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工藤新一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进去的时候,宫原柔在病床上躺着输液,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色更趋于一种惊恐,好像周围有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一直盯着她一样。
工藤新一在床尾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听清她自己在嘀咕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听不出个音节。
工藤新一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你认识真田苓吗?”
在‘真田苓’这三个字出来之后,宫原柔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不再叨咕说些颠三倒四的话,眼神中却迸发出极深刻的怨恨。
宫原柔死死的盯着开口说话的小孩子,语气阴森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谁?”
工藤新一直觉有些不对,停顿了下才重复道,“真田苓。”
再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宫原柔恨得眼睛都快滴出血来,“真田苓真田苓,又是她,该死的为什么又是她。”
“她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老老实实的去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她该死该死!”
工藤新一脸色有几分难看,任是谁的好友被别人这么诅咒,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宫原柔咒骂了一通,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配上她的表情,真是疯癫的不成样子。
“我忘记了,真田苓早就死了啊,她死了啊!”
“所有挡我路的人都该死,真田苓她又凭什么,一个孤儿,她拿什么跟我斗,她早就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工藤新一听不下去了,跟一个疯子没什么道理可讲,她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m.χIùmЬ.CǒM
工藤新一人扭头就走,身后的宫原柔还在发疯,“呸,叫什么Alice,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该死的还是你!”
工藤新一的身体猛地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原柔,她是怎么知道真田苓的英文名字的,这个名字不应该被她知道!
工藤新一大跑过去,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从哪里知道Alice的?”
宫原柔又被熟悉的名字刺激到了,她不顾手背上的输液针,一把扯住了工藤新一的手臂,“一个死人,哈哈哈,她真田苓就是一个死人,再厉害也斗不过我哈哈哈。”
“还说什么FBI,都是狗屁,真田苓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手下败将,被所有人抛弃的小可怜,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还能活到现在吗?”
“她既然活下来就该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是唯一的藤本太太,唯一!”
“哈哈,还有人给她报仇,报什么仇啊,人都死透了!”
“我告诉你啊,”宫原柔猛然凑到了工藤新一的连钱,“她被我们推倒海里淹死了哈哈。”
“淹死了,你知不知道啊,她被捞上来的时候都肿成了一头猪啊,肥死了她!”
“她有什么可厉害啊,什么FBI,还不是被我轻轻一弄就死了,活该,她该死!”
工藤新一脑子嗡嗡作响,他有些理解不了宫原柔说的话,理智告诉他宫原柔现在疯了,她说的都是疯话,疯子的话不可信。
可工藤新一心底有个声音,宫原柔好像没有再撒谎,这怎么可能呢,明明真田苓还活得好好的。
工藤新一用力挣开宫原柔的钳制,“你在胡说八道,你才是手下败将,真田苓她还活得好好的,她不会死!”
“藤本贵一早就进监狱了,你也别做什么富贵太太的美梦,你才是输的一败涂地!”
工藤新一不想再跟这么疯子浪费时间了,宫原柔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眼见工藤新一要走,宫原柔直接扑了过去,她少了半条腿行动不方便,可工藤新一也是小孩子的状态,况且不要小瞧了一个疯子的爆发力。
宫原柔扑倒了工藤新一,掐住她的脖子,“你在撒谎,你在骗我,贵一活得好好的,整个藤本家都是我们的,他才没有进监狱。”
“真田苓她早就该死了,早就死了。”
“真田家都放弃她了,她还有什么能力活下去,没人会要一个可怜虫!”
“她不要脸,都被赶出家门了竟然还要巴结贵一,该死该死!”
说道这里,宫原柔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什么大小姐,你猜她值多少钱,你猜不到吧哈哈哈。”
宫原柔压低声音,怪腔怪调的说道,“十万日元,才十万我就把她卖掉了,还没有我一双鞋贵,贱人!”
工藤新一被掐的快不能呼吸了,但脑海中却分外清楚,他想起了那个时候真田苓曾经说过,她被卖掉了。
工藤新一一直以为真田苓是被朋友出卖的意思,可如果是他理解错了呢。
如果真田苓口中的卖,就是宫原柔说的这些,十万日元!
工藤新一清楚的记得真田苓那个时候的神情,也很清楚的看到了眼前宫原柔脸上的疯狂。
宫原柔还在继续说,“没人会去找她,她早就被放弃了,她活该她!就算她侥幸活了下来,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亲手被我杀死的滋味不好受吧真田苓,你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被我杀死吗?”
“你死了我就安心了,所有人就安心了,要怪就怪你不该回来的。”
“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服部平次那边好不容易搞定了医生,正打算跟工藤探讨下接下来去哪里,一开病房门就看到了这么惊骇的一幕,“艹!!”
服部平次冲过去一把把宫原柔掀起来,没想到宫原柔发起疯来力气大的吓人,他一时间竟没有把人扯起来。
病房门打开,里头的动静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医生!3号床病人发疯,准备镇静剂!”
服部平次却是等不及了,再不把这疯女人掀开,工藤就要被掐死了!
宫原柔一边抵抗一边怒吼,声音嘶哑难听,“她就该这么死去,这是她的命!她就该被我踩在脚下!”
服部平次卸了她的胳膊,把人扯到一边,急忙去查看工藤新一的情况,“喂喂,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宫原柔被摔痛了,神志也恢复了一些,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声音都带着难以置信,“怎么会,怎么会有人替她报仇啊!”“她是自己淹死的,不是我啊,跟我们没关系啊,你为什么要一直抓着我们不放啊!”
“我没有罪,我是无辜的你们冤枉我!”
“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儿的,你们要害我!”
医护人员手脚并用的按住宫原柔,一支镇静剂打了下去,宫原柔还在哀嚎,“我不能死,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人!”
“跟我没关系,她自己死了!”
服部平次暂且顾不上宫原柔这颠三倒四的胡话,因为他发现工藤新一的情况不太对劲。
他在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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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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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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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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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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