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有些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跟医院那可真是有不解之缘,是超级VIP客户,但她清醒着进手术室的次数屈指可数。琇書網
她确实有一点儿不太适应,不过当全身麻醉的药劲上来后,真田苓就陷入昏睡,记忆断片了。
等她再次有意识清醒后,已经是术后的第二天了,麻药的劲早已过去,小腿处还能忍忍,但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痛,连疼痛阈值极高的真田苓都有些受不住。
真田苓躺在病床上生无可恋,她真的怀疑,这么疼的话,她这手臂还有恢复的可能行吗?
静华姨贴心的照顾了她好几天,服部平次也怕她无聊,时不时的聊些案子,聊聊他以前见过的凶手,工藤新一也打过几次视频,他吧因为身体缩小,护照的问题没搞下来,所以就只能是视频联系了。
真田苓其实都行,她不是那种醒来后非要所有的亲朋好友陪在一边作伴的性格,关键时刻报个平安就好了。
但有人照顾的话,确实这个感觉很棒,真田苓张口就咬下来一口切好的苹果块,就比如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一点。
静华姨硬是待了五天才动身离开的,也是医生说她术后恢复的相当不错,静华姨也能放心的离开。
毕竟服部静华不是普通的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她能硬挤出五天时间,不止是真田苓惊讶,服部平次这个亲儿子都快惊呆了。
真田苓她被医生扣在疗养院不得出门,当天还是阿大开车送他们去机场的。
人都走了,真田苓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突然就听不见服部平次洪亮大阪腔,还是再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真田苓又恢复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颓废生活,好吧她之前就是这么颓废过来的。
就在真田苓来德国将近四个月,在院子里轮椅坐着晒太阳,并且身上绷带还没拆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完全不曾预料的人出现。
真田苓术后每天都会输很多种液体,大概有些含有助眠的成分的,这就导致了她每天昏昏欲睡的,成天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所以在真田苓拿掉盖在脸上的墨镜,眼神迷蒙中看到了她对面坐着个戴金丝边框眼镜的少年,还有颇为眼熟的金棕色的头发。
真田苓结结实实的愣住了,好半天的工夫她自语道,“我这是做梦还没醒?”
真可怕,她居然会梦到手冢国光,这是假的吧。
阿大轻咳了几声,打破他们之间僵硬的局面,“咳,确实是手冢国光,来了有快四十分钟了。”
手冢国光沉默的看向真田苓,茶色眼眸里浮动的所有情绪尽数被镜片遮挡,指尖有些僵硬的放在膝盖上。
就在刚刚,在德国的疗养院,手冢国光看到了原本说是要来德国当交换生的真田苓,她坐在轮椅上,手臂小腿的位置明显缠了厚重的纱布,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惨白。
手冢国光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或者说是他在这儿看到了另外一个和真田苓长相相似的人,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手冢国光在距真田苓五米远的位置久久站立,直到他看见那个叫阿大的保镖端着药汤过来,至此他肯定了,坐在轮椅上深受重伤的人就是真田苓。
真田苓面色僵硬的看过去,憋出三个字,“早上好”
手冢国光语气沉重,“并不好,苓桑。”
真田苓昏胀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了,看见手冢国光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你不是在合宿吗?”
是她哥哥还是迹部景吾上回打电话联系的时候,说他们一行人要去高年级组的合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们最后一届了,几乎排得上名号的网球少年都过去了,没道理手冢国光会在德国啊。
真田苓狐疑的看向阿大,“合宿的事情是我又记错了?”
阿大摇头,应该没有。
手冢国光指尖在石桌面上点了点,“苓桑没有记错,正常情况下我确实应该和你哥哥在日本集训。”
所以呢?所以为什么本该在日本的你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啊?
手冢国光撇了眼自己的手肘,“国中时因为意外留下旧伤,就是在这家疗养院治好的,所以每年都会过来复检。”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苓桑,据我所知,苓桑不是应该在德国的高中学习吗?为什么会在疗养院?为什么还是现在.”
这个啊,真田苓跟阿大对视了一眼,确实不大好解释。
真要是从头说起来就太长了,但不说吧,手冢国光跟他们真田家的关系又实在是密切。
手冢国光说完后视线落在真田苓的右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冰帝学园竞赛的时候,苓桑拄着拐杖进来,那个时候右臂和左小腿好像就是有些问题,苓桑的回答是旧伤。
但现在看起来并不像苓桑说得那么简单,日渐瘦削的身体,苍白泛青的脸色,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旧伤。
手冢国光当初就在这里治疗,疗养院的流程他很清楚,医生不会一上来就给病人开刀手术,而是会依每个病人的不同情况做出针对性的治疗,前期的康复训练至少一月起。
手冢国光不是笨蛋,相反他的脑子很聪明,可以迅速的根据他已知的信息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手冢国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流,“苓桑,是在上学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还是,从一开始的交换生就是假象,苓桑的目的只是来德国治疗。”
真田苓好整以暇的看着手冢国光,说实话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她也并不是很害怕的,她又没有做错事不是吗?
不过手冢国光的脑子确实转得挺快的,聪明人脑子就是好使。
真田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往躺椅上一靠,“回答正确。”
她大老远的跑德国,就是为了治伤,否则谁来这儿啊。
手冢国光心底微沉,他已经猜到了真田苓的目的,可听到真田苓毫不遮掩的肯定,还是会感到震惊。
手冢国光沉默半晌,再出声时嗓音不复先前的清亮,“为什么?”
真田苓淡淡回答,“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这点小事儿没必要人尽皆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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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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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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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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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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