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往西北再行两日便可到阳翟,今日天色不早,是先在外面扎营还是转去临颍休息?”曹昂驱马来到曹操身边,请示道。
曹操骑在一匹黄鬃马上,看了看前路,有些疲惫地说道,“还是入城吧!”
刚出兖州时被吕布派来的骑兵一路袭扰,走到陈国时张邈那厮居然也派兵过来拦他,也就这两日路途稍顺了点,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总觉得那夫妻俩没这么容易放过他,入城虽然要多绕点路,但是稳妥,至少夜里能让他睡个好觉。
曹昂喝令队伍继续启行,不料刚走没多远,探路的斥候禀报,颍水方向有一支三千人的骑兵正往此处疾行而来。
“唐军?”
曹操刚问出来又自嘲一笑,夏侯渊这里总共只有一千骑兵,对方三千人的队伍,那必是唐军无疑。
“唐军竟深入到颍川腹地,妙才为何没有提前派人来报?”曹操问道。
斥候茫然摇头,这个问题他哪里晓得。
一旁荀攸猜测道,“估计近段时间唐国骑兵时有入境袭扰,妙才追击不了,只能无奈看着,照主公派去送信斥候的脚程,妙才可能昨日才刚收到主公来颍川的消息,昨日这支骑兵想必已经路过阳翟,若我猜得没错,妙才派来报信之人应当也快到了。”
按时间算确实是如此,曹操急忙喝道,“速速列阵!”
此时曹操只以为这是唐国派来袭扰颍川的队伍,恰巧撞上了,并没有想到是专门来截杀他的。
士兵匆匆忙忙在前列阵,这时,前面又有二骑疾驰而来,正是夏侯渊派来报信的。
来人尚未靠近便大喊,“主公快退,唐国派大军来了……”
前锋曹昂一听,脸色骤变,待来人禀过详情,他急忙往队伍后回禀曹操。
“父亲,这三千骑兵只是先锋,后面还有一支两万人的队伍,最迟明日早上便到了,妙才叔已经引阳翟五千兵马出来追击……”
曹昂话没说完,曹操忽然咆哮起来,“谁让他出来的?他娘谁让他擅自离城?快,叫他快滚回去!”
“父亲,这是为何?”曹昂不解,“妙才叔若引兵同我们前后夹击,胜算不是更大?”
“你懂个屁!”曹操再次咆哮,“快,派最快的马去,让他快滚回去守城,我这里不要他多事!”
见曹操如此动怒,曹昂虽不明白缘由,还是赶忙让人去传信,不一会儿,马超领的先锋骑兵便到了,见对方居然已经列好了阵型,他没有贸然发起进攻,只是留两千人歇马力,他自领一千人在外围骑射。
曹操试图让队伍往临颍城退避,不过马超是有备而来,肯定不可能让他退去城中,只要队伍一动,马超便做出要冲锋之态,曹操怕行动中难以保持阵型,万一叫对方冲进来,只需两个来回他这群士气不甚高昂的士兵可能就会溃逃。
而孙策送的一千骑兵,在这一路上又被消磨掉了三百多,仅剩那点他又舍不得拿出来拼命,只能让人原地扎营以据唐军。
此时天色已近彻底暗下来了,马超也让人在不远处扎营,随时关注着曹军动向。m.χIùmЬ.CǒM
…………
“夏侯渊居然引五千人马出城了?”
两个小时前,坐镇新郑城统筹颍川军事的司州军区军师审配,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飞鹰刚送回的消息,他眨了眨眼,再次确认不是自己眼花,赶忙道,“速速给曹性传信,让他不要去管曹孟德了,火速拐去阳翟,若能夺下阳翟,便是大功一件!”
听他说得着急,传信之人不敢怠慢,礼也未行便急匆匆跑出去了。
“曹孟德这回真的死定了,死定了!”审配收起手上的情报,愉悦大笑。
“如何便死定了?夺阳翟同截杀曹公有何关系?”旁边小吏十分不解地问道。
审配笑道,“我军再肆无忌惮地入境,到底是别人家地盘,后勤补给困难,曹孟德只要结阵而守,三五天之内拿不下他,就必须得退兵了,但若阳翟在我们手上,后路便有了保障,大军将其包围慢慢磨也能磨死他,你说有无关系?我估计曹孟德知晓夏侯渊出城,必会气得跳脚,现在只看曹性能否顺利夺取阳翟了。”
小吏道,“阳翟应当没剩多少守兵了,曹将军趁夜攻城,不难吧!”
“他若把声势壮大,或许吓也能把城门吓开。”审配说着又道,“稳妥起见,再让人给曹性传个信!”
新郑城就在颍川郡隔壁,而此时的曹性正在阳翟南边的郏县,同新郑的直线距离不过二十几里,有飞鹰传信简直就跟打电话一样,信刚送出去没多久曹性便收到了。
高顺不在,颍川这边的军事由审配全权负责,曹性虽然不明白军师为什么突然又让自己去攻城,不过看他信中说得紧急,他不敢怠慢,急忙带兵往阳翟奔袭而去,路上又收到审配的第二封信,却是教他破城之法。
曹性赶到阳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依审配所教,他先把三千辅兵全派去西、南两处城下,每人举两支火把,又点上无数火盆,让士兵高声呐喊以壮声势,一万士兵则分往东、北城门外,只点了几堆勉强够照明的火来迷惑敌军。
夏侯渊离开后,城内守军本就不足,夜里又看不清敌人,只听得四面被围,到处都是火光和喊杀声,城内守军早吓傻了,慌乱之中根本不知该重点防守哪面城墙,守城将领只能急匆匆把士兵派往火光最亮的两边,闷头往城外放箭,试图阻止敌军靠近城墙。
曹性知道这个计策只能骗得一时,所以声势造起来后便下令攻城,因为没带任何攻城器械,也来不及造梯子,他只让人伐了几根圆木来充当撞木,在盾牌兵的护卫下,数百人抬着两根男人腰粗的撞木越过壕沟直接去撞城门。
直到撞击城门的声音响起,守军才知道敌人主攻哪个门,又是跑去西门找主将,又是喊人来顶门,然而根本来不及了,不过一会儿功夫,东、北两个门皆被撞破,唐军如强盗般闯进阳翟,见人就杀,可怜这座颍川治所从黄巾起义开始,在十几年内竟被人攻破了三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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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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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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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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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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