双腿早已不翼而飞。
“你!你!我主上可是鬼域魔尊,伤了我,我主定不会饶你!”双腿缺失的疼痛令那人面目狰狞,他嘶吼着抛出自己的家门背景。
“鬼域魔尊?聂风耳吗?那个狗熊精?哈哈哈哈哈!谁特么的给的他胆子敢自我称尊?!就是你们这群更碎的杂碎吧?
你俩也是他手底下的杂碎吧?帮我给他带个话,他的脑袋暂时由他替我保管上一段时日,过段时间我——七界十一夜,就去妖界亲自取回!”
男子猖狂大笑,挥手间那两人的两只手臂脱离身体,“记住,你俩已经欠条命了,下次再让我碰见,非死能抵!”
“谢,谢大人开恩。”
两人冷汗如雨淋,面对七界十一夜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那位同伴不了解,他们可是深知这为祖宗的恐怖。
七界十一夜,人界四大凶将之一,因为其疯狂的战斗姿态,被人称之为——疯将。
四大凶将是人界势力最高战力,其中最弱的都有一方妖帝的水准。而被称为疯将的七界十一夜,更是其中的恐怖代表,他并非是实力最强的,却是所有妖类最恐惧的。
每年死在他手上的妖类最少万字起步,被所有妖怪惊恐的称之为——妖屠!
哪怕是妖帝都不愿与他正面相斗,其疯狂起来的状态,目睹者五一不毛骨悚然。
妖帝都不愿意面对的存在更汪伦他们。浓厚的恐惧早以经盖过了疼痛,二人拜了一礼后就迅速逃离此地。
“至于你嘛,咱慢慢玩!哈哈哈哈哈。”
七界十一夜捻了个法咒,一缕能量从他之间成型,化成线圈缠着其向一处方向飞去。
“早就闻到你的狐臭了,还不出来?”
做完这件事后,七界十一夜渐渐平复了神态,他推来房门,似若自己家般走了进去,径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盯在某处,出声道。
“哎呀,本是同根生,说话何必这样难听呢?”说话间,涂山容容带着笑容,从他的视线中出现。
“嘁,要不看在半个同类的份上,早就将你做成狐裘大衣了!别废话,告诉我,她,出现没?”
“哎呀,这么大火气可不好,”涂山容容正要调侃一下,眼瞅着对方下压这眉锋,极速冰冷下去的瞳孔,她赶忙清了清嗓音,“吭吭,先提醒你啊,你的续缘任务可是在雅雅姐的红线天书上面的。
而雅雅姐的续缘任务则在我的红线天书上,要是我的续缘任务搞黄了,我就不会给雅雅姐续缘,然后,你的也就别想咯。”
“所以?”七界十一夜皱褶鼻头,一脸不耐,“要我保护他?”
涂山容容点点头,有些乏力的叹气道:“嗯,对,就是这样。唉,我就是牵红线的,没什么多大的战力,现在又与雅雅姐闹得不太愉快,每个人都有私心,遇见紧急事,她不可能放着她的续缘对象不管,来保护我的小欢欢。
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以这种形式和你谈条件。”
“可以,在我的管辖区域,我可以确保他的绝对安全,但要是不在我的管辖区域出了事,这我可不管。”
七界十一夜没有多大情绪变化,答应了涂山容容的条件。
双方条件达成,涂山容容递出只小纸条,说出了让这个男人抽动情绪的名字,“雪兰天依,这一世的名字是——洛天依。这是他的身份信息及住宿地址。”
“这是我的本命法印,百里内我可瞬间抵达法印所在地,妖界要乱了,没事就别离我那么远。”
七界十一夜吟诵法决,两只剪纸般的图案从他灵台内飞出,熠熠生辉。他将法印送与涂山容容手中,拿着涂山容容递来到信息走了出去。
“对了,最近我可能会比较忙。反正那小子也没几节课了,我会让人给他办理好毕业信息,没事你俩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不允许这次的续缘有上一丝差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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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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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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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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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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