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怀疑你与仁爱孤儿院的纵火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其中年轻一些的女警员拿着手拷就要拷住粟问。
粟问瞄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拷,“这是要抓犯人才有的待遇吧!你们有确凿的证据么?没证据就要拷人,你哪刑警队的!”
“不好意思,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年龄稍大一点的男警察道。
粟问看了一眼说话的警员,关上门率先下了楼。
原本她还想问一下有关仁爱孤儿院的事情,以及受伤人员的情况的,但一看到那个女警察的态度,就感觉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什么都不想问了。
下楼的时候,碰见了小区里其他的住户,众人奇怪的看着粟问以及她身后的警察,转而与身边的人咬着耳朵。
粟问看见了,却没有在意,她从不是一个活在别人眼光中的人。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琇書蛧
警车停在了江城市刑警大队的门口。
看着早上刚刚来过的地方,哪知再次到来,却是不一样的心情。粟问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嘲。
坐在审讯室中,负责记录的人还没有来。
寇扪刚从外面回来,负责抓捕的孙青就凑了上来,“老大,我和王明抓到纵火犯了!”
“纵火犯?”寇扪面露疑惑。
“就是今天上午仁爱孤儿院火灾案的纵火犯啊!”孙青一脸得意。
“老大我跟你讲,那个纵火犯我一见她就觉得她有问题,我们都从监控视频中看到她了,自己竟然还不承认!还说我们没有证据不能拷人。你说气不气人!”
“你们在监控上看到她放火了?”寇扪挑眉。
“那倒没有!可是……”
“从法律上讲,疑罪从无。如果没有直接证据,是不能拷人的,只能是协助调查。你们不会是直接把人拷了吧!”寇扪看着孙青闪烁的眼神,心头暗暗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哪……哪能啊!没拷,我就……”孙青挠着头,支支吾吾的。
“王明,你说!”不再理会孙青,寇扪直接问与孙青一起办案的王明。
“没拷,但是街坊邻居看见的不少。”在面对寇扪带有压力的眼神时,王明没有隐瞒。
“你们是第一天当警察么!你们知道如果被抓的人不是嫌疑人,这对当事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么!万一因为你们的疏忽,让真正的犯人逍遥法外,你们能承担得起责任么!”寇扪眼神一厉,王明与孙青都缩着脖子。
他们是想查案没错,但是你不能单凭主观臆断,这样不仅破不了案,还会给当事人造成影响,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对抓捕真正的罪犯带来不小的难度。
“哪有那么严重……”孙青不满的小声嘟哝着。
“不严重?办案讲究的是时机,是证据,如果因为你们的疏忽大意,导致真正的犯罪分子提高警觉或是再度犯案,你跟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让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光靠说是没用的,寇扪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于是转头看向王明问道,
“人呢?”
“在审讯室。”
寇扪身形一转,大步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见老大走了,孙青猛地一拉王明的手臂,“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啊!”
王明瞟了眼被孙青指甲抓破的皮肤,“老大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没按流程办案。”
“你!”孙青气得用手指指着王明,随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看那个女的长得漂亮,所以不想怀疑她吧!”
“呵!随你怎么想!”王明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新来的女警察怕不是脑子有问题,于是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我就知道!呵!男人啊!”孙青一副“我看透你的样子”,啧啧着。不过没人理她就是了。
审讯室的门忽然从外面打开,寇扪一看到坐在那里的粟问,四目相对时,就知道怕是孙青抓错人了。
粟问看着来人,薄唇轻启,“寇队长。”
“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了解点情况。”
“那你们这个‘请人’的方式还挺特别的。”粟问笑的意味深长。
“抱歉,新人不懂事。”
粟问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面容忽然严肃起来,“在回答寇队长的问题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
“你问。”
“仁爱孤儿院火灾受伤和死亡的都是谁?我刚看新闻,里面没有说。”
“死者是孤儿院的院长,孟桂兰;受伤的是两个看护,救火时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砸到。”寇扪始终看着粟问的眼睛,所以没有错过粟问眼中闪过的震惊神色。
粟问双手微握,“起火点,是在院长办公室,对么?”
“对。”
“那,起火原因查明了么?”
“煤气泄漏。”
“办公室里怎么会有煤气?”
“这个问题,我们以也调查当中。”寇扪在心中已经确定粟问不是凶手了,但有些情况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好了,现在换我问你了。”
“你说。”粟问收敛起神色,身体微微向后靠着。但紧握的手心还是出卖了她的担忧。
“今天上午从刑警队离开后你去了哪里?”
“市郊的仁爱孤儿院。我休息的时候偶尔会去看那里的孩子们以及孟院长。”
“几点到的,到了之后,你见了谁,都做了什么,几点离开的?”寇扪示意身边的李飞做笔录。
“离开这里后,我去了一趟文具店,然后才去的市郊。大概八点到的,在院子里和那里的孩子玩了一会儿。后来孟院长出来,聊了几句天。我见她神色疲惫,就让她回去休息,把她送上楼后,又在院中陪一个叫小满的男孩待了一会,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我没看时间,所以不清楚具休是几点。不过院里有监控器的,应该拍得到我,你们可以去查。”粟问述说着今天上午的经历。
寇扪右手食指轻点着桌面,“那你有进过孟院长的办公室么?”
“没有,我只送到了门口就离开了。”
“离开之后,你又去了哪里呢?”
“回家睡觉了,一直睡到晚上六点才醒。打开电视才发现孤儿院出事了,还没等我赶去医院,你们同事们就来了。”
寇扪将记录的本子递到粟问的面前,“你看一下,如果确认无误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你所说的我们会进行核实。如果今天的事对你的不好的影响,我会负责解释的。”
“不必了。”粟问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我可以看下孟院长的遗体么?”
“抱歉,这不符合规定。”
“是我冒昧了。”粟问起身离开,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寇扪,道,
“我在离开的时候曾回头看了一眼,院长办公室时似乎有个人影晃过,不过上午那会儿阳光有点刺眼,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寇扪闻言眉心紧拧着,“我知道了。”
粟问不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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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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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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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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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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