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低沉,真田苓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景色。
工藤新一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是晕车吗?别一直盯着窗外看,休息会儿吧。”
真田苓往后一靠,“现在还不困。”
“建议你最好休息下。”
真田苓疑惑,“嗯?”
工藤新一扶了扶眼镜,“直接回东京,这样距离更近,四个小时好好的休息。”
“然后就你这段时间的行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如果你不想休息也可以,我不勉强,一切都随你。”
真田苓嘴角微扯,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是算了吧。
真田苓默默的调整了下椅背,一闭眼休息了。
阿大把车内空调温度升高,冲工藤新一比了个手势,厉害。
东京这边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也是家政定期过来打扫,这才使房间干净整洁,可以随时入住。
真田苓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敞开心扉这几个字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实践来,却是连张口都说不到。
真田苓过去的经历的事情太过狼狈不堪,令人难以启齿。
工藤新一把充好电的暖手宝递到真田苓手里,“愿意跟我聊聊吗?”
真田苓沉默不语,两人之间只能听到秋千绳索晃悠的吱嘎声,磨人心肺。
好半天的工夫,真田苓才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还跑这么远?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里,盯着真田苓片刻,“阿大说你最近睡不好,药量也增加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
真田苓抿唇似是无奈,最后低声说道,“我其实没事的,失眠而已,都属于正常。”
工藤新一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真田苓心中叹气,又无可奈何,她总不能把工藤新一打出去吧。
“我只是梦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内容不太好,梦醒了就睡不着了。”
“你也不用担心,对门就是川口医生,我不会有事的。”
工藤新一想那可不一定,你要是真的想搞事情,门口就是守着十个警察也不管用。
工藤新一看着真田苓依旧漠然的脸色,“跟这起案子有关吗?”
真田苓把暖手宝握紧了些,似乎这样能让她没那么冷了,“相似吧。”
“我以前,很久很久以前,被绑架过,也是被关了起来,看不见阳光。”
“这起案子的所有当事人我都不认识,我只是想知道那儿跟我那时候一样不一样。”
“总是梦见重复的事情,我想着去真正看看,会不会好些。”
工藤新一在衣兜里的手指攥的死紧,心口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能让你记到到现在,又怎么可能是简单几个字能诠释的。
“那现在好些了吗?”
真田苓低头对上工藤新一的眼睛,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工藤眼中的担忧,“应该会好些。”
“我有听医生的话,也按时吃药,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我。”
“真的,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工藤新一堪堪避开真田苓的视线,他怕自己忍不住先红了眼眶,“你最好说道做到!”
真田苓就当没听出工藤声音的哽咽,“我保证。”
“对了,还没问你,马上圣诞节就到了,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工藤新一调整好自己的语气,“会和兰一起逛街之类的,每年不都一样吗?”
“你怎么样,街上这些看着不难受吗?”
真田苓不太感冒,“还行,有心理准备,看着也能接受。”
“我一般也不出门,外面太吵了。”
工藤新一想也是,铺天盖地都是红色的装饰,到哪里都是闹哄哄的,真田苓向来不喜欢过于吵闹的环境。
这个问题到此结束,剩下的真田苓自己会消化,这些谁也帮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来。
“好了,你还是安心的准备过节的事情吧,你们那个侦探少年团不得热闹下吗?不用再操心我的事情了。”
工藤新一一想起那几个孩子们就头疼,但还是不忘警告真田苓,“手表不许摘,不管去哪里都要戴好,想去哪里都要阿大陪同,不能自己一个人,也不能去危险的地方胡闹,记住了吗?”
真田苓冲他摆摆手,“记住了。”
工藤新一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太能说了。
工藤新一皱眉,“不许敷衍,态度认真些,把我说的话都记到脑子里。”
真田苓立马态度端正,一脸正色道,“我记住了。”
幸亏是兰的电话及时打过来,才把工藤新一叫走了,否则还能继续教训。
阿大瞅了眼走进来的真田苓,“你们聊完了?”
真田苓沉重的点头,太累了。
阿大捏着下巴想着,或许他可以跟这位小朋友建立长期的兄弟关系,关键时刻顶用啊。
真田苓本以为今儿没事了,她跟家里说过了这两天不回去,正坐在沙发看新闻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喂?”
小田切敏郎已经在射击室准备就绪了,“有时间吗?出来打两枪。”
压根就不需要问在不在东京,一般情况下真田苓的行踪对这两位长辈都是透明的,更别提还有阿大这么一个方向标杆。
不过去打枪嘛,真田苓考虑了一秒钟,“好的,我这就过去。”
当然要去了,窝在家里发呆有什么意思。
阿大肯定是没意见,射击又不是什么危险的活动,既放松心情还能提高自己,为什么不去。
先不说年龄,三个人都是玩枪的好手,一来二去的就开始比上了,远处的靶纸上也只有十环的位置都是枪眼,连一枪打偏的都没有。
又一局结束,弹夹都射空了,真田苓甩了甩手腕,好吧,她应该增加些训练了,这还是左手的结果,要是右手的话,算了吧,她并不想知道。
阿大见状把提前准备好的冰袋递过去,顺带去门外溜溜抽根烟。
小田切敏郎把防噪耳机摘下,“还好吗?”
真田苓摇头,“不碍事,太久没活动,手都生了。”
小田切敏郎往她手腕上看了几眼,确定只是微红没有大碍才收回视线,“我说过,这里你可以随时过来。”
“我知道,这不是最近忙着考试的事情,一直没顾上来。”
小田切敏郎知道这是借口,但并未多说什么,“假期有安排吗?有没有想过去外面旅游?”
旅游?这个真田苓还真的没想过,“还没安排,准备等放假以后再说的。”
小田切敏郎微微颔首,“都依你,出去散心也行,如果有案子留在国内破案也好。”
这是当然不用选择,旅游和破案肯定是后者优先了。
真田苓明白的,她知道平时日理万机的小叔叔忽然把她叫出来的原因。www.xiumb.com
真田苓只觉得,最近她的状态确实不太好,长辈那儿都瞒不住了。
“小叔叔,您不.”
小田切敏郎抬手在真田苓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别想太多,小孩子可以任性些。”
真田苓有些懵,半晌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底情绪复杂,“.我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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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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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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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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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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