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蜀郡成都,蜀汉未央宫,张飞刚从蜀郡属国(边疆部族控制区)平完贼乱回来,听闻刘备往汉中调兵欲攻打吕布,他连甲胄也未卸便急匆匆赶来相见。
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被汗水浸湿的衣领,刘备和声说道,“三弟这些时日辛苦了,且先回去洗漱更衣,此事我稍后再慢慢与你解释。”
“我不累!”张飞脱下头盔抱在腋下,说道,“哥哥现在就同我说说,到底有多大的理由非要和奉先作对?”
知道张飞性子倔,今日不解释清楚,他决计不会走,刘备走过去一边帮他除去甲衣一边说道,“我也不想和奉先作对,然而曹孟德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若被奉先所灭,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他把甲衣交给侍从,“他夫妻二人的志向你应当知道,不会由着我割据一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大汉的基业差不多只剩蜀中和荆州这一点了,大哥想保住它,就不能再让奉先兼并别人,三弟你明白吗?”
“他兼并他的,我们守我们的,蜀道难行,就算让他消灭了外头所有人,想夺取蜀中也非易事,至少在他有生之年都做不到。”wWW.ΧìǔΜЬ.CǒΜ
刘备摇头,“你太天真了,从前或许不行,然而凉州已经彻底归属于唐,武都郡就在阳平关门口,对方只要敲破这道门即可攻下汉中,再者,西面还有西汉水、白龙江两条道可进入广汉郡,再算上关中的两道,唐军真要伐蜀,有五条路可以进军,如果曹操、孙策皆亡,三弟以为凭咱们能守住蜀中吗?”
张飞沉默了片刻,又道,“就算汉中被他夺取,我军只要死守西汉水的关城关,白龙江的白水关,他也拿咱没办法,你看咱们之前打了刘范好几回,不都是被阻在这两关口之外,再退一步,桥头下游还有葭萌、剑阁,算上汉中的阳平关,这双重门后还有三重门,加之道路难行,军粮难输,再有我和二哥,外人哪有那般容易进来?”
“大哥,当年奉先打凉州时,你虽答应出兵相助,可拖拖拉拉了那么久,最后啥忙也没帮上,咱欠着他恩情没还也就算了,这回他打曹孟德,根本不干咱们的事,你却要去拖他后腿,这是忘恩负义!我清楚地记得,当年你听闻陛下叫曹孟德害死,哭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说过此生和曹贼势不两立,现在居然要和他为伍?”
“此一时彼一时!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三弟务要多言!”刘备面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自觉加重。
“大哥你真的变了……”张飞有些失望地看着他,“自从拜李儒那小人为军师后,你受他蛊惑,变得越来越不讲信义,自私自利……”
“闭嘴!”刘备忽然怒吼一声,怒目而视,“我没变,我从头到尾只想做一件事,那便是光复汉室,光复我刘氏江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它,你以为打天下有那么容易吗?我一个卖草席的凭什么?凭仁义?没有李文优,我连汉中也进不来,我还在寄人篱下、无处为家,没有李文优我能取得蜀中吗?”
他暴躁地在堂上走来走去,“你说我自私自利,我给自己建了金屋银屋还是纳了娇妻美妾?我天天山珍海味还是绫罗绸缎?我现在不打他,来日他便要来打我!”
张飞从没见过如此暴怒的刘备,一时怔在那儿不敢出声。
刘备发泄完怒火,情绪平缓下来,说道,“你若不想和他作对,这一次便留守蜀中。”
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出宫寻李儒去了。
刘备现在住的这个宫殿是几年前刘范称帝时新建的,规模虽不如洛阳帝都大,装饰得却颇为奢华,琉璃瓦、朱门漆、白玉砖,沉香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昭示着帝王的至高权威。
漫步在宫殿前的玉石路上,刘备回头仰望,未央宫大殿飞檐上的两条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似欲腾空而去。
他静静注视了片刻,对一个侍从道,“明日让人拆了这座宫殿!”
“这……”那侍从不可思议道,“真拆了?”
刘备一脸决绝,“拆了!”说完转身大步往宫外走去。
李儒的府邸离皇宫不远,刘备没有坐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李府,侍从直接把他引去书房,李儒此时正伏在案上专心致志看舆图,时不时还用笔在上面圈圈点点,见刘备过来,他忙放下毛笔,出门行礼,“主公怎突然过来了?有事大可唤我去宫中。”
“就是觉得烦闷,来你这里走走。”刘备负手步入书房,看见案上的舆图,问道,“军师在忙什么?”
李儒跟过来指着图上的关中地区,解释道,“我这两日在想,我军是否可以趁吕布对曹操用兵之际,发兵偷袭雍州。”
“偷雍州?”
刘备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摇头失笑,“军师太异想天开了,吕布兵强马壮,手下猛将如云,就算他把主力都调去打兖州,雍州也不是我们能夺得下来的,就算侥幸取得,背后有凉州,前头有司州,等他灭了曹孟德,回过头来,我们也守不住。”
李儒道,“曹孟德有主公和孙伯符相助,我料定三五年之内吕布是打不下的,那时他经济被拖垮,师老民疲,哪还有力气来打我们?”
刘备心思微动,又问,“那若是他打一半发现雍州出了事,调头回来先收拾我们呢?”
“刺出去的刀哪有那么容易收回?”李儒笑道,“曹孟德在兖州设下层层防线,吕布要攻进去很困难,主公等到他刀子已经捅破皮的时候再动手,这时候他舍得抽刀退回吗?等他打完曹孟德,我们早把雍州收入囊中。”
“那凉州呢?”刘备紧跟而问。
“吕布强制要求拆分家族、部落,凉州人摄于他的军事制裁不得不妥协,其中有几人是真心服他的?主公只要夺得雍州,有您在前为倚仗,届时派人前去招降,或许无需多动武力即可取来,那里有大汉朝的养马场,吕布还在凉州以北种植大量棉花,兼有丝绸之路,这是块聚集财富的好地方啊!”
李儒停顿了一下,指着舆图继续道,“只要夺下这两处,主公派支强军驻守华阴-蒲津这一带,来日即便吕布腾出手了,要夺回来也没那么容易,又或许,曹公不灭,主公还能和他一起反击。”
“这事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刘备手脚微微颤抖起来,心口更是砰砰砰乱跳着,他有点坐立不安地走出书房门口,深吸一口外面的清凉的空气,慢慢平缓下乱跳的心脏。
李儒跟出来继续道,“我大汉的根基在洛阳、在长安,主公夺回长安,便算复兴一半汉土了。”
他望向左边那座宫殿的一角,“长安的未央宫虽不如这座豪华,却是刘氏多少代皇帝住过的,是正统的象征,主公身为刘氏子孙,岂可住在这座假冒的未央宫里。”
刘备道,“我来之前已经下令把它拆了!”
李儒勾唇一笑,“看来我和主公心意相通啊!”
刘备沉默了片刻,最终下决定道,“依军师之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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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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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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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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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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