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瞧见,瞪归瞪,跟其他的没有关系,他转身去给真田苓倒了杯热水。
“别烫到。”
真田苓伸手接过,“好。”
就这抬手接杯子的刹那,看着真田苓的左手,工藤新一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顿时眼神落到了真田苓的右肩上。
真田苓直觉不对,“又怎么了?”
工藤新一眼眸微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不是左利手,你是右手有旧伤才练了左手的,我还没有问过你,那旧伤是什么伤?”
“旧的又是哪个时候的旧?”
这个问题啊,真田苓慢慢的吸溜喝水,不太好回答,尤其是工藤新一现在那小眼睛快跟兔子一样了。
工藤新一一看她这个鬼样子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事情,“快说,你答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真田苓开始转移话题,“我嗓子有些不舒服,这水确实是有些太烫了,要不改天吧。”
工藤新一沉默以对,只是挡在真田苓的轮椅面前。
真田苓见状躲不过,只得无奈开口,这应该是更久远的记忆了,“花火大会。”
工藤新一一愣,“什么?”
“我以前其实不太会打架,至少肯定没有现在厉害,对上普通人尚可,如果遇上练过的,就只有挨打的份。”
“那个时候,我跟他的关系有些缓和,就商量着去花火大会玩一玩,然后人太多走散了,我被人盯上了。”
“他们人多势众,我没打赢,也就留下了些旧伤。”
工藤新一眼眸睁大,腮边的肌肉鼓起,半晌沉声问道,“什么伤。”
真田苓活动了自己的右手腕,左手拇指在腕间揉了揉,“手筋被挑断了。”
“倒是没感觉有多疼,我只记得那晚的烟花很盛大,晃得人眼睛疼,还有弦一郎的哀声。”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没有完全的对错,只不过桩桩件件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才造成了最后的结果。”
工藤新一只觉得太阳穴处一阵阵的生疼,他慢慢回想当年的事情,确定了一个嫌疑人选,“当初盯上你的人是牢里那个对吗,还是和精神病院合伙的。”
真田苓:“应该是合伙的吧。”
怪不得,怪不得啊。
工藤新一苦笑连连,怪不得那时候他跟真田苓争吵的时候,真田苓气头上说的那些话,那不是口不择言,那都是血腥的事实,都是真田苓亲身经历过的血案。
工藤新一用力吸了吸鼻子,“我不该跟你吵架的。”
“你那会儿本来就难受,我还一直跟你争吵。”
真田苓活跃下气氛,“呦,不是你指着鼻子骂我的时候了?”
就是效果不太明显,事实证明真田苓确实不适合活跃气氛这个活。
真田苓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又不知情,再说了我也的行为也确实危险了些,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还奇了怪了。”
“那会儿气你不跟我站一条线,你还站在他们的立场跟我说话。”
“气头上当然是很气,后来就缓过来了,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太自负,无法无天,因为两个不值得的人把自己送进去。”
“放心吧,以后都不会了。”
工藤新一擦干净眼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会好好活下去吗?”
真田苓扭头看向窗户,冬日的阳光毫不吝啬的全部照耀进来,映的整个屋子都泛着金光,真田苓伸手接住了阳光。
“会的。”
彻底的交谈之后,两个人好像都放下了心结,真田苓则是慢悠悠的康复,反正这个时间都快放寒假了,她也没那么热爱学习到这会儿还要去上课。
真田苓放下了过往的沉疴,不会再沉溺于虚假的幻境之中。
这一次她会努力的治病,对心理医生也尽量的敞开心扉,这次是真心的。
真田苓曾经的心理医生差一点儿喜极而泣,真是太不容易了,他从业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一个比真田桑还难搞的病人,终于是又突破性的进展了,虽然不是他的功劳吧。
不过也没关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经典的教训,他苦中作乐的想到。
心情放松下来了,身体也养的差不多,真田苓视线就被别的事情,更具体的说是某个人给吸引了。
真田苓站在窗口,遥遥向下看去,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真田苓双手按在窗台上,一时间有些迟疑了。
工藤新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幽幽的开口道,“不下去看看吗?”
真田苓神色不变,视线也没有收回,“有多久了?”wWW.ΧìǔΜЬ.CǒΜ
工藤新一算了算,“从他知道你在这里后,每周都会抽出时间过来一趟,据说还是从英国飞回来的。”
“后来你醒了,说不见他让他别来了,他就没上过楼,一直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每回来都是那个位置,刚好抬头就能看见咱这个窗户。”
真田苓的脸颊一般陷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情绪,许久后她像是回过神来,忽然有几分古怪的盯着他,“你这是在给他说话吗?”
她怎么记得,这俩人的关系很是一般呐。
这什么时候,这两人好上了,工藤新一还能说出这么大一番话。
工藤新一不答反问,“我听说你在走之前送了他一些种子,为什么?”
真田苓眼睫半垂,“没什么,就是刚好在手边。”
工藤新一双手枕在脑后,“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实话实说罢了。”
“你又不是真的不感兴趣,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
“目前来看,他是真心的,至于以后,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工藤新一还有一个想法没说的就是,在这世上,能留住真田苓的事物越多越好,至少让她心里有些牵绊。
这样的话,以后遇见事情了,能回头看看,不要一意孤行,不顾自己的安危。
真田苓没说话,她也在想,迹部景吾的感情确实是远超她的想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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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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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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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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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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