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宫人这边没有什么进展,搜查周围的一个小内侍则发现了异常。
“这是什么?”
阳光下,横伸的花枝间有东西闪闪发亮。
他拨开花叶,把那亮晶晶的东西取下来。
是一只小小的红珊瑚耳坠。
小内侍立刻禀报刘喜:“督主,小的发现了这个。”
“呈上来。”
小内侍把珊瑚耳饰呈到刘喜面前。
刘喜用一方雪白的帕子把耳坠拿起来,对着阳光打量。
阳光疏透,小小的珊瑚耳坠莹润艳丽。
刘喜眯了眯眼,问:“在哪儿发现的?”
“就是那边的树枝上挂着。”小内侍伸手一指。
“带路。”
小内侍领着刘喜来到那株树旁。
那是一株离废井数丈远的桂树,这个时节依然枝叶青翠。
刘喜往树后站了站,从这个位置望向废井,正好能瞧得清清楚楚。
“这耳坠是挂在哪里的?”
小内侍指着一根横伸的花枝道:“这里。”
刘喜伸手搭上那根花枝,估计了一下高度。
挂住耳坠的花枝应该到站在这里的人耳边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比他的耳朵还要高一些。
刘喜推测,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一名个头高挑的女子。
宫中处处讲规矩,这样的红珊瑚耳坠可不是一名普通宫女能戴的。
刘喜是庆春帝最器重的内侍,过眼的好东西无数,一眼就看出这只珊瑚珠耳坠的品质。
不好不坏,它的主人最有可能是低阶嫔妃,或者有脸面的女官。
而嫔妃或者女官佩戴的首饰,绝大多数都记录在册。
“请尚服女官来。”
不多时,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来到刘喜面前,屈膝行礼。
“孙姑姑不必多礼。”刘喜把珊瑚珠耳坠拿给她看,“你对这耳坠可有印象?”
尚服女官看了一眼,实话实说:“这珊瑚耳坠比较寻常,我没有多少印象,公公不如叫司饰女官前来一问。”
刘喜很快命人传来司饰女官。
司饰女官拿着珊瑚珠耳坠打量一会儿,迟疑道:“看样式成色是今年贵妃寿辰时给才人、选侍的赏赐。”
“所有才人、选侍都有吗?”刘喜问。
司饰女官点头:“都有。”
刘喜立刻吩咐人去请才人、选侍过来。
整个后宫,才人、选侍加起来共十六人。
到这时这些低阶嫔妃都听说出事了,被请来后个个神色不安,不敢高声谈论。
“相信各位贵人都听说了,贵妃娘娘养的白猫出了事,皇上命咱家彻查,还望各位贵人配合。”刘喜环视众人,沉声道。
众女一听便炸开了锅。
“贵妃娘娘的白猫出事为何叫我来呀,我一整日都没踏出过屋门。”
“是呀,这两日我有些不舒坦,也没出去过呢,好好的怎么与这事扯上关系了?”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刘喜面色一沉:“贵人们请安静!这事呢是皇上交代要一查到底的,因为现在查到的线索与贵人们有些关联,所以才把各位请了过来。”
“怎么会与我们有关联呐?”一名才人壮着胆子问。
对于这些低阶嫔妃来说,大太监刘喜是不敢得罪的存在。xiumb.com
“请各位贵人以八人为一队排成两队,面对面而站。”
众女犹犹豫豫,依言站好。
刘喜示意一名内侍拿着珊瑚珠耳坠请众女一一过目,暗暗记下各人反应。
等内侍返回来,刘喜扬声问:“各位贵人都看清楚了吧?”
众女点头。
“咱家问过司饰女官,这种珊瑚珠耳饰你们都有一对,现在就请各位贵人把珊瑚珠耳坠拿出来吧。”刘喜说着,点出几名嫔妃,“三位贵人可以暂时等在一旁。”
这三人耳朵上恰好戴着珊瑚珠耳坠,随着动作红艳艳的珠子微微晃动,给秀美的面庞更添美丽。
三人听刘喜这么说,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剩下十三人神色各异,在刘喜的催促下打发宫婢回屋去取耳坠。
刘喜耐心等着,去取耳坠的宫婢陆续回返,一一把耳坠交到他这里。
到最后,只有两名宫婢空手而回。
“王才人,赵选侍,能不能说说你们的珊瑚珠耳坠在哪里?”
随着刘喜发问,二人神色越发紧张。
王才人垂眸道:“有一日戴着,丢了一只,就收起来了。”
刘喜面色微沉:“既然这样,刚才为何不说。”
王才人紧了紧手中帕子,颤声道:“我想着让宫女回去找找,兴许就找到了呢。”
刘喜面无表情看向赵选侍:“那赵选侍呢?”
“我也是不小心丢了一只,与王姐姐想的一样……”
“二位的耳坠是什么时候丢的?”
“三个月前。”王才人道。
“我是半个月前丢的。”赵选侍跟着道。
刘喜凉凉一笑:“二位贵人不会以为这么说就能撇清吧?咱家问过了,三日前园中花木才修理过,而这只耳坠今日被人发现挂住桂树上——”
他举了举被内侍发现的那只耳坠:“所以二位贵人中定然有一位撒了慌。”
“我没有撒谎!”二人异口同声否认。
刘喜一声冷笑:“二位贵人都说丢了一只耳坠,那么另一只耳坠定然还在。小路子、小真子,你们这就随两位贵人的宫婢去把另一只耳坠取来。”
“是。”
又是令人煎熬的漫长等待,四人返回。
“督主。”小路子与小真子把带回来的珊瑚珠耳坠呈到刘喜面前。
刘喜拿起其中一只,仔仔细细与手上那只比对,然后再比较另一只。
这些嫔妃得到的珊瑚珠耳坠看起来都一样,可当真的放到一起对比,颜色、大小、样式终归有细微差异。
而同一对耳坠的差异就很小了,几乎肉眼难辨。
刘喜拿着一对耳坠,走到赵选侍面前。
“赵选侍,能说说你的耳坠为何会出现在废井附近吗?”
赵选侍早在刘喜仔细比对手中耳坠与她和王才人的耳坠时就变了脸色。
面对刘喜的质问,她的慌乱恐惧无法掩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来人,把赵选侍拿下!”刘喜看着赵选侍冷笑,“既然赵选侍不想对咱家说,那就到皇上面前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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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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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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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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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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