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速度极快,片刻功夫便冲进战场,吕布先来到的是并州军中,此时匈奴前锋只剩四千骑左右,如此大的伤亡下,剩下这些匈奴骑兵早已奔溃,只不过他们前方是步兵阵,后方也有万余人在交战,他们被围在中间根本无处可逃,才勉力支撑着。
这会儿被吕布冲进来血洗两趟后,余下一点人再无半点战斗之心,皆寻着战场空隙逃生,甚至有很多人直接往中军冲去。
场上到处都是奔驰的战马,地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浑身赤红的赤兔纵越飞奔,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冲进匈奴中军,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连连斩出,骏马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一人得以生还。
这还是赤兔第一次上战场,然而傲娇的赤兔并无半分不适应,披着重甲的高大雄壮身躯在吕布驾驭下横冲直撞,一人一马配合得无比默契。
匈奴中军将领见汉军主将在此,连忙召集数名勇士想来擒杀吕布。
为首一人体格并没多健壮,然身子灵活,出手十分迅速,在奔来的路上已斩杀了两名西凉军士兵,他冲到吕布前面,挺枪便刺,吕布只是扫了一眼那人,方天画戟一挥,那人枪杆脱手而出,还没反应过来时,脑袋紧跟着飞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另外几人合围上来,这些勇士在吕布眼里其实跟普通士兵没什么区别,他一阵左劈右斩,只是片刻功夫几人便被尽数斩于马下。
赤兔马,方天画戟在敌阵中来回涤荡,西凉军在吕布的带领下更是士气如虹,一个个匈奴兵被斩杀,中军战况开始燃了起来。
吕布杀穿中军后,瞥了眼匈奴后军,又有八千骑朝此奔来。
方才一通厮杀只是热了个身而已,吕布眸光扫向最后方休屠王本阵,那里只剩两千骑了,休屠王是不想要自己脑袋了?
见这边西凉军和并州军合战匈奴中军还算轻松,吕布便单枪匹马朝匈奴后军杀去。
而今有赤兔马助战,吕布并未再动用非人力量,只要原来的实力,他亦可万军之中斩杀敌将。
后方山坡上,张茉见吕布一个人去冲匈奴八千人军阵,脸色不由变了变,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是神么?胆真肥!
她再也等不住了,对身旁几人道,“匈奴几乎全军出动,该咱们上场了。”
管亥四人早等得手心发痒,许褚道,“怎么打?你说。”
张茉目光盯在战场,“若我猜得没错,吕布是想去斩杀主将,你等便去助他一臂之力,绕过前面混乱战场,直接去打匈奴八千后军。”
八百打八千,加之有吕布、许褚等一众猛将,张茉一点也不担心会吃亏。
许褚大笑道,“好,且看我提那劳什子休屠王脑袋回去做酒器。”
看准了目标,四人领八百金鹰卫从战场左边绕过,直奔敌方后军。
管亥等一动起来,休屠王这边就注意到了,汉军兵马不足,方才就连一军主帅也亲自下场杀敌,这是汉军最后一点人马,今日只要把场上这群汉兵消灭完,并州便完全落入南匈奴手中。
场中匈奴军伤亡虽然巨大,但因为分割不同队伍,除了前锋被杀得奔溃,中军战况依然猛烈,再投入后军这八千生力军,则汉军必溃。汉人中虽有一汉当五胡说法,可没有说一汉能当十胡,对方那最后八百人顶不了什么大事。
不单休屠王这样想,其他部落首领也是如此,其中一人嘲笑道:“就这几百人,也敢来冲我几千人军阵?莫不是来找死?”
“可不是来找死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却道:“这支是不是望风谷那支魔鬼军?若是那支兵马,几百人打几千人也不是没可能。”
另一人也道:“那不是黑山军吗?不会和官兵搅合一处吧?”
“我听说黑山和官兵时常打得你死我活,去年那张燕好似才和冀州官兵大战过一场。”
“或许官兵许了好处于黑山,让其等助战?”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这群山贼毫无底线,只要有钱有粮,何事做不出?”
几人议论之时,许褚等已奔至后军位置,匈奴人立即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许褚四人在前开路,八百金鹰卫如一股激流,冲进匈奴数千人军阵中。
这四人武艺本就极为出众,又一身铁甲,便是战马也是从几千匹中选出的良驹,一路斩杀进去犹如闯入羊群的四头猛虎,沿途无一人可挡其锋芒。
金鹰卫紧跟四人之后,数百把亮得能当镜子照的斩马刀同时挥舞起来,在阳光照射下似无数道闪电在舞动,每一道白光闪过皆伴随着一道血柱、一块肢体,金鹰卫很快在匈奴群中杀开一条血路。
不远处,吕布方天画戟横扫,斩杀附近几骑后,抽空往后看了一眼,却见这一会儿功夫,阿茉的人已杀到他附近,为首那四人勇猛异常,砍胡人如砍菜一样,一刀一个毫不含糊。
许褚和管亥的功夫吕布是知道的,却不想另外两个年轻小将武艺也极其了得,长相俊朗那人手中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矫若游龙,只是顷刻之间便挑翻五六人,他的枪法并不花哨,每一次看似只轻轻在对方身上点一下,却总能让那人多个血窟窿。
而另一个使长柄大斧则动作大开大阖,看似沉重的斧头在他手上却轻若无物,劈砍划剁,每一招出手都能砍下一块血肉下来。观这二人武艺比华雄也不遑多让,阿茉何处又招揽如此勇猛之人?
吕布正疑惑间,四人已杀到他身边,许褚吼道,“奉先,阿茉让我等助你斩将!”
“哈哈~阿茉果真和我心意相通!”
吕布朗声大笑,方天画戟一指前方休屠王军旗,“且随我去折了休屠王大纛。”
“走!”
吕布双腿一磕,赤兔高傲地嘶鸣一声,撒蹄朝前狂奔。
“走喽,斩旗去喽!”许褚虎吼着跟上去,其他三人也打马跟上。
吕布一匹赤红在前,左右四人清一色黑马,五匹骏马犹如射进敌群的五支利箭,在其中划开五道血口,五条细小的血路在他们身后铺开,金鹰卫们跟着冲杀而去,将细小血路扩展成汹涌宽广的血河。
吕布马快,一会儿功夫,他便和四人拉开一段距离,许褚四人虽勇,却也不敢在数千人的大骑阵中落单,在奔驰厮杀过程中,四人很有默契往中间靠,从高空看下,这四支尖细利箭就像合并成一杆长枪,吕布为枪头,四人为抢杆,长枪所过之处,沿途的胡人如稻草一样被割倒,只杀得胡人乱尸满地,血流成河。
眼见五人快要杀出后军骑阵,休屠王几人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并州军中何来如此多勇猛之人?”一个小首领满脸惊讶问道。
休屠王道,“为首那人是吕布,当年在五原边军当军候,此人勇武我早有耳闻,却不想他身边四人亦如此悍勇,委实少见。”
另一部落首领道,“这五人太可怕了,观他等铠甲,便是箭阵亦拿其不下,赶紧退兵回城吧,否则咱们几人只怕人头不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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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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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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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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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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