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姬月被打懵了,最原始意义上的懵,她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耳朵里无声的喧嚣,甚至眼前都一黑,整个人倒在地上之后才感受到无法忽视的剧痛,身上的以及脸上的。
筱原姬月眼睛都快充血了,一整个宛如快爆炸的气球,在奈良沙惠惊惶无措的搀扶下站起来,咬牙切齿怒骂,“小*人!”抬手又要打过去。
真田苓毫不在意,轻轻松松钳制住她的动作,扭头对迹部景吾说道,“你听见了啊,是她先骂我的。”
不听迹部景吾回答,真田苓反手一挥,又送了一巴掌过去,声音好不响亮。
忍足侑士嘴角微抽,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真是,光听着就觉得很痛啊。
筱原姬月再次倒在地上的时候,连尖叫都快发不出来了,实在是太疼了,嘴里血腥味越来越重,还有一种异物感,筱原姬月没忍住呕了一口,竟是吐了一颗牙出来。
真田苓一瞧,咦了一声,真恶心。
迹部景吾手指在脸上摸了摸,努力克制了一下,要是他突然笑出来,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她们这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店员的注意,大堂经理都过来了,如丧考妣的看着他们一伙人,这这这,哪边都得罪不起啊,他只能尽量的把围观的客人劝走。
筱原姬月带过来的保镖也想奔过来帮忙,不过可惜,他们实在是太菜了,五六个人都追不上阿大一个,自顾不暇了都怎么过来保护人。
筱原姬月脚步虚浮的站起来,眼中的怨恨似乎化为实质,直勾勾的盯着真田苓。
真田苓考虑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个女人的事情家里的当初是不让她插手的,可既然打都打了,是不是该汇报一下。
真田苓摸出手机,这个时间点她爷爷应该午休结束了,打过去也不碍事。
真田潘士还惊讶他这孙女怎么有闲心跟他打电话,她不是一向出去玩就跟失踪了一样吗,刚一接通不等真田潘士询问,就听到了真田苓脆生生的告状声。
“爷爷,不得了了,有人欺负我。”
真田潘士听到真田苓的声音就知道她没事,可既然真田苓说出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是哪家的人。”
真田苓凉凉的看着面前的俩人,“筱原姬月,还有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
一听到这个名字,真田潘士眼底一沉,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老管家心下惊诧,家主虽什么都没说,但已经是在动怒的边缘,老管家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桌面上的东西。
真田潘士苍老的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趋势,“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你生气了。”
真田苓电话拨通时不经意的顺手开了免提,所以真田潘士的声音,筱原姬月听的是清清楚楚,想起真田潘士的威压,她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真田苓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不紧不慢的开口,“她骂我是野种,还伸手打我脸。”
真田潘士冷笑出来,一个一向威严冷漠的老者,忽然笑了起来,还是冷笑,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好像知道筱原姬月能听到般,直接道,“奈良姬月,看来你并没有记住我的警告。”
“也是,我年纪大了,说的话也不管用了,不让人伤筋动骨,一个个都不长记性,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
“奈良姬月,滚回来。”
筱原姬月身体微颤,哪还有一开始嚣张跋扈的模样,隔着电话她都忍不住心惊,她不能想象真田潘士口中的伤筋动骨是什么意思,动手之前她想过后果,只是没想到真田苓在真田潘士心中这么重要。
就像小孩子告状般的胡话,真田潘士就能直接出言警告她,甚至还会出手。
真田潘士发了一通火,“那个蠢东西打到你没有?”这取决了他接下来动手的程度。
真田苓眼睛眨了下,“没有。”
“就是她打过来是时候我太害怕了,一顺手就打回去了。”
这话说得,但凡没有前半句真田潘士就信了,他孙女会害怕?没把人打的爹娘不认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真田潘士还是很了解真田苓的。
真田潘士心头的怒气也被真田苓的话很好的抚平了,“没事,你是小孩子不懂事,她老大不小了怎么会跟你计较,不用放在心上。”
“玩得时间不短了,晚上回来一趟,带你见几个人。”
“好。”
真田苓挂断电话后,幽幽的看着她,“其实我家人不太同意我跟你接触,但挡不住你非要上杆子凑过来,你看这不就巧了嘛。”
筱原姬月气得浑身发抖,当着一群小辈的面被骂的狗屁不是,她连头都快抬不起来,而这一切都是真田苓的缘故。
“真田.苓!”
真田苓嫌弃的把她看了个透,“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我道歉吧。”
筱原姬月不可置信,因为掉了颗牙说话有些咬字不清,“你住(做)梦!”
真田苓晃了晃手机,意思很明显,你确定吗?
筱原姬月被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梗过去,可她也意识到真田苓说的或许是真的,真田潘士的话她不敢,也没有胆量违抗。
而筱原家,筱原姬月也很清楚,这么些年,她们家在真田潘士面前早就没什么话语权了,没有被直接扔出去已经是留有余地。
这一切一切的源头是,她没有意识到真田苓的重要性,忽略了真田明野上一次对她的警告。
之所以是警告,是因为她还没有撞到真田苓的跟前,而现在.
筱原姬月的手机忽然尖锐的响了起来,不管这时候是谁,她都没心情回应。
倒是真田苓神色如常的问了一句,“不接吗?”ωωω.χΙυΜЬ.Cǒm
筱原姬月瞪着真田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手机界面是她的丈夫,接通后都不需要免提,她丈夫暴怒的声音清楚的传了过来,连真田苓他们都听到了。
“筱原姬月你个没脑子的蠢东西,你又在外面干了什么蠢事!!”
“警告你无数次不要招惹真田大小姐,你为什么不听,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马上给我滚回来!”
筱原姬月握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她终于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可她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吼,”真田苓发出一声古怪的腔调,“你有麻烦了唉。”
筱原姬月就是再恨,也不能再对真田苓说什么,事已至此,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早些回去想想解决的办法。
筱原姬月转头就走,奈良沙惠紧跟而上,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了看真田苓,又撇见了她身后的迹部景吾。
原来真田苓是真的从没看上过她,她背地里做了这么多,搞了这么多的事情,在真田苓嘴里也只是一个长得像的人,连个名字都没有。
怕是迹部景吾也这么想的吧,真可怜啊,她自己。
闹剧结束,真田苓也注意到周围不少人在拍摄,这的经理哪个也得罪不起,拦也拦不住他们,“解决了,别让视频流出去。”她没兴趣在社交平台上露脸,让人当猴看。
迹部景吾立刻应道,“我知道,我会处理干净。”
真田苓瞅了眼迹部景吾,她这话是跟走过来的阿大说的,没想到迹部景吾应的这么快,但这会儿也不好反驳。
迹部景吾疑惑,“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
别都在这干站着了,各回各家呗。
晚了那么一丢丢,这个应该或许不算旷的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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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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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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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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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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