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归看,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之间该说的话,在演出厅已经说完了。
静默良久,真田苓冲墓碑挥了挥手,“走了。”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真田苓查资料时,找到的他们兄妹幼年时的一张合影,两个小孩子笑得天真可爱。
真田苓的康复治疗终于画上了句号,她的主治医生也很兴奋,拉着她说了一堆的医嘱,最后祝她身体健康。
真田苓很感激这段时间医生对她的照顾,医生为她设计的方案确实有效,右手不能说是跟未受伤时一模一样,但也是能活动自如了。
这个结果,真田苓本人都觉得意外,起初她来这家疗养院完全就是为了让长辈宽心,她对自己的伤根本就不抱希望,没想到真的有意外之喜。
真田苓收拾了所有的私人物品,打道回府。
这个时间点,回家歇几天还正好能赶上高二开学,时间安排的刚刚好。
科隆的飞机缓缓上升,最终降临在东京这片地界,真田苓睡得骨头都快酥了。
她保证,短时间都不想再坐飞机了。
阿大推着两个行李箱,“先回家歇一晚,倒倒时差,明天再回神奈川吧。”
真田苓没意见,她这会儿确实挺累的,“好。”
“苓!”
“真田苓!”
真田苓循着声音看过去,迹部景吾那张华丽贵气的容貌映入眼帘,手里拿着一束渐变色的玫瑰花。xǐυmь.℃òm
花很美,但在人面前也只是一个陪衬,人比花艳。
迹部景吾大步走过来,上前便是一个拥抱,一触即分,不等真田苓说什么,迹部景吾把花塞进她手里,言笑晏晏,“欢迎回来,苓。”
真田苓看看人,又看看花,当真是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阿大在后面轻啧一声,这臭小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迹部景吾极其自然的跟真田苓并排往外走,一边询问道,“坐飞机累不累,要先回家吗?”
真田苓顿了一下后说道,“还好,先回东京这,明天再回神奈川。”
迹部景吾点点头,“也好,调整好时差再回去,这样也不累人。”
“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些东西?”
真田苓:“在飞机上吃过了,晚点吧。”
飞机餐啊,迹部景吾有些挑剔,这能好吃吗?
真田苓懒得跟大少爷讨论这些问题,整一个无解就是。
回程路上真田苓就跟家里去了一通电话,人已经平安到了,在东京歇一晚就回家。
真田夫人连连应好,回了就行,她也知道阿苓做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好好休息在回来也不迟。
阿苓的卧室她每天都让人打扫,家具摆设都没有动,保证离开时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不行,她还得再跟家里的佣人叮嘱几句,可不能犯什么低级错误。
家里那边解决了,眼跟前还有一个,“你今天没事吗?”
感谢把她和阿大从机场送回来,但迹部景吾逗留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他今天这么闲的吗?
迹部景吾跟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听到真田苓的话笑了笑,“刚赢了一场比赛,今天正好能抽出时间来。”
“比赛?”真田苓问了句,“全国大赛已经开始了吗?”
“嗯,后天冰帝要对战山吹中学,有时间的话就来看看吧,我帮你留位置。”
真田苓答应了,反正她又没什么事,去看比赛也碍什么事,再说了她哥哥也肯定在场啊。
全国大赛怎么可能没有立海大的身影,甚至冠军就在这几所学校间角斗出来。
说道比赛,迹部景吾眼中也燃烧起了战意,立海大是强敌,可他们冰帝也不弱,不到最后一刻,胜败都还没有定论。
真田苓看着他战意凌然的样子,微微点头,还不错,势均力敌的对手,才能称得上是对手两个字。
比赛第二友谊第一,也只是书面语言而已,真正的冠军可是只有一个。
到赛场上,双方恨不得把对方揍得球拍都拿不起来。
真田苓对所有的朋友都是全力以赴的上吧,毕竟她三校的人都认识。
真田苓想事情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扒拉着花瓣,还是迹部景吾刚送来的那一束,回来被阿大插花瓶里了。
迹部景吾注意到了,“你喜欢这个品种吗?”
“嗯?”
“玫瑰,你喜欢这种吗?”
真田苓一开始没听清迹部景吾说的什么,听清后看了一眼,“这是玫瑰?长得不一样。”
真田苓对花这一类还真不大清楚,以前在真田宅被伯母拉着搞那些花艺的时候也是在摸鱼,寻个机会她就溜了,大概知道些常见的花类,其他的就不行了。
迹部景吾顺着真田苓的手在另一个方向也点了点花瓣,“它是朱丽叶玫瑰,我让人在园子里种了一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人修剪了送过来。”
名起的挺优雅,真田苓拒绝了迹部景吾送花的想法,特殊时刻送一束就行了,她平常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迹部景吾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争执,他会自己看着处理。
迹部景吾实际没坐多久就离开了,比赛在即他也需要和队友制定方案,而且真田苓需要休息。
左右人都回来了,也不差这么一天半天的。
熟的不能再熟了,真田苓也就没起来送他,自己走就行了。
真田苓在家休息了一会儿,给几个朋友发了信息,然后和阿大去射击馆了。
在德国她可没机会碰枪,街头上那些玩乐性质的射击场纯粹就是耽误时间,一来一往的,真田苓快有大半年没碰过枪了。
难得手痒,过来玩一把,顺便试试她的右手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久不来,前台的邻班还记得她,直接让她去了楼上的包厢。
砰砰砰-砰砰砰
声响结束后,真田苓双眉紧皱看着眼前的靶纸,越看脸色越难看。
左手的还不错,至少都是十环,可右手的就惨不忍睹了,乱七八糟的哪环都有。
可以说,稍微练两下,初学者打的都比她好,这是个什么东西!
阿大略有点担忧的看向真田苓,说实话,这个表情,他真是有点怕真田苓暴走啊。
确实,真田苓最近一直在休生养息,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气得还是她自己。
真田苓嘴唇微微开合,无声骂了句脏话,佷脏很脏。
阿大没听清真田苓说得什么,但看样子应该也不是好话,就当做没看到吧。
德国结束了,这儿是过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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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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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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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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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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