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想事的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就对上了迹部景吾沉静的眼神,不是生气或担忧,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真田苓下意识的解释,“那会儿咱们还不太熟悉,私下联系也不多。”
迹部景吾微微点头,“我知道,可以理解。”
除了这些,迹部景吾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权利对过往真田苓的行事指手画脚。
真田苓放心了下,他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没问题了。
“只是,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
真田苓啊了一声,“你问。”
迹部景吾攥了攥手指,“我们有一次在雪山遇见了,过程中有一声爆炸响,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在做实验,实际上不是这样对吗,你离开别墅去了哪里?”
真田苓瞅了他一会儿,这一个个的,记性都这么好吗?
“那是安慰百姓的话术,实际上我去拆弹去了。”
迹部景吾指节泛白,果然,他没有猜错,当初真田苓说的什么朋友帮忙都是借口。
“凶手想炸掉大坝,人为制造灾害毁了村庄,我呢刚好又在,又恰好会一点儿拆弹,就过去帮了个小忙,几个自制的土炸弹,没什么难度。”
迹部景吾呼吸错了几拍,“.工藤他在哪里?”
真田苓道,“他给我兜底去了,那一声爆炸让大坝出现裂口,他想办法解决去了。”
“总体来说还算圆满结束,扭伤脚裸也是好久没玩了,动作生疏些,下次不会了。”
迹部景吾只觉得脑仁一跳一跳的,他算是在场能够完全跟真田弦一郎感同身受的人了。
但又不能说什么,在他看来危险至极,险象连生的事情,对真田苓来说只是想不想干的区别,偏偏人又能完美解决。
迹部景吾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来我们去合宿,半夜你出门,不是第一次吧,山脚下的凶杀案,也是你破的?”
真田苓觉得迹部景吾的声线有些不正常,但他又问了,真田苓老实道,“就过去帮忙一下,在山上很无聊啊,工藤打电话告诉我有案子我就过去了。”
“他太没用了,就算跑了也是一个废物,我就等着他找上门来解决干净。”
迹部景吾想起了那时候真田苓‘吓唬’凶手的行为,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想,也不一定是吓唬。
迹部景吾一直想知道真田苓曾经隐瞒的事情,但当真田苓如实告知的时候,迹部景吾不得不说一句,确实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还有一个,“我曾见到你背到墙角咳血,我带你去医院你拒绝了我,为什么?”
真田弦一郎瞬间抬头,“什么咳血?什么时候的事情?”
迹部景吾提了一个时间。
真田苓眼神有些复杂,因为咳血的背后也有些复杂。
真田弦一郎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前后,你先是在东京住了好几天,又在大阪住了好几天,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就是爆炸的时候离太近,被波及到了,轻微骨裂好像是,不严重。”
“咳血也是身体内瘀血,医生说都不用住院。”
这不叫撒谎,这叫婉转的说辞,愿理解谢谢。
真田弦一郎手有些抖,“你,你”
真田苓微微错开视线,要是说得再仔细些,她都怕真田弦一郎厥过去了。
真田弦一郎气恼,连敬语都不说了,“工藤新一在哪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炸伤?”琇書網
真田苓安慰道,“没炸伤,没那么严重,他就在我旁边,程度差不多。”
在大阪的时候,他们仨都一块进医院里躺着去了。
提到工藤新一,真田弦一郎咬牙问道,“你在家里,跟工藤打电话吵架,很激烈,又是为什么?”
真田苓抓了下头发,这个原因还真是不能告诉真田弦一郎,不止,是不能告诉任何人。
工藤不算,他那是自己查出来的。
“因为我背着工藤做了一件他,明令禁止不允许我干的事情,最后还被他发现了。”
“具体的不方便告诉你,总之我没杀人放火,这一点儿你可以放心。”
她就是搞了一个小爆炸,还一个人都没解决,老冤了。
真田弦一郎神色微变,“是跟.德田有关系吗?”
真田苓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即摇头,她可没那么重要,“不是,另外的原因,跟你们都没关系。”
“我跟工藤吵架是因为他骂我。”
“我跟他,我们两个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跟我是一道的,怎么能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然后还来指责我的不对。”
“我很生气,所以就吵起来了。”
“不过后来呢,他很诚心的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他了。”
真田弦一郎有些怔愣,他很难不想起德田加奈枝后来的一系列的事情,导致了他们离心,也导致了苓的离开。
如果当时,他们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够大声争吵出来,而不是一个个闷在心里不说,只做无端的猜测就好。
说到底不能怨任何人,还是他自己眼瞎心盲。
真田弦一郎又想到了他跟工藤新一沟通时他说的话,“后来有一次你坐飞机出门,飞机出事故了,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
真田苓也难得的愣了一会儿,她在哪里呢那个时候。
真田苓本就是精神有点儿问题,她钻进了牛角尖里无法出来,确实是在有意无意间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从飞机上跳下来算吗,说实话要不是怪盗基德,她那一次可就真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了。
但要是说出来的话,没必要,确实没必要,已经过去很久了,没必要再把当年的事情重新翻出来,有些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
真田苓沉默了一会儿,“就是飞机出现了故障。”
“如果造作不当的话,可能有坠机的风险。”
“我当时就在飞机上,不过没关系,最后解决了就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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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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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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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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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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