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飞来的?
桥蕤反应过来,厉声大吼,“快!快拦住他!杀了他!”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桥蕤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粮县,吕布竟然后脚就跟来了,士兵们也万万没想到,对方仅仅两百骑就敢来劫粮。
仓惶间,附近的士兵也不管什么阵型,一股脑儿蜂拥而上,然而根本挡不住来人,骑士们两两并排而行,双手握刀,斜横两侧,借着冲势杀进人群的瞬间便将拦路之人分尸。
吕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城门不远处那个甲胄尤为鲜亮之人,方天画戟左劈右砍,顷刻间便冲到离桥蕤不远的地方。
吕布之名桥蕤早就听说过,此人最擅长之事便是于万军之中斩杀敌将,他哪里还敢逗留,打马便要往城门里冲,然而慌乱的运粮民夫此时也正一股脑儿要往城里跑,加上门外的牛车、马车乱窜,城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桥蕤一时哪进得去。
他打马想往士兵群里跑,吕布没空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随手挑起附近一个士兵便砸了过去,桥蕤只觉得被砸中的半边身子一麻,在疼痛传来前人便跌下马背。
附近两个士兵想去扶他,刚搀上他胳膊,却只听一声刺耳的马鸣声在身后响起,二人抬头,上面罩下来一道黑影,两只碗口大的马蹄朝他们当头踩来。
“咔~”
“咔~”
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钉了马掌的赤兔踩起人来杀伤力更强,二人脸上直接被踩进去一个深深的马蹄印,脸骨碎裂,当场死翘翘了。xǐυmь.℃òm
桥蕤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抱着头连连求饶,“将军饶命~饶……”
第二个饶命还没说完,他的脑袋,连带着抱着脑袋的两只胳膊被齐齐削下。
太快了!从这群骑兵冲过来到主将被斩杀,不到一刻钟时间,众士兵看着被吕布挑起的桥蕤脑袋,军心瞬间崩溃,逃窜的逃窜,投降的投降,一会儿功夫城外除了吕布带来的骑兵,再没有一个站着的袁术军。
骑士们把降卒驱赶到一起,吕布粗略估算了一下,约莫有两三千人。
他此次只带两百骑兵快速奔袭,劫了粮就要尽快赶回去,这么多降卒不好带也不好管,而且这些人是在慌乱之中下意识选择投降,回去的路上一旦寻到机会,很容易再叛变,降卒太多,让人防不胜防。
想到此,吕布对韩来使了个眼色,韩来会意,带着骑士们继续开始屠杀,丢了兵刃的士兵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片刻便被杀个干净。
吕布带人进城,押运粮草的民夫们聚在一起,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吕布居高临下看着这群人,说道,“粮草运去河内,不杀你们!”
“谢将军!谢将军!”
民夫们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在韩来指挥下,三千民夫分成两批,一部分去城外把那些尸体的铠甲兵器、甚至衣服鞋袜都收集起来装到一起,另一部分把先前已经卸下的粮草重新装到车上,等这些事都做完,天差不多快黑了,众人在粮县休息一夜,第二天启程回河内。
吕布跟着运粮队伍走到洛阳附近,驻足遥望弘农郡方向,前几日凉州那边传来消息,马腾、韩遂加李肃、李傕,四人一共整兵十万分两路进军,一路走关中准备夺取华阴,一路走左冯诩要入侵河东郡,此时阿茉的队伍应该过安邑县了吧?
冀州这里有黑山六万卒兵加入,打到邺城去不会太难,而西边才刚开始,相比较来说,那边的战事更复杂更危险。
吕布提了提缰绳,对韩来道,“你带他们渡河回河内,我去华阴看看。”
“现在?”韩来惊讶。
“对!”吕布拨转马头,“回去传我军令,荡阴外的战事由徐荣和贾诩共同主持,有事叫阿飞传信。”
“这里到华阴得几日时间,主公不带点粮草?”
吕布点了十个跟随的士兵,说道,“不必,到新安张济那儿再补给。”
望着火急火燎,绝尘而去的吕布,韩来小声嘀咕,“主公这分明是不放心夫人啊!”
…………
五日后,风陵渡口。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褐色的大地从河岸一路延伸到天边,和灰暗的天空连成一片,苍凉而萧条!不远处一棵干枯的老树上,一只落单的乌鸦一声又一声地啼叫声,为这片萧条更添了几分孤寂。
渡船渐渐靠岸,在这个单调的视线尽头,一抹红色突然闯了进来,虽然离得远,但张茉认出了,是那个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船夫抛锚放踏板,张茉刚一走下渡船便被一支强有力的臂膀捞上马背。
“你怎么跑来了?”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心里仿佛灌进了蜜糖一样,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几月不见,想你了……”
“我也想你……”
吕布把她更紧地抱在怀里,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那个让他迷恋而安心的味道。
他拉碴的胡子蹭得她脸上阵阵发痒,她有些害羞地往旁躲了躲,见周围士兵都在看着他们,脸色一红,低声道,“我自己骑马,晚上再抱。”
吕布看了眼四周,尽管十分不舍,却还是把她放到另一匹马背上,二人并驾而行。
许褚和菊香紧跟在后,太史慈带着三千金鹰卫跟在最后面,一行人朝华阴城疾驰而去。
到达华阴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高顺和段煨正侯在城门外迎接,几人寒暄了两句,段煨带太史慈的金鹰卫去营地,吕布和张茉、许褚等人则跟随高顺进城。
许定和蔡琰也得了消息,二人刚走到大街上,便见前方几人策马而来,许定目光在几人中扫了一圈,很快找到阿茉和许褚。
蔡琰则第一眼便被吕布高大英俊的形象吸引住,不过良好的家庭教养让她很快回过神,她低下头跟着许定过来行礼。
“见过将军、夫人!”
许定率先见礼,蔡琰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后面福了福。
吕布夫妻二人翻身下马,吕布和许定不太熟悉,只是客套地问候了两句,张茉则一脸激动地看着他,“阿定啊,好久不见,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在长安给并州送了那么多情报,太感谢你了!”
许定眼中带着笑,脸上却佯装怒道,“阿茉如此说可是不把我当自己人?当年咱兄弟跟着王使君,便是王家人,若非你和使君栽培,我也当不上太仓令,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许褚哈哈笑道,“兄长说得是!哎,咱兄弟也好几年没见,趁着这仗没打起来,今夜必须喝个痛快!”
他说着眼巴巴看向张茉,“成不成?”
张茉笑了笑,“特例批准!”
许定却摇头,“来日方才,眼下正是大灾荒,酒便不必了,我兄弟俩坐一起唠唠嗑就成。”
许褚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头嘿嘿笑道,“差点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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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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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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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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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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