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真田苓忽然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来,抬头一看,好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并且神情很古怪。
真田苓:“.”
“我老家打来的电话,有些事情来专门告诉我。”
真田惠子早不知何时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老家是华国那边吗,是有什么事情吗?”
真田明野也很好奇,他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对面传来的笑声,但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真田苓也没卖关子,“简单来说就是,我要发财了。”
真田潘士抖了抖胡子,说的什么东西??
真田苓干咳一声,“老城区拆迁改造,我家的房子在拆迁范围内,周阿姨告诉我要回去登记签字,两套房子应该能分不少。”
真田惠子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这是好事啊。”
真田苓也觉得是件好事,“明天我找找证件类的,后天飞机回国,应该会住上一段时间,正好假期还没有结束,赶在开学前可以把这件事结了。”
“我跟阿大一块回去,安全问题不用担心,然后在当地找个律师咨询情况。”
真田明野按了按太阳穴,本来他还想问问之后的行程,商量下怎么做,要不要再找个律师什么的,没想到阿苓都已经想好。
孩子太成熟了,会让家长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
真田明野将这一丝不成熟的想法抛之脑后,正要问具体时间安排,就被儿子打断了。
真田弦一郎听明白了意思,他只有一个想法,“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真田苓微诧,但还是说道,“我老家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华国正处在极速发展阶段,大城市市中心等地自然是繁华无比。
关键她老家就是一个三四线的小县城,无论哪方面都肯定会落后些,都老城区改造了。
而真田弦一郎吧,虽然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有些明显的大少爷架子,但也是个正经的二代,大夏天的没必要走这一趟,真田苓是怕他不适应,这也不是去旅游的。
真田弦一郎摇头,“不重要,我想跟你一起去。”
真田潘士最后拍板,“你们俩个一起去,除阿大之外再带两个保镖,提前收拾好行李,到地之后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联系。”
真田弦一郎同真田苓互看一眼,同时道,“好。”
确定了,真田惠子也就放下心来了,华国是阿苓从小居住的地方,有事出了名的和平国家,就当是孩子们出门旅游了,兄妹俩一块出去散散心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拆迁这种涉及到大额金钱的问题,还是要谨慎些,安排的保镖一定要知根知底能顶事的。
真田苓也想出去走走,无他,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压抑,重复绕子在同一个话题之上,真的很累,真田苓也说不动了,干脆出去散散心正好。
送上门来的理由,还有钱挣,一举多得。
真田苓第二天就跟阿大说了此事,他们出国旅游去了,安排好行李护照,在找找当时搬家时的资料证件,准备无误后明天就走。
阿大只惊讶了一瞬,便立刻回东京收拾东西,出门散散心多好。
然后真田苓挨个跟长辈还有朋友汇报一声,她要是一声不吭的走了,还是出国,阿大在后面帮她解释都没有,还是她先主动说吧。
第三天上午十点钟的飞机,真田弦一郎和真田苓同家里告别,等我带特产回来啊,爷爷伯父伯母再见。
登记前几分钟,真田苓给迹部景吾发了条信息,有事出门一趟,别的就没再多说了。
真田弦一郎其实是有些好奇的,他没去过华国,对这个国家很感兴趣,更是因为同真田苓一起去的。
真田弦一郎摸了摸口袋,买来的华语速成小册还在,多看几遍,最基本的打招呼应该是没问题的。
真田苓是上飞机后眼尾瞥见了真田弦一郎在翻些什么,凑过去才知道他在看口语速成,再往一边看,阿大也拿着一个小册子,神色凝重的在查看。
好的吧。
看他们这么用心,真田苓摸出提前准备好的眼罩,带上闭目养神去了。
将近四小时的机程,下了飞机后真田苓站在机场大厅停留了许久,她觉得这里很陌生,她至少有几十年没回来了,又觉得很熟悉,熙熙攘攘的人流,随处可见的华文,带着方言的口音,又让她觉得很是熟悉。
真田苓其实不大记得她家具体是在哪里了,不过没关系,昨天跟周阿姨聊天时要了一个详细的地址,直接给出租车司机就好。
他们这个组合相当受人关注,暂且不提家里安排过来的保镖,就阿大往那一站,机场的保安来回走好几趟了,时刻注意着他们这边的情况。ωωω.χΙυΜЬ.Cǒm
真田苓察觉到了,默默戴上了墨镜,真田弦一郎则是扶了扶帽檐。
出租车一路前行,真田苓看着窗外不断略去的景色,一时间有些恍惚,时间过去太久,她的记忆里仅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司机开车途中,那脖子是一扭也不敢扭,只挺挺的看向正前方的斑马线,用尽最大的努力忽视副驾驶的彪形大汉。
虽然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干的也是力气活,但实际估计自己是挨不过一拳。
停车后,真田苓扫码付钱,到账的一瞬间司机一脚踩油门呲溜走了,快的好似是身后有人追命。
阿大感叹一声,哎,他可是成路上一个字都没提啊。
真田弦一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可以,就是掉色的墙壁上都有一个红漆画的大叉。
真田苓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是到小区门口了,她对这里有点儿印象,但不多。
阿大也兴致勃勃的查看周围的环境,苓小姐以前就是住在这里吗。
相对的,小区得保安,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均是用一种奇怪的视线盯着他们,说实话,自打他们小区确定了拆迁计划,这前前后后过来的生面孔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但他们这几个人瞧着有些奇怪,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也就在这关键时候,周琪拎着菜回来了,一眼就看见站在小区门口不动的组合。
“大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想着到时候去接你去啊。”
真田苓立马扭头走向周琪,“假期没事,我就回来了,这你认识,我哥哥。”
周琪略带拘谨的跟真田弦一郎打招呼,“嗨!”
真田弦一郎别口的回道,“你好。”
邻居来了,真田苓也就顺势跟着周琪回家,感谢。
周阿姨一开门看见他们这一群人还有些惊讶,“大苓,你你,这都是你家人吗?”
“周阿姨,好久不见了。”
真田苓从保镖手里拿过礼物送了过去,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上门拜访哪有空手来的,更何况周阿姨还告诉她这么一个大消息。
“哎你这孩子,来就来来带什东西,小孩子这么破费做什么。”
“周琪,快去把冰箱里的饮料拿来。”
真田弦一郎还不理解这种习俗,也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能在一旁愣愣的看着。
客套推搡了几番后,真田苓带过来的礼盒都放在桌上了,她也松了口气,很久没跟人这么打交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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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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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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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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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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