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后时不时有长枪探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刺下马,张辽拔出腰间佩刀砍断数支枪尖,试图破开盾墙,几番尝试,那墙却跟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联军的骑兵冲过来了,张辽只能弃了盾墙去对付骑兵。
后方,吕布听完斥候对前方战况的禀报,眉头不由一沉,这支联军并不像自己梦中看到的那般不堪,这一阵接一阵,一环扣一环,布置得极为完美,张辽若破了先锋便回还好,此时被陷在里面,只怕凶多吉少,吕布急命队伍加快速度前去支援。
半个时辰后,吕布赶到战场,却见战场后方又列了一方万人军阵,将张辽的人马困在中间。
这个军阵是双向布置,有一半士兵是为了防后方吕布队伍的,一支支斜竖着的长矛泛着冰冷的寒光,好似布满倒刺的陷阱,等着吕布的人跳进来。
“杀!”
吕布没时间让步兵慢慢挪上来破阵,带着两千骑兵便冲了上去,长矛从四面八方攒刺过来,方天画戟一式横扫,折断周围几支长矛,吕布提紧缰绳,赤兔前腿人立,前蹄直接踏上两个士兵脑袋,只听咔咔两声,两人脖子被踩进胸膛里面。
方天画戟连连斩出,围在他身边的敌兵如一排排水稻般被割倒,很快在敌阵前开出一个口子,身后两千西凉军跟着撞进敌阵,随着轰隆隆一阵巨响,战阵前方人马翻飞,雪雾弥漫。
步兵军阵一旦被打开,再有猛将带头开路下,骑兵很快便能在中间杀开血路,一个个步兵被撞飞,一排排人头被削下,一条条血路在骑兵的身后蔓延。
尚在苦苦支撑的张辽见吕布来了,精神为之一震,长戟一通乱扫,带着剩下千余骑和吕布合兵一处。
马上吕布,是战场上的王者,方天画戟所过之处,无一人能得活,所领这两千骑是他亲自调教,战斗力远非其他骑兵可比,后方这个万人军阵一会儿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吕布目光看向抛石车前方的盾墙,那些大长盾足有一人高,每张盾牌后有两名士兵顶着,便是重甲骑兵来冲,即使破开,自家损伤也不会小。
吕布自不可能用自己宝马去撞阵,他冲到盾前,长戟先斩断几支探出的长枪,戟尖插进盾牌缝隙,大喝一声,盾牌后两士兵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上持不住,长盾直接被掀飞出去。
吕布力气远非常人可比,纵马在盾墙前飞奔,连番挑飞几面盾牌,盾阵被掀开一道口子,骑兵冲杀进去,片刻功夫就把盾牌兵砍翻。
失了盾墙保护的投石车就如幼崽,无力反击又跑不动,只能任人砍砸,一阵咔咔砰砰声过后,十几辆投石车已被砸得稀巴烂。
中军位置,袁绍见自家投石车尽数被破坏,脸色已然铁青,他转头看向跟在身边几位诸侯,“这吕布如此勇猛,普通士兵根本困不住他,诸位各派一员武将前去,将其合力擒杀如何?”
随在中军几位武将闻言,皆跃跃欲试,纷纷出列请战,唯有曹操身边诸将保持着沉默。
别人不知吕布之勇,他们却是亲眼所见,当日那厮带五百骑入十万大军营盘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张邈手下第一猛将典韦更是差点死在吕布戟下,上去十有八九是讨不到好的。
不过,如果以多打一,或许可以一战,见袁绍已经点了两人,曹仁忍不住上前一步,“还有我。”
曹操看向袁绍点的那两人,一个袁绍麾下勇将文丑,一个韩馥手下张郃,曹操摇了摇头,对曹仁道,“你三人恐怕难敌。”
场中吕布还在大杀四方,袁绍心里也有点没底,又问道:“还有谁愿去?”
这时,队伍中又出来两个人,一个红脸长须,正是关羽,另一个下巴蓄短须,长得倒挺俊俏,但穿着委实邋遢,上身外袍松松垮垮,露出一胸浓黑胸毛,衣袍一角还别进裤头,是张飞无疑了。
对于极注重礼仪和长相的袁绍来说,张飞这模样委实让他难以入眼。
二人没看到袁绍眼中鄙夷,关羽自报姓名,“在下关羽,字云长!”又指了指张飞,“此乃我三弟张飞,字翼德,我等愿一试。”
张飞挺了挺胸膛,“请盟主准许,某定把那吕布擒杀。”
张飞虽穿得不雅,然面容俊俏,声音低沉富磁性,倒是挺悦耳,袁绍稍稍收敛不悦神色,转头问曹操,“这二人为哪路诸侯将领?”
曹操想了一下,“应是几日前来代替公孙伯圭参加会盟的刘备帐下二将。”
“刘备?”
曹操点头,解释道,“那人自称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袁绍恍然,想起那日军议时似乎确有这么个人,他问关羽,“你二人确定要去?”
张飞手握丈八长矛,抢先道:“确定,肯定,盟主放心,吕布那厮绝非我二人对手。”
二人体格高大彪悍,想来有两下子,袁绍摆了摆手,同意二人助战!
有士兵牵来坐骑,五人各自上马,朝吕布奔去。
跟随在谋士队伍里的张茉时刻关注着前方战况,待见这几人气势汹汹杀出去时,立即想到《演义》中三英战吕布情节,不过照吕布目前水平,别说五英,他若开起挂来,十英也拿他不下,张茉倒没为吕布担心,只怕张飞这家伙嘴欠。
吕布在梦中绝对是痛恨张飞的,张飞这嘴若再不把好门,吕布发起火来,可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师兄的结义弟弟。m.χIùmЬ.CǒM
文丑五人片刻便到了包围圈外。
“让开!”文丑大吼一声,围在外面的士兵自觉让出一条道,文丑一马当先冲进圈内,其他四人紧随其后。
五人一路冲杀进来,连续砍翻数十个西凉骑,这些都是吕布亲信人马,吕布自然心疼伤亡,见这几人是来单挑的,打马便迎上去。
六位猛将团战,空气中都是肃杀之气,那股气势非普通人能承受,绞杀中的双方士兵竟是自动分开,各退一旁观战,震天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下来,原本的两军对战演变成了武将PK。
“你们要脸不?五个打一个,是男人就单挑,没种就不要来丢人现眼。”西凉军中,一个士兵见对方五人围殴吕布一人,忍不住叫唤起来。
周围其他士兵跟着齐声大喊,“是男人就单挑!没种!丢人现眼!”
那五人一脸的尬色,这其中除了曹仁是奔着群殴目的来的,其他人其实都想单挑,关羽和张飞率先退出战圈,张郃也紧跟着退出来,文丑和曹仁扛了几回合感觉不行啊,只能跟着退出,打斗中双方都停了下来。
文丑是个锱铢必较性子,被人这样羞辱了一番,也想羞辱回去,他斜眼看吕布,大声挑衅道,“吕布,董贼养的狗而已,来叫一声爷听听,叫得好听或可给你留个全尸!”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周围联军士兵跟着哄堂大笑,只有关羽和张郃面无表情,关羽凤眸微斜,看傻子一样瞥了眼文丑,说吕布是董卓养的狗,那他自己又是谁养的狗?傻子一样!
张飞习惯性地跟着起哄笑了两声,忽然意识到不对,又立即止住笑声,踢马上前说道,“先让我来会一会你这西凉第一猛将,看看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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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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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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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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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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