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吕布本就不高兴的心情越加郁闷,这是何意思?不明真相之人还以为他吕布给人当了上门女婿。
李肃看着吕布黑如锅底的脸色,笑着劝慰道,“主公或许并未想到这点,只是想着大办一场,给你长长脸面。”
“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郿县何人识得我吕布?有何可长脸的?他故意请这许多人,临时才跟我说把婚礼办在董府,他这是在告诉别人,我是入赘。”m.χIùmЬ.CǒM
这一刻,吕布对董卓的好感直掉了两个层次,他忽然觉得,董卓对他好或许就是想让他入赘。
李肃奇怪道,“那新房不是设在吕府吗?待把人接回来行过礼大家不都明白了。你而今最受主公器重,莫为这点小事惹主公不高兴,快去接人吧!”
吕布面色难看道,“惹谁不高兴?最不高兴之人是我,分明是董清那贱人不知廉耻地爬了我的床,最后倒成我的错,我分明什么事都没做,若非……”
说到这儿,他忽然叹了口气,自己当时没有选择离开,就是承认了那事是自己的错,眼下也只能忍辱负重,好在董卓是真器重自己,否则这憋屈他真会受不了。
李肃一脸尴尬,干笑两声才道,“你莫一口一个贱人,若叫外人听去怕是要出大事,既已决定娶她,便试着对她好点,夫人虽有些跋扈,但对你那是真的好。”
吕布一脸疑狐地看着李肃,“你怎句句在为她说话?她莫不是对你行贿了,让你来说好话?”
李肃神色忽然一僵,眼珠转转,然后没好气道,“我是为你考虑,你倒好,怀疑我受夫人贿赂,且就算我真收了她好处,我如此说不也是为你前程着想?你给她脸色,甚至给主公脸色,于你又有何好处?不识好人心,我懒得说了,这婚礼你爱去不去。”
吕布一边把新郎的纁色外裳往身上套,一边道,“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这女人我实在厌恶得很,日后莫在我面前说她好话,听着烦,还有,私底下也莫唤她夫人。”
吕布其实也就发发牢骚,事情已到这个地步,这亲是必须要成的。
听吕布不是那个意思,李肃脸色一缓,嘿嘿笑道,“晓得了,你心里只喜欢那个叫阿茉的女子。”
于此同时,董府里邬氏也在跟董卓说把婚宴办在董府之事。
“夫君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让奉先入赘?”邬氏略有不满说道。
在邬氏看来,女儿的幸福最重要,而董卓临时把婚宴改在董府只会让吕布不高兴,吕布不高兴了就会让她女儿不高兴。
董卓叹口气道,“为夫此前是有过此想法。我这几月没少纳侍妾,然无一人有孕,而今我已年过半百,只怕是难有子嗣了,虽也可过继族中子弟为子,毕竟不如自家孙子亲。”
“那夫君可跟奉先提过?”
董卓摇头,“依奉先性子,我若提入赘,他只怕立即便会离开郿县,我便想把婚礼办在此,先探探他态度,将来清儿子嗣若多,要一个过来改姓董,待我百年之后,董家家业便传于此子,虽姓董,然也是奉先血脉,不怕叫他夺去。”
“奉先之能远胜子佐!有他在,方可保我董氏百年不衰。先前为夫亦想过让白儿招赘婿,然我手底下这些将领皆非安份之人,只怕镇不住。”
邬氏翻了个白眼,“那与直接给奉先有何异?”
“自是不同,姓董是入我董氏族谱,虽为奉先血脉却也是我董家人。”
“奉先若不同意呢?”
董卓嘴角一扯,笑道,“为夫自有办法让他同意。”
邬氏点点头,“他能同意最好,清儿的孩子也有董氏一半血脉,总比族中子弟亲。”
说到这儿,董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董氏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子嗣怎就如此艰难,我三兄弟中只兄长育有一子,咱儿子命不好,先你我而去,也只留下一女,而旻弟成亲亦有几年,却也只有二女,这几年再无所出。若是子侄多,我何需清儿的孩子来继承家业。”
邬氏担忧道,“夫君既想过继奉先儿子,日后便对他好些,今日这宴席摆在董府实是不太妥当。”
董卓有些不耐烦,“有何不妥当,为夫这是在给他长脸。”
这时,有下人禀报迎亲队伍来了,董卓便中止了话题,携妻出去。
因着董卓已封侯,董清出嫁的规格和婚礼的热闹程度远超当初董莲出嫁,光是嫁妆便有八十万钱,更有辎车、马、奴婢仆从数十,兼之董卓把宴席摆在了董府,惹得牛辅等一干将领又眼红又嫉妒。
吕布把新娘接回吕府行过礼,又回董府应酬,怕酒后乱性,今日没喝多少酒,却装做喝醉,回婚房连最后一步礼都没做,倒头就睡。
洞房花烛夜零交流,董清觉得颇为遗憾,不过人已经嫁过来了,来日方长,她倒也并不强求,只要吕布肯对她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
大婚过后,吕布就是半个董家人了,董卓在吕布无任何军功情况下,一下子又拨给他两千人马,军中众人对他越发不服气。
段煨不再佛系了,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吕布,军议时偶尔也会附和牛辅等人。
牛辅对董卓屁股偏向吕布颇有怨言,彻底把吕布列为敌对势力,也开始暗暗发愤图强。
胡轸比从前更加敌视吕布,时不时便冒出一句靠女人上位。
董越反而开始中立,不过却把目光瞄向了董氏下一代唯一的男丁——董卓侄子董璜身上,虽然董璜现在并不领兵,但他总觉得董卓怎么着也不会把家业给个外姓人。
华雄、李榷、郭汜等人对吕布也颇有意见,虽然吕布在望垣力破两方叛军,跟胡轸、牛辅比试时也摘得头名,但这些根本看不出他统帅之能,如今却一下子成为军中第一人,领有四千人马,而他们这些跟随主公日久、战功赫赫的老人却依然只是军候,如何能服?
除了这些人,军中一些中下层军官对吕布态度也变得不一样,有的不服,有的奉承,有的鄙夷,毕竟吕布婚前强睡董清一事军中众人皆知,很多人认为吕布实则是阴险小人,为了得到主公器重不择手段。
吕布对外界这些态度并不放在心上,照他看来,凉州那群叛军迟早要来寇三辅,只要董卓给他一次出战的机会,他便能让众人明白,他吕奉先领这些兵马乃实至名归。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并州局势,这一年年底南匈奴将大举进犯并州,明年白波贼也要在河东郡起事,寇太原郡,加上东面黑山贼,并州可谓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文远天赋虽高,毕竟年轻,也未经过大规模阵仗,吕布实在无法完全放心,万一文远战败,并州将彻底沦为南匈奴地盘。
董卓不愿去凉州,那并州呢?南匈奴比凉州叛军好打得多,他记得丁原被调去洛阳当执金吾后,就是董卓继任并州刺史,如今何不在张懿死后直接由董卓继任?
只是,董卓看不上凉州,也未必能看上并州,此事他得好好想想,如何说动董卓在张懿死后奏请去并州打匈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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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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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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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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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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