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我查到了!那个三轮车是从城西永安胡同附近出……”Χiυmъ.cοΜ
来的……
当李飞看到寇扪身后戴着手铐的李有财时,一下子怔住了,于是顶着一副熊猫眼哀怨道,
“你们都把人抓回来了,怎么就没通知我一下呢!苦逼的我,还在撑着眼睛,盯着监控……”
“查到有关三轮车去向的监控视频还是很有必要的!行了,你赶紧洗把脸去宿舍睡会儿!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寇扪拍了拍李飞的肩膀,安慰道。
随后看向李有财夫妇二人,道
“我们在城南有垃圾处理厂发现了一具尸体,需要你们来辨认一下。”
其实寇扪一直在留意李有财的神色,刚刚李飞说出三轮车的出处时,李有财身子微微一抖,随后却又装作淡定。当寇扪提到城南垃圾处理厂时,明显感觉到李有财面色的不自然。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丽娟,目光透着询问。
陈丽娟像是在心里挣扎着做着某种重要的决定一样,沉重的点点头,
“好!”
寇扪示意组里唯一的女性孙青扶着陈丽娟,方拉开了遮在尸体上的白布。
当那遮挡着尸体的白布落下时,陈丽娟终于看清了躺在那里的人,突然捂着嘴,身子倒退了两步,而后猛然上前,伏在女童的尸体上嚎啕痛哭。
“囡囡!我的囡囡!呜呜……”
与陈丽娟不同的是,当李有财看清那白布之下的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劈一样,呆愣在了那里,面色苍白,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这里,是人都知道李佳慧的死与李有财脱不了干系。
讯问室里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李佳慧,也就是你女儿的!”
“我没有杀她!”李有财矢口否认。
“没有杀她?”寇扪冷哼,
“那你说说,七月二十二号凌晨三点,你人在哪里?”
“我?我当然是在家里!对!我在家里,在家睡觉!”李有财依然嘴硬。
“哦?在家睡觉?那我们怎么在城南的垃圾处理厂的监控视频里看到了你的身影呢?”
“不可能!城南垃圾厂根本没有摄像头!”
李有财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不对,遂又改口道,
“不对,我根本就没去过城南垃圾厂!”
“呵!”寇扪嗤笑,
“你说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见李有财嗫嚅着不吭声,寇扪继续道,
“事到如今,你也不用费尽心思狡辩了。城南垃圾处理厂是没有摄像头,但是通往垃圾厂的路口以及旁边的修配厂的监控器都拍下了你的身影!”
“我们在你家里的在板上发现了李佳慧的血迹,而你用来运送尸体的三轮车上也沾有垃圾厂的泥土。这些证据无一不说明,你在七月二十二日的凌晨去了城南垃圾处理厂抛尸!”
寇扪说的掷地有声,不容李有财再做任何辩驳。
李有财双肩微垂,低下了头,拷着手铐的双手,用力的搓着脸颊。
“说吧!你是怎么杀了你女儿李佳慧的!”
寇扪身子后倾,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李有财。
李有财放下手,面露阴沉的吼着,“她不是我的女儿!不是!”
寇扪眉头一皱,
“李佳慧是你老婆陈丽娟十年前为你生的,怎么就不是你女儿了!”
“对!一开始,我也以为那是我的女儿。可是……呵呵!”李有财忽然狂笑了起来,
“可是她不是!他妈的她就是一野种!野种啊!我被自己一心捧在手心的女人戴了十八年的绿帽子!整整十八年啊!”
李有财神情颠狂,面目狰狞的站起身来,想了要上前。
“坐下!”寇扪大喝!
李有财登时被喝住,颓废的跌坐回椅子上。
见李有财渐渐恢复平静,寇扪便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嗯,发现李佳慧不是你女儿的?”
“佳慧小的时候很可爱,我很爱她。但是随着她长大,我越来越发现她长的根本就不像我!我知道我老婆在结婚前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朋友,但是她最后却嫁给了我!他妈的她嫁给了我!”
李有财深呼一口气,继续道,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被我感动才嫁给我的。可每当听见邻舍间的风言风语时,我就忍不住怀疑佳慧并非我的亲生女儿!否则她陈丽娟为何会嫁给我?不过是把我当成便宜爹罢了!”
“后来,我听工地上的朋友说,可以通过那什么A可以做亲子鉴定,于是我就偷偷的取了佳慧的头发送去鉴定了,结果……结果……”
李有财双手攥紧,双眼圆瞪,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结果证实,佳慧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我他妈给别人白白养了这么些年的闺女啊!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从那之后,你就开始酗酒,并且虐待李佳慧?”
“我也不想的!谁让她总是凑过来冲着我笑呢!一看到她那张脸,我就会想起自己被绿的事实,就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所以你就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杀了她?”
“对!那天我喝多了,越看她越不舒服,就打了她一顿,但是她居然学会反抗了,于是我就抄起椅子朝她砸了过去。”
“后来我睡着了,等醒来上侧所的时候发现她仍然躺在客厅,才知道自己失手将她打死了。于是我就趁着陈丽娟上夜班,将她装进箱子,丢去了城南垃圾处理厂抛尸。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李有财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或许是说出了心头积压已久的事情,此刻他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轻松。
“你既知佳慧不是你的女儿,为何不与陈丽娟离婚?”
一直沉默的粟问忽然开口问道。
“离婚?”李有财撇嘴轻笑,咬牙切齿道,
“离了婚然后放任那婊子和婊子生的去找她亲爹么!我养了她们娘俩那么久,她们理应要为此付出代价!”
“佳慧胸口以及腹部的钢钉是你扎的吧!其实你早就想要杀掉她了,我说的对么?”
粟问定定的着李有财,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地陈述着。
“对!婊子生的自然也是婊子!怎么说我从前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她长大了祸害别人!我做的是好事儿!是好事儿啊!”
李有财愤恨的说着。
“好事?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妻子和女儿是婊子,可你自己却是连婊子都不如!你就是个渣!狗屎不如的东西!”
粟问将手中的水杯泼向李有财,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丝丝龟裂,露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厌恶!
对,就是厌恶。
那种对于渣滓的厌恶,以及对于生命的蔑视。
她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李有财,仿佛他已经是一具只会说话的空壳。
“粟粟!”
寇扪拉住了粟问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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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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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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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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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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