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无力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儿生机,就像是被折断脖颈的天鹅,独自躺在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美丽却凄凉。
真田苓虚虚的抬了抬眼,她甚至都没有看清人。
可只这一眼,工藤新一心痛到极致,眼泪淌了一脸,泣不成声语不成调,“阿苓,醒醒,你看看我,阿苓,醒过来,别吓我了。”
听着耳边熟悉的哭声,真田苓终于恢复了一丝神志,她手指动了动,想要给他擦擦眼泪,哭起来好丑啊。
只不过,真田苓眼里划过一丝难过,她好像又搞砸了,她又做错了。
真田苓唇边微动,她虚弱到发不出声音来,又让你担心了,工藤,抱歉啊。
工藤新一低泣着,“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醒过来就好,其他的都没事的。”
“不用说什么,我都知道,阿苓,没事的。”
真田苓无力的眨眼,她看着工藤新一,有水珠从她眼里滑落。
工藤新一知道,真田苓这是强光刺激下导致的生理泪水,这家伙,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却连哭都哭不出来,可就算知道,工藤新一还是心疼。
工藤新一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阿苓不哭,没事的,我在这里,不哭的。”
真田苓嘴唇无声的开合,她知道工藤新一看得懂,我见到他了。
见到谁了?工藤新一心里浮现一个人名,除了乔,还有谁能让真田苓心甘情愿。
工藤新一眼眸一凝,“阿苓,你看看我,我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服部,他还等着你去大阪,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真田苓知道,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真田苓手指费力的抬起,工藤新一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我在这,你看看。”
我又任性了是不是,让你们都担心了。
工藤啊,我只是太累了。
我坚持不住了,怎么办,我撑不住了。
工藤新一的眼泪落在真田苓的手背上,他看懂真田苓的意思了,可正是看懂了,才会更加的难过。
阿苓,他的妹妹,他该怎么做才能留下她。
工藤新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的,什么都不怕,不是说过了吗,我会.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你不是一个人,不怕的,阿苓,你回头看看。”
“如果真的累了,我们就好好休息好不好,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xiumb.com
“但你要听话,听医生的话,早些好起来。”
真田苓呼吸微弱,像随时断掉一样,她说不出话来,我好疼,真的好疼啊。
工藤新一的声音哽咽住,“医生就在这里,我让他们救你好不好,不疼的阿苓,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走累了,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但是别放弃好不好,嗯,求你了,别放弃好不好。”
“想休息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什么都好。”
“你院子里的绣球花开了,我摘来给你看好不好。”
“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看日出,去哪里都可以。”
“你听话些,阿苓你听话些,我带你去看樱花。”
“好好的睡吧,但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我,阿苓。”
“答应我好不好,醒过来。”
真田苓深深的看着工藤新一,最后微微点头。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醒过来的哥。
真田苓逐渐的撑不住了,眼皮渐渐的合住,手臂也在工藤新一的手里完全松了力道。
工藤新一无声落泪,这个混蛋玩意儿。
忍足院长观察着病人的反应,看监护仪暂时是稳住了,不过普通病房是不能再待了,必须送到重症监护室,二十四小时监护。
短时间内情绪起伏过大,工藤新一的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过去,他现在的情况也算不上一个好字。
灰原哀研制出了最新的解药,工藤新一甘愿当小白鼠,好不容易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自然是抓紧时间和兰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结果倒好,半路上碰见了凶杀案,约会不得不中断,工藤新一也在和凶手的博斗中负伤,没办法他是脑力型侦探。
好不容易能吃个兰亲手做的饭团,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听到了手机里警报器微弱的震动声,他早就拜托阿笠博士给真田苓的定位设计了一个小软件,但凡她出现在危险的地方都会震动报警。
真田苓手机不接,他跟阿大联系才知道出事了,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不得处理,紧急和兰告别,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还是差点儿晚了一步。
工藤新一无法想象,如果他再晚来些,真田苓彻底放弃没了意识,又该是怎样的局面。
幸好,幸好,他赶上了。
工藤新一看着医护人员把真田苓推走,还是放心不下,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了过去。
真田明野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少年,他也看出来了这位是和阿苓很要好的朋友,才能够在生死的关头把人喊回来,他直到这少年特意赶来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心里还是感激的,看到苓睁开眼睛醒过来,真田明野失常的心跳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小兄弟,今天真的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
真田明野突然止住话头,因为这少年冰冷的怒视他的眼神,湛蓝色的瞳孔仿佛能化出燃烧的火焰,“真田警官,您是以什么身份谢我。”
真田明野一愣,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少年,好像对他敌意很大。
真田明野说错了一句,不是好像,是百分之两百的敌意,工藤新一之前顾忌着真田苓想法,他一直是避开真田一家人,可他等来的是真田苓一次又一次的受伤,甚至弄成了现在的样子,人都差点死了,心跳都他妈停了!
工藤新一往前迈进一步,怒瞪着他,“你在哪里?在阿苓失踪落水的时候你在哪里?”
真田明野脸色微变,“我”
“我千小心万小心的把人养好,结果就因为参加了一个什么宴会,竟然直接参加到医院里来了!”
“她为什么会从宴会厅离开,去了哪里,从她落水到你们发现,这中间又隔了多长时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你没有看好她?”
“你把她带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毫不留情的砸向真田明野,他被这个少年的质问砸的说不出话来,这些.他都无从解释。
工藤新一移开视线换到另外一个人,真田弦一郎,阿苓的堂哥,也是伤她最深的人,“长辈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无暇分心,这些可以理解,那你呢,真田弦一郎,你不是她的堂哥吗?你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吗?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她在水里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长时间不回来,你就没有发现异样吗?”
真田弦一郎眸色黯淡下去,透不进一丝光亮,“我不知道。”
工藤新一冷笑一声,“你总是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摆设吗?你的脑子只是为了凸显身高吗?”
“真田弦一郎,你不配当她哥哥。”
“你保护不了她,从前是,现在还是,将来更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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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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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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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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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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